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这就来。”
宋在荣一边上楼,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又是阿爸哪个老朋友要打官司,他友情价定多少才合适。
书房。
宋国寅先坐了下来,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副老花镜给自己戴上。
“坐吧。”
宋在荣左看看右看看,这心里实在觉得气氛有些凝重,表情也逐渐严肃。
“阿爸,什么事你说吧。”
宋国寅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扔给宋在荣。
宋在荣大拇指在食指第二关节上摩挲了两下,终于还是拿起了信封打开。
信封里是一沓照片。
宋在荣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
“人怎么样?”
“死了。”
“死了啊……”宋在荣的语气夹带了点怅惘,不过很快就消失了,“是谁。”
“陈帆对吗?全都禹的手可没那么长。”
人都进监狱了,全都禹还没傻到给自己惹一身骚。他儿子是保不住了,但也还不至于再把自己搭进去。
宋国寅点点头,意味不明地说道。
“打人的是一个死囚。”
宋在荣的唇动了动,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他肯定是不会留下话柄的。好了阿爸,这件事我知道了。刘海河他没有别的家人了,我会让人去把他的骨灰带回来葬了的。”
宋国寅盯着宋在荣的眼睛。
“不要再有第二个刘海河了。”
“是。”
宋国寅的话无外乎两个意思。
一个是要宋在荣把事务所里的人盯紧了,背叛的事别再出第二次。另一个意思则是说……
不要再心软了。
没错,宋在荣心软了。
刘海河一毕业就进了事务所,做他助理也好多年。犯错的时候,他忙得焦头烂额倒没觉得什么。
如今一看人死了,便总觉得可惜。
宋在荣鞠了一躬,才离开书房。
陈帆他果然是条疯狗。
宋在荣下楼时,正好看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宋清歌,脑子里灵光一闪。
“清歌。”
宋清歌拿着遥控器,循声回头。
“舅舅?”
“最近别出门了,外面太冷。”
宋清歌点头称是,也没说别的。
宋在荣难得这么严肃地和她说话,肯定是有事。要不然就他那个蹩脚理由,也就只能骗骗鬼了。
“我出去一趟,你别乱跑。”
宋清歌忙比了一个ok,大方地让宋在荣离开。
“记得穿厚点舅舅,外面怪冷的。”
“知道了。”
宋清歌看着电视,突然来了一句。
“心软做什么,平白的后悔是没用的。”
具体什么意思大概只有宋清歌自己明白了。
她的舅舅啊,可能不知道。哪怕在亲人面前,也不一定要把什么东西都写在脸上的。
当然,假的当然没问题。
只不过,宋清歌比较欣赏半真半假。
首城东郊墓园。
宋在荣裹紧了自己的大衣,一言不发地站在刘海河的墓前。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宋在荣才说道。
“刘海河xi,其实你很聪明的,毕竟是首大高材生。”
“但你又很蠢,汲汲营营这么久,到头却来连命都丢了。”
“明明昨天咱们好像还在首大打篮球,今天你就躺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