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源心说:“早知道她是个不正经的,没想到这么不正经,自己都还没做什么呢,她自己就上赶着了。”
风清漪眼下只恨不得一拳把面前这男人打得满地找牙,只可惜如今手无缚鸡之力的她绝不能这么做,跟一个男人的力气相比,她还是差太多,动起手来肯定是要吃亏的。
她也只好忍着恶心,向那郑源抛了个媚眼,捏着嗓子问他道:“你是什么时候惦记上我的?”
说话间,手还慢慢贴上了郑源的胸前。
娇媚的青楼女子他见得多了,可是这样的大家闺秀他却是第一次见,心里的那团火不由越烧越旺。
“也有挺久的了,不过那时候你不是看不上我吗?”
栾心逸长得漂亮、性格又好,好似跟谁都能成为朋友,算是京城这些小姐们里顶顶受人瞩目的了,想要不注意到她也是难。
这郑源是有色心没色胆,本来他的家世跟栾家比起来就不值一提,再加上栾心逸的目标是睿王殿下,他知道自己肯定没戏,也只是在心中暗暗肖想罢了。
可是没想到后来栾心逸跟范家公子出了事儿,他就琢磨着,这栾心逸肯定没她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正经。前几天又得知了栾心逸兄长跟她父亲妾室之间那点龌龊事,心里就更觉得这栾家恐怕是早已不干净了,栾心逸生长在这样的地方,还能干净到哪里去?
更何况,栾心逸如今可是牢犯,这次只不过是因为栾老爷生病了,她才得以暂时从牢里出来,自己就算对她如何,恐怕她也是不敢生长的。
再加上今日郑源喝了点酒壮胆,一不做二不休,还真就把栾心逸被绑来了。
却没想到,栾心逸倒是主动得很,早知道就不必废这功夫了。
风清漪已经一手脱下了郑源的外袍,声音娇得仿佛能拧出水来,“瞧郑公子说的,郑公子可一点儿也不差啊,瞧瞧这胳膊……”
说着,她还真就在郑源的胳膊上捏了一把。
郑源被她撩拨得几欲失了心魂,全然没了戒心,任由风清漪的手攀上他的脖子。
风清漪上前一步,贴着郑源,她的下巴抵在郑源的肩头,左手轻轻在郑源的背后游动。郑源正是被迷得三荤六素,哪里还能注意到这时候风清漪的右手已经够上了她发间的金簪。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风清漪眸光渐冷,面上也收起了调笑,金簪拔下,狠狠地被她刺进了郑源的后辈。
郑源吃痛,一把推开风清漪,因为暂时还陷在方才的旖旎气氛不能自拔,所以只疑惑地瞧着她,“你干什么?”怎么突然间就翻脸了?刚才不都还是好好的吗?
风清漪将手里的金簪抬起来瞧了瞧,上头沾了郑源的血迹,“我干什么,郑公子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郑源这才明白,方才的一切不过是她故意假装出来迷惑自己,让自己放松戒备的罢了。自己就不该信了她的话,将她给松绑,不然的话她哪里拿得到头上的簪子给自己来这一下。
郑源想清楚之后,彻底被激怒了,“栾心逸,今日我定要叫你好看……”说着,就恶狠狠地走向风清漪,自己堂堂一个大男人,还能叫她逃脱了。只能说她自己蠢,没把簪子插进自己的喉咙,给了自己生还的机会,那接下来倒霉的就要是她了。
风清漪见状立刻往后退了几步,手里的簪子指向郑源,依旧是一派淡定自若的模样,“我这簪子里可是有毒的,你已经中了我的毒,没有我的解药,你可是必死无疑。”
郑源闻言虽不再向前,可也没彻底信了风清漪的话,毕竟方才被她骗得太惨了,万一这又是谎言呢?自己可不能再一次上当。
风清漪瞧着他的样子,笑道:“不信?”
言罢,只见她按了一下簪头的那只蝴蝶,尖尖的簪尾部立刻打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虽看不太清,但里面似乎有白色的粉末。
“看到了吗?这里面可是我让人从黑市上买来的毒药,很贵的呢。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敢孤身一人外出?这毒可是要命的,若是一个时辰内拿不到解药,你就要下去做鬼了。不过你放心,解药我会给你的,毕竟我也不想这件事闹大,原因嘛……你很清楚,我们栾家已经承受不起更多的丑闻了。”
郑源原本是打算强逼着栾心逸交出解药的,但是听她这么一说,也觉得没必要。栾心逸说得对,以她本人和栾家现如今的情况,都肯定不希望把这件事传出去的。大家私下里和平解决了也好。
“我怎么能知道放你离开之后,你一定会把解药给我?万一你食言了呢?”
“所以我让你跟我一起去栾府啊,解药就在府里放着,你跟我一起去取了,当下服了不就是了。”
“这样也好。”
郑源忍着痛,弯身将被风清漪丢在地上的外袍给捡起来,结果还未等他起身,就见有人闯了进来。
风清漪听到动静也转身看去,一时间惊讶、委屈、生气、依赖种种情绪齐齐涌上心头,可却也只是这么站在原地看着来人。
“怎么回事儿?”项云瑾先开了口。
“还能是怎么回事儿?这还看不明白吗?他把我绑来欲要行不轨之事,被我用簪子刺伤了呗。”
郑源被吓得声音都不稳了,可还是替自己辩解道:“不是,王爷,不是这样的,是……是她勾引的我,是她勾引我的。王爷,您不也知道吗?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我怎么会看上她?”
他知道,睿王殿下十分厌恶栾心逸,他就算知道了事实,也未必会站在栾心逸的这一边,所以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
风清漪冷哼一声,“软骨头,敢做不敢当。”
说完,她俯身将地上的麻绳捡了起来,递到项云瑾的面前,“看到没有?这就是他用来绑我的东西。若不是他绑了我,本来这时候我应该正跟你在路边吃馄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