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琪颤抖着拿出电话问下陆飞。听说陆云龙被刺,而且中了毒刀,陆飞也吃了一惊,他在电话里安慰陆雪琪:“先不要慌,让流星开车去省医院。我提前与那里主治大夫打好招呼,直接去急诊。我也马上过去。”
走高速,到省立第一医院,不到二百公里,陆流星把车速提到最高,一小时多一点,就到了。陆飞已经在急诊室外等候,有主治大夫安排了护士把陆云龙抬进急救手术室。
看到陆飞,陆雪琪百感交集,忍不住想要哭出来。陆飞安慰她:“吉人必有天相,我已经找了最好的外科大夫,应该不会有事儿的。”
手术室内,院方调集最好的专家大夫会诊手术,手术室外,陆雪琪和豆莉,还有陆流星全都在抢救室外面的走廊里等着消息。在此期间,陆飞也渐渐得知了发生在卧虎镇的事情,也为陆云龙的伤势担忧。听说虎痴老爷子在与敌人拼斗中殒命,也不由得大为感伤。
一直到凌晨五点左右,急诊手术室里门突然被打开,主治大夫出来问:“谁是陆云龙的家属?”
陆雪琪急忙目前一步:“我是。大夫,我父亲现在怎么样?”
大夫摘了口罩,神情凝重:“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伤得很利害,一刀正刺中肝脏,造成大出血,并且刀上有毒,现在毒血已经流遍全身,我们几乎把他身上的血液置换了一遍,还是不能清除毒素。”
“现在病人的生命全靠他顽强的意志在支撑,他现在意识还算清楚,你们可以进去和他做最后告别……”
听到这里,大家都心里一沉,可又有什么办法?陆雪琪眼泪刷地下来,强忍着悲痛,冲进手术室。流星和豆莉也都跟了进去。
手术室里,陆云龙倒是很平静,倒在那里,只是脸色煞白,像刚刚睡醒的样子。他招手让陆雪琪和流星到床前:“孩子,爸不行了。剩下的路,你们要自己走了。”
陆雪琪和陆流星扑通跪倒在他的病床前,拉着陆云龙的手:“爸,你没事儿的。肯定能治好……”
陆云龙摇摇头:“你们不用骗我。听我说,我死后,陆家由陆雪琪执掌。流星是我唯一的儿子,本性不坏。但他还小,好多事情还不懂。你做姐姐的要一力承当。日后看他如果成器,就让他当家,如果不成器,不要把陆氏家业交给他!”
陆雪琪没想到父亲会说出这样的话,哽咽着说:“爸,你会没事的。陆家这么大的一个家业,我,我支撑不了啊!”
陆云龙伸手想摸摸她的头:“孩子,你是我陆云龙的女儿,你不执掌谁来执掌?”他又对陆流星说,“好好听你姐姐的话!”
陆流星平时只是自己吃喝玩乐,没有真心考虑过家业的事情。他嫌父亲对自己管教严厉,对这个姐姐不太服气,但陆家集团这个担子真要由他来挑,还真是力不从心。他也哭着说:“爸,我都听姐姐的。一定好好学习,撑起陆家门户。”
“唉!原来爸也对你关心不够!”陆云龙伸出手去,似要给陆流星擦一把眼泪,但手伸到一半,就垂坠下来。他的眼睛没有闭上,似乎还在注视着自己的一对儿女,似乎还有不少的话要说,但生命突然停止了。
“爸——”陆雪琪撕心裂肺的一阵哭号,陆流星也哭不停。旁边的豆莉也在不停的抹眼泪。她与陆云龙交往时间并不长,但已经被这个汉子身上的魅力所折服,看他突然长逝,免不了伤痛。
手术室外的陆飞听里面的哭声,也就知道陆云龙死了,也在感叹:一代枭雄,竟然落到如此下场,江湖确实残忍,今天你威风八面,坐拥河东,明天说不定就化为灰飞烟灭。
陆云龙的尸体被先安置到太平间,大夫把从他身上取下来的那把刀转交给陆雪琪。陆雪琪拿给陆飞看:“就是这把刀杀了我的父亲,你看下,能不能据此认出凶手?”
陆飞接过刀来,一眼就认出,“这就是五毒化血刀!”他指给陆雪琪看,“刀柄刀身都是黑色,刀柄还是刻了一个‘龙’字,上面有剧毒。这不是神龙教的‘五毒化血刀’是什么?”
“又是神龙教?是他们杀死了我父亲?”陆雪琪咬牙切齿的说,“我父亲好像与他们并没有什么恩怨,他们为什么要下此毒手?”
陆飞想想说:“据一些消息看来,很可能这次与严世藩有关系。上次在火腿仓库那一战,让他们跑了,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次刺杀行动,很可能是他们勾结了神龙教的人。”
陆雪琪知道他消息神灵,陆飞的判断不会没有来由,眼里含着怒火说:“好你个韩世藩,我与你不共戴天。等着吧,过不多久,我非杀了你,给我父亲祭灵。”
天亮后,陆雪琪和陆流星带着父亲的尸体回到自己的老家卧虎镇上,在陆老四的协助下,把陆云龙安葬了。生日置办的那些戏楼还没有拆干净,现在又搭起灵棚,彩灯赶紧撤下,挂起白色的灯笼,其中意味让人唏嘘不已。
大保镖虎痴老爷子一生未娶,无儿无女。就把他安葬在陆家老坟里,陪在老家主陆云龙的身边。也正好应了他生前的那句话:我生是你们陆家的人,死是你们陆家的鬼。
四五天后,陆云龙的丧事办完。陆雪琪带着陆流星返回省城奉天。她先向单位请了长假,开始接手陆氏集团的各项业务。虽然各个部门都有老员工把持,但陆家家业庞大,涉及不下百十来种生意,范围大到亚洲十来个国家,一时想要熟悉起来,很不容易。
陆雪琪本来要带着陆流星一起做,也让他慢慢熟悉,日后好接手过去。但陆流星一看这些事情就头大,嚷道:“我不管,我不管。这些烦恼事少来找我,你去就做就行了。反正老爸说了,陆家的事情都要你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