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娜低声说：“三个多月了。”
余大宝掐着手指算了算，问：“你怀孕这事，罗剑锋知道不知道？”
余娜摇头说：“不知道。离婚后我才发现有了身孕。”
李香琴说：“刚才我都问过余娜了，余娜也接受我的意见，明天去医院把这个孩子打掉。陆飞，你明天有事吗？我见你开着小车回来的呢。”
陆飞赶紧说：“明天没事。可……”陆飞看看余娜欲言又止。
余大宝骂道：“罗剑锋这个混蛋，跟我女儿离婚，还给我们家留下个孽种。余娜，你真是太老实了，离婚没要他的钱就算了，肚子里留下他的孩子，最起码也要他做出一定的赔偿啊？”
余娜说：“罗剑锋，欠了一屁股的帐，我不忍心跟他要什么了。能从他身边解放出来。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余大宝怒道：“愚昧，说白了这就是傻。”
李香琴说：“行了，你就少说两句吧。造成现在这局面，还不是你当初一念之差造成的？”
余大宝自知理亏，也就不再说话了。刚才，余大宝还打算让陆飞娶了余娜呢，现在余娜身上有了孩子，余大宝也不好意思逼着陆飞表态了。身子扭过去躺下，闭眼装睡觉。
余娜和李香琴娘俩，也默默端起碗吃饭。
陆飞觉得自己这样待下去，人家有点尴尬，毕竟自己又不是这家里的女婿，有点妨碍人家说事。陆飞站起来告辞。回到家里，陆飞娘见陆飞闷闷不乐，就问：“小飞，你去余娜家回来，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陆飞说：“没事。余娜家生暖气了，过两天要下大雪。咱们家的煤买了没有？”
陆飞娘说：“去年剩下的还有一些，我正寻思要不要买。不买的话，省点用，再烧点木柴，估计也能过了这个冬天。”
陆飞说：“娘，这个钱不能省。你和我爹年纪都大了，要是天气冷，腿和腰受了凉，再治疗可就麻烦了。你儿子现在有钱，明天再买一车煤，把暖气也生起来。”
陆飞娘说：“那好吧。你当我愿意受冷？还不是给你攒着钱盖房子娶媳妇。”
陆飞回到自己屋里，躺到床上，心里还想着余娜，“我就这样回来了，也太不是东西了。或许是余娜不好意思跟我说，让余大宝提出来的。”
“或许，前些时间，我要娶余娜，余娜不肯嫁给我，就是因为身上有了孩子。哎，余娜心眼太好了，怕我吃了亏。其实，把孩子打掉不就没事了。如果余娜不想打掉呢？”
陆飞拍拍自己把脑袋，“那我也能接受。谁让余娜对我这样好，我又是那样喜欢她呢。不行，我的把我的想法告诉余娜去。”
陆飞从床上又爬起来，出大门来到余娜家，发现余娜家的大门已经上拴了。打算敲门，又觉得有点冒昧。灵机一动，“有了。我还是走后窗户吧。”
余娜当初没结婚的时候，陆飞就经常趴在余娜的后窗台下，偷看余娜换衣服啥的。后来，干脆爬窗户进去和余娜幽会。陆飞来到床下，窗户上窗帘严严实实，看不到里面的任何情况。不过可以看到屋里亮着灯。
“屋里有人说话。”陆飞侧耳倾听了一下，李香琴正在和女儿说悄悄话。
李香琴说：“余娜，都怪你，这个事你应该早点告诉我。娘好给你拿主意。现在，你怀孕的事，陆飞都知道了。”
余娜说：“他知道就知道呗。”
李香琴说：“可是不一样啊。你想，陆飞要是不知道你怀孕，你可以哄着他跟你发生关系。那个小伙子受得了你的引诱？然后，你把责任推给他，陆飞就是不想娶你也不行了。”
余娜生气地说：“妈，你这是啥损主意？”
李香琴说：“这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着想。你想啊，女人生过孩子，跟没生过孩子，对男人来说，性质是绝对两样的。就算是把这个胎打掉了，陆飞的心里一样会有阴影。爱你的程度，就不会像以前那样大。”
余娜说：“我还没有考虑，真的要嫁给他呢。”
李香琴说：“陆飞这小子其实真的不错。我觉得，只要他不嫌弃，你就别挑三拣四了。你爹都说了。陆飞的彩礼钱，一分也不要。这么好的条件，他能不同意？”
“哎。妈，我的事你们就不用操心了。”余娜叹了口气，“明天先去医院，把这个孩子拿掉就是了。你回去睡觉吧，我也累了。想休息一下。”
李香琴见余娜有点不耐烦，也不敢说得太多，生怕女儿犯了犟脾气，做出偏激事情来。“那你好好休息吧，陆飞不是说，明天他的车子可以使用吗。你就让他带你去打胎。”
余娜哼了一声没再说话，李香琴转身出去了。屋子里沉寂下来。
陆飞等了一会儿，见屋里不再有声音，就搬过来一个凳子，站在凳子上敲了敲窗户，低声说：“娜姐？”
余娜听到喊声，坐起身来。仔细听了一下确实是陆飞，就问：“陆飞，是你啊？你有什么事？”
陆飞说：“你把窗户开开，我先进去再说。”
余娜犹豫了一下说：“都这么晚了，你别来了。被我妈撞见多不好？”
陆飞说：“不行啊。我有要紧事跟你说，快开窗。要不我还得去跳墙头。”
余娜没有办法，只好把后窗户开开，陆飞就从外面爬进来。重新关好窗户，陆飞拉着余娜的手坐下来，“娜姐，我这么着急来找你，只想跟你说两句话。”
余娜问：“什么话，你说吧，我听着呢。”
陆飞拥住余娜温暖的身子，动情地说：“娜姐，你嫁给我吧！我不嫌弃你结过婚，也不嫌弃你带个孩子。即使你不想打掉这个孩子，我一样会对你好。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余娜身子颤动一下，脸色也稍微变化，不过她很快恢复过来，“陆飞，你就为跟我说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