看他雷霆攻击下,陈超然好似浑然不觉,英琼阵营里人们几乎不约而同的要惊呼起来,陈超然还是面向台下观众,不动声色。
只等南塔大脚已经触及到她的白衣上,她的衣襟一飘,身形看似没有动,但衣服内的肌肉却瞬间一旋,她现在内功纯熟,已经练到“浑身似手不是手”的境界,就是说,周身每一块肌肉都可以当成拳头来接化攻击。
不过,陈超然算是看得起这个大黑熊,还是真的动手了。她轻轻撩起左手,一个“懒扎衣”小指一裹,拇指一挑,无名指尖在南塔脚跟处搭上轻轻一钩,大黑熊般的南塔飞了出去。
是的,他是真的凌空飞了出去。
台下观众看得目瞪口呆,大家认为这也太扯了吧?看起来二百多近,壮如黑塔般的一个大汉,被一个弱女子拎着脚跟,抛飞出去有十来米,摔到擂台边上,这怎么可能?
实际上,这很正常:南塔一脚踢出去,怎么也有六七百斤的力量,如果对面有相同重量的重物与之相抗,二力平衡才能相互抵消。但陈超然一个运化,让他这些力量全部走空,更要命的是自己还稍稍引导加力了一下。
她的用力角度极为巧妙,有些像杠杆原理。当年那个欧洲物理大师曾经说过:只要给我一个支点,并且一个足够长的杠杆,我可以撬动地球。试想,地球都能被撬动,我们可怜的南塔怎么不会被撬飞出去呢?
南塔摔到在擂台的边缘上,略一挣扎就会掉下去,陈超然笑吟吟的已经过来,弯腰拉住他的一只手,想把他拉回来。
可那个南塔就像溺水的人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死命攥住陈超然的手掌。别看他摔得很远,但皮糙肉厚,并没有摔伤。挣扎着爬起来。抓了陈超然的手,狠狠一握,他的五指,又粗又大,真如熊掌一般,在他想来,这拼力一握之下,对手的小嫩手就得骨折,对方吃痛求饶,自己就能找回面子,赢得比赛。
可以他拼力一握之下,更是吃惊了。只觉得对方的手突然不见了,手里空空好像握着空气。他不相信的再看,自己大黑手中,确实还握着陈超然的一只玉手,明明就在自己掌心,可感觉上却空无一物。
这是怎么回事?南塔大叫一声,“妖法”,他另一只手也搭过来,如两把铁钳,如同拧螺丝一般,奋力一拧。
这一下正中陈超然的下怀,没人比陈氏太极拳更懂得什么叫做“螺旋劲”,她身形微调,体内内劲一吐,一股螺旋劲由脚下而发,主宰于腰,力发于脊,而形成于指尖。还是借力打力,借着南塔的“拧劲”,来了个“加力拧”。
这下南塔更好看了,他的身体成了一个大风车,半空中自己连着打了三个旋子,轰的一声横躺在擂台上,把台子震得颤了好几颤。这下摔得有点疼了,这家伙倒在那里半天动不了地方,只哼哧着喘气。
陈超然还是伸手拉他一把。这一回南塔长了经验,他知道这个女子太不寻常,尤其是她的这一双手太魔性,简直是挨不得。于是,这次,他一扑身,直接抱住陈超然的一条腿,想把陈超然拖到地面。
他的这个想法是正确的,太极拳讲得是脚下一条根,被他控制了根节,也就是控制了陈超然发力的根本所在。真要被他一把抱死,凭他一身蛮力,死缠烂打,后者还真的不好解脱!
只不过,陈超然没有给他机会,膝盖一抬,砰的撞在南塔的下巴上。后者两排牙齿一撞,脑袋嗡嗡作响。但他发了性子,两臂竟然没有松开,而且弓身一抱,使个“铁牛耕地”,头往前拱,朝陈超然腹部就撞。
陈超然一条腿已经被他抱住,却不慌不忙,“金鸡独立”式站稳,右膝顺势一带,右手又在对手后脑处一按。
这个南塔,一路翻滚着出去。这次陈超然没有拦得住他,一直滚到擂台下面。砰地一声摔下去。
南塔从地面上爬起来,周身看一看,竟然没有一处受伤。他咧开大嘴哈哈大笑,又几步从台角上来,一直到了陈超然旁边。
裁判拼命吹哨子,告诉他:比赛已经结束!你被打下擂台上,怎么还这么明目张胆的又爬回来?
他想阻止南塔,但后者一把把他拨开。别看南塔打不了陈超然,打这个裁判却是绰绰有余,信手一拨,对方就跌跌撞撞出去五六米,话筒都拿不住飞出去。
南塔来到陈超然身边,突然举起她的右手。陈超然感觉那只手没有什么攻击性,也就没有反击。太极拳就是如此,对手不进攻,它也不反攻。对手进攻力度越大,它反击起来才更加有力。
南塔抓起陈超然的右手,高高举起。其实他个子比陈超然要高得多,只需要略略一伸,后者的右手已经被举高:“太极拳厉害!华夏功夫厉害!我输了。”
他说完这几句话,又松开手,径自大踏步走下擂台去。看来,此人是个直性子,输了就是输了,服了就是服了,一定要当众说明白。
裁判看他远远的走了,才敢又回到擂台中央,再次郑重宣布:第二场,西瓦家族胜。
擂台上,陈超然若无其事的回到自己的阵营里,英琼站起来迎接:“陈姐,我就知道你肯定能赢,没想到赢得这么轻松。”
陈超然却说:“我倒没有把输赢看得很重要,只是想告诉人们,华夏功夫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太极拳到底能不能打。”现在看来,她的目的是达到了。
接下来,双方选手又轮番上场,第二天比赛下来,英琼阵营略占上风。共二十场,英琼胜十一场,积十一分。对方胜九场,积九分。
第二日赛程结束,大家往回走。大巴车上,方鼎天有意和赵敏坐到一起。他悄声问:“赵敏妹子,你老家是哪里?”
赵敏说:“我从小在南方省长大,父母亲去世的很早,我不知道自己的原籍老家是哪里。”她一脸疑惑,不知道方鼎天为什么会问这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