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玉石收好之后,韩诚转身来到庙门之后,但见得一个颜色红紫,大有丈许,形如鱼网的软兜,下面被一个三叉树枝绷着。看上去非丝非麻,触手粘腻,纹孔又细又亮。用鼻微闻,还有一般奇腥之味刺鼻。
不知情的还以为不过是一张破渔网,其实哪里知道,此物乃是万年金蛛吐丝所凝结而成。最擅收取异类内丹真元,更兼有克制毒虫蛊物的无上妙用。
韩诚上前将那蛛网取下,只见那蛛网看起来虽大,团在手中却只有一掌大小。
忽的,他想起了一事,这蛛网乃是万载金蛛所结,那结成这金蛛网的万载金蛛多半就在附近。那金珠乃是一个洪荒异种,可吊元江宝船,若是能收服了,当是一大臂助。
不过自己目前只有紫府初期的实力,那金蛛已有万载之龄,剧毒无比,且早已通了灵智,智力不再常人之下,想要将其收服恐非易事,一个不好,可能就成了对方的盘中餐了。
韩诚思虑再三,决定暂时先放弃收服金蛛的想法,等以后成就散仙了再说,如此更为保险一点。
他一把将金丝网摄入了香囊中,然后没有丝毫停留,转身便离开了这蛇王庙。
沿着原路返回,还没行到数十里,便看到前方不远一个丑陋道人大马金刀的凌空而立,拦住了他的去路。
其人既瘦小,背脊朝天,又昂着一颗须发稀疏的尖头,一手拿着一根短杖,乍看直与山羊等类野兽相似,相貌丑怪,从未见过,不过身上却散发着十分强大的气势。
那丑陋道人一看到韩诚便桀桀怪笑道:“无知小儿,私入蛇王庙,却不知为贫道我做了嫁衣,贫道我便是终南三煞中的五方神叟朱缺。知你入了蛇王庙,早已在此等候你多时,识相的速速将合沙奇书呈来,听我处置!”
韩诚闻言眉头大皱,没想到竟然被这厮给算计了,他自己进不了蛇王庙,便借他之手来达到目的,等书取出来了,再来拦截夺宝,果然奸诈!
从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威压来看,和醉道人相差仿佛,比他要强出许多,看样子虽然还未成就散仙,多半也到了紫府极境!
好在韩诚来此之前,就已然有了一丝心理准备,故而并不慌张。对方修为强他不少,缠斗意义不大,在不知道对方的手段之前耗得越久,对自己越不利,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好!
电光火石之间,韩诚已经有了决断,根本不和那朱缺废话,直接驾驭七星光遁破空而起,疾逾闪电,瞬息无踪。
“小子妄想逃走么?贫道倒要看看你能否逃出我的手底心!”
朱缺哈哈一笑,似乎早已料到韩诚会逃,昂首一声长啸。
立马出现数声鹤鸣之声,五只白鹤忽自云中出现,回翅欲下。
朱缺手往四外一指,中有四鹤立即四面飞去,只当中一只最大的停在中央。那四鹤飞出数十里远近,也各按方位停住,银羽翻风,滞空不动。看去直和五只大风筝一般,离地约有十余丈高下。
紧接着朱缺二次张口朝空连喷,便有五色彩烟按着五行方位朝空射去,其疾如箭。初喷出时细才指许,到了空中,烟头被五鹤衔住,立即由小而大,平铺着舒展开来,晃眼弥漫满空,凝为一片彩幕,立马将奔逃中的韩诚笼罩在内。
朱缺又将右手短杖并入左手,五指齐张,乌爪般朝地猛力一抓,立有五股黑烟直人地内,随听地底一片轰雷之声隆隆响过,数个呼吸间,行法部署已经完毕。
韩诚没想到以七星光遁之速竟然都没逃出对方的围困,正自惊疑不定时,忽听厉声喝道:“小子你已入了贫道罗网,我只消略为施展,上下四外五行神雷一齐发动,你便会立成齑粉,形神俱灭,不过贫道意在取书,你若能乖乖将天书呈上,贫道一高兴,兴许能饶你一命!”
“朱真人,你倚势横行,强要霸占他人之物以为己有,这等岂是修道人所为?
小子念你是修道前辈朽宿,委曲求全,你怎如此蛮横不通情理?谁还怕你不成?”
韩诚面色阴沉,根本不信他的鬼话,终南三煞中,就以这厮最为狠毒,残害同门,欺师灭祖眉头都不皱一下,这厮的性格,既已将他困住,早就该下毒手施为了,怎还语气之间明激暗缓,好些迁就,难道这大阵并非有什么缺陷并非牢不可破?疑惑担心激斗之时毁掉道书,有所顾虑?
不管怎么样,韩诚绝不会坐以待毙!他心念一动,祭出了天枢、。玉衡剑,欲借仙家神兵之利破开这鸟阵法,逃出生天。
朱缺狞笑道:“无知鼠辈,敢在贫道面前卖弄?”
说罢将法仗直插地底,火光随手而起,同时将口一张,喷出一青一黄两股丈长的气罡,直韩诚直射而去。
其数百年所炼的两仪气罡无坚不摧,遇到一般的法宝、飞剑,纵不似摧枯拉朽,当之立折,也必受伤损毁,难作护身之用。
可惜韩诚的天枢,玉衡剑并非寻常法宝,而是罕见的纯阳至宝,含有一缕纯阳元气,不仅锋芒锐利,还能够滋润元气、肉体和元神,论威力,还要在霜蛟那等幻形法宝之上。
等朱缺张口喷出两仪真气罡,韩诚食指一引,天枢剑身上五色光芒暴涨,化为一道五彩剑虹斩向了对方的两仪气罡,同时一心二用,又御使玉衡剑直刺半空中的彩幕。
当青黄二气撞到天枢剑虹时,只一眨眼便被绞断大半,电一般缩退回去。周围的彩幕受玉衡剑当空一刺,也起了一阵剧烈的波澜。
朱缺也是轻敌太甚,先见韩诚无故自退,以为对方识得厉害。
没想到五彩飞剑一出,自家引以为傲的两仪气罡竟被逼住,不得上前,知道不好,忙收两仪气罡,已是无及。
那青黄二气原是自家用本身真元之气炼成,虽不同生共死,也与本身同共休戚,经此一来,无异损伤不少法力。暗自惊怒不已:“那小子竟然身怀如此厉害的纯阳飞剑,真是失算了。”
原本还自信满满的他,一下子阴沟里翻了船,如何不急,立即怒喝:“无知小业障,如此不知好歹,真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贫道好意留你生路,偏要求死,如此,休怪贫道辣手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