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离开对于素察桑克苏影响并不大,对他们来说,我到来或者离开,都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如果我出了事,那他们想要由黑转白的方案就难度倍增。
罗加还有白螺倒是赶了过来,陪我一起在酒吧喝酒,班沙原本带着一帮小弟在街头飙车,听到我要离开,也骑着飞车回到酒吧。
也没说什么话,只是一口口的喝着闷酒,班沙说,“阳,你以后还会回来泰国吗?”
“当然,我马上就是清迈的荣誉市民,如果不好好享受一下,怎么对得起在泰国呆的这些日子。”
班沙愣了一下,“阳,你什么时候成为了清迈的荣誉市民?”
“三天后。”
我说,罗加和白螺也反应过来,一边敬酒一边说着些什么恭喜的话,泰国的酒文化和华夏不同。
在华夏,提倡就桌子不谈正事,但实际上往往正事都在酒桌上解决,不一样的是,在泰国喝酒,除了必要的话语,很少会有人主动说话。
即使是在就把这种人们过来寻求刺激,放松自我的地方,也很少会有喧嚣的感觉。
喝完了酒我躺到床上已经是半夜,可能是伤口刚好的原因,没喝多少我就感觉一阵反胃,跑到卫生间吐了半宿。
回来后几乎虚脱的我躺在床上粗略的算了算,如今在泰国,对我威胁最大的宫家已经完全撤出,其次是杜明豪,但他现在也被杜明强抓住,很快就要面临起诉,不会有什么心思来顾及我。
至于其他人,我实在想不到还有哪些仇家,相反的是,警政各界我都认识不少人,包括地下世界,尤其是在清迈,在经历了酒吧事件后,如果说还有谁不认识我,那人要么是地位不够,要么是消息闭塞。
三天后清迈市中心公开庆祝有一位荣誉市民诞生,上面一堆市政府领导,下面坐着各界精英人士,纷纷左看右看,似乎想要知道是谁拿走了这个很多年没有出现过的荣誉。
主持人先是讲述了一番我之所以获得荣誉市民的原因,又说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话,接着才是请我上台, 以及市政府领导来亲自授予称号。
当我从市长手里接过荣誉市民的勋章时,我不禁打量起这块金质奖章来。
泰国的荣誉市民和香港过去的太平绅士有些类似,二者都是代表了荣誉,并且在授予地内享有相当大的特权。
太平绅士在香港回归之前,权利最大时甚至可以直接命令士兵,而荣誉市民则是直接获得比本地人更优秀的市民待遇。
也就是说,以后我再来泰国不再需要签证,想留多久留多久,我可以在泰国本地买房,并且是以一位“清迈”人的户口……
在一通慷慨洋溢的陈词之后我下了舞台,有些感慨,这一块牌子,在我刚来泰国时诱惑力不亚于上百万的人民币,然而现在我已经决心要离开泰国,却又引柴样错的获得了这个。
最后主持人又号召大家向我学习,然后宣布表彰大会结束,回酒吧之后我反而有些无聊。
最开始是和白薇一起来谈bbt的项目,中间却又和宫家斗了起来,到了最后又演变成和杜明豪的博弈,可以说,到现在我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有鉴于此,索性我就把这几天当做给自己的一次放松旅行。
我打开手机,翻出白薇的电话号码,心想她会不会已经换了号码,但最后还是没有勇气按下拨号键。
白薇之前说过,只要我们足够努力,总会再见的,又何必急于现在这一时。
不料此时另一个号码却拨了过来,接通之后却是一个熟悉的声音,“阳,我的老朋友,听说你今天获得了清迈荣誉市民的称号?恭喜。”
沙迪颂。
我有些惊讶,“当然,不过沙迪颂先生,我现在已经不是智文软件的员工了,不知道你是要?”
沙迪颂说,“不,难道你不是智文软件的员工我们就不能聊聊了吗?我想,如果你有时间,不如出来一起喝喝酒,叙叙旧。”
沙迪颂这话越来越让我听不懂,我和沙迪颂之间没什么仇怨,但也谈不上什么友谊。
我只好婉言谢绝,说这两天有事,沙迪颂又问我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暗自算了算,四天后的机票,而这四天我还想好好待一会儿,便直接拒绝。
沙迪颂略显尴尬,说既然这样,那就算了,下次再联系我。
沙迪颂刚挂电话,有一个电话呼入,原来是阿瓦拉。
我按下了接听,而他的口吻也跟沙迪颂一模一样,“亲爱的阳,你现在在做什么?有时间出来一起喝杯咖啡吗?”
对于沙迪颂我可以拒绝,但对于阿瓦拉,我却说不出口,毕竟当初我录下的视频被宫正文指使舍友吴成志和周淼公布到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而那次也正是阿瓦拉给了我一个机会,不然或许我早就被白薇误会。
于情于理我都不应该拒绝,正好我也想知道怎么突然之间他和沙迪颂像是约好了一般给我打电话,便一口答应。
因为阿瓦拉的家我之前去过,知道大概的距离,便约在一家附近的咖啡厅,我出了酒吧,见一个小弟正骑着机车跟一个小太妹眉来眼去,我说,“机车借我用用。”
那小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脸都涨红了,连连说随便用随便用。
我笑了笑,戴上安全帽便骑车绝尘而去。
我老家属于半农村,也就是俗称的城乡结合部,经常能看到摩托车,因此我也多少会一点,但多年没骑,今天第一次上手,还是感觉到了一丝手生。
转过一个巷子的时候本想来个漂移,没想到重心不稳,差点摔倒在地上,惹得旁边两个路过的小姑娘惊呼不断。
很快到了约好的咖啡厅,我锁了车走进去,只见阿瓦拉已经点好了两杯咖啡,还在腾腾冒着热气,而他此时似乎有些局促不安的样子,坐在座上似乎有些紧张。
见我过来,阿瓦拉从座位上站起来,想来拍我的肩膀以示熟络,拿起手却又放了下去,有些尴尬的说,“阳,快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