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滴答”
水还在滴落。
陆燃抬着头,看着这屋檐上的一滩水,脸色不由是奇怪了起来:“怎么回事?这是屋檐上的雪渗进来了?”
“也是该找人修缮一下这屋顶了!”
嘀咕了一句,陆燃又是探出头,在这门外看了看,却是什么都没看到。
抬头望了望天,陆燃发现,天色已经很是暗沉。
“都这么晚了,老陆还没有回来么……嗯?奇怪,小梨今夜怎么也没过来问我要不要喝参茶?”陆燃口中嘀咕了一声。
只是在关上门的时候,陆燃蓦地感觉又有一阵寒风刮过。
彻寒的凉意袭来,陆燃突然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这天可真够冷的!”
这莫名的凉意却也蓦地带来了一丝莫名心悸,陆燃不知怎地,就想到了昨日见到那个小男孩,以及他说他见到了鬼的事情!
“这世上哪有什么鬼……”
陆燃讪笑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过去到床边想要看看姐姐的情况。
可刚刚走到姐姐床边,陆燃又是感觉到一丝冷风吹来。
“嗯?”陆燃惊诧地回头,却发现,门又是大开着。
“我方才不是已经把门关掉了?”
陆燃眉头皱起,没有想着再去关门,而是用右手握住了剑柄。
就这么静默了片刻。
“滴答”
“滴答”
又是水珠落地的声音。
忽然,这门外的寒风也是更加凌冽了一些。
噗!
却是屋中的灯火乍然被风吹灭了。
屋子陷入了黑暗,陆燃的眼睛却缓缓眯起。
“呜呜呜”一阵悲戚的哭声传来。哭声,似乎就在窗外,在吸引着陆燃过去。
陆燃缓缓向前一步,可就在这个时候,陆燃蓦地拔出了剑,然后直挺挺地向着他的后方刺了过去。
一个穿着灰黑麻布衣披头散发的女人不知何时遗迹站在陆燃的身后,她那惨白的脸上正带着惊悚的笑意,长发如同水草一般疯狂生长,带着浓密的水汽向着陆燃卷去。
可蓦然,陆燃这一剑,却是将这头发顷刻斩碎,而后带起无穷的剑势,向着那女人的面门劈去。
长发被斩碎,似乎也吓到了这女人。
剑还未到,那女人就宛如惶恐地扑到在地。
当那披头散发的女人重重摔在了地上,一滩水流,就这般从四溅开来。
见此,陆燃眉头略微一皱,并不上前,而是持剑静立。
见到陆燃并没有上当,踩着自己溅射出来的水渍上前,那披头散发的女人缓缓从地上爬起,露出了一张被水泡得浮肿的惨白青面,她那浮肿泛白的眼睛看着陆燃手中的剑,流露出一抹忌惮。
这时,冥冥中,陆燃感应到地上的那些水渍似乎带着一股莫名的力量,踩到,或许会有危险?
一时间,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与这么一张巨丑无比的泡水脸长久对峙,陆燃却是真有些受不住了。
于是,也不再管他三七二十一,陆燃步履如飞,避开了那地上所有的水渍,手中之剑飞起,便是向着这女人的脑袋再一次劈去!
这一次,陆燃的出剑,更稳,更快,更准!
那披头散发的家伙似乎也没想到陆燃会有这么快的速度,大概是脑子进了太多水,她的反应似乎有些迟钝。
陆燃却是已经看准了位置,直接一剑,便是插进了这家伙的脖颈处!
“啊!!!”
那浮肿的脸上缓缓地露出了难以置信之色,口中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剑上的流光,刺啦啦地烧灼着她的身体。
在她被烧灼到烟消云散的那一刻,陆雪漫胸前的那一块翡翠,却忽然也发出“咔擦”一声脆响,而后也是碎成了渣。
【击杀旧南村水鬼,经验值+2.03,修炼点+4.06】
而陆燃看到面板上突然刷新的信息,陆燃的眼中却露出了一抹惊讶:“这东西还真是鬼?还有,杀了这玩意儿,经验值和修炼点的奖励这么丰厚的吗?”
就在陆燃有些惊讶的时候,他忽然听到身后有动静。
一回头,陆燃就看到陆雪漫此刻在床上坐起,正在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小燃,这……?”
顿时,陆燃的眼中也顿时是露出了一抹压抑不住的惊喜。
……
……
“你确定,他是溺死的?”
县衙当中,县令张常鸣发出了震惊地叫喊声。
坐在一旁的陆宏毅面色渐渐严肃了起来。
可这清癯老者怎么会是溺死的呢?如今旧南村附近唯一的一条小河早已结上了厚厚的冰,县衙捕快已经查验过数次,附近冰层根本没有被破坏的痕迹,而旧南村中唯一的井,也早就成了枯井!更别说,这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就在房中啊?
不过,要说是只有一个仵作勘察死因,或许会出问题,可这已经是第五个仵作来验尸了,最后这一个还是马不停蹄从隔壁池城县请过来的,和本县仵作都还没有见过面,却得出了同样的结论,这……
一旁的捕头祝长东是不断地擦着额头的汗水。
挥了挥手,先让那仵作下去,张常鸣向着祝长东问道:“先前旧南村中,死的那三户人家,也都是溺死?”
“是的!”祝长东又是擦了擦冷汗。
张常鸣这才神色有些严肃地道:“如此看来,这旧南村是真的遭了鬼了!”
“嗯。”祝长东尴尬地应了一声。
而后,张常鸣又看了眼金忠的尸体,叹了口气说道:“此人,虽然说是一介奴籍,可终究,是那位大人的仆从……陆兄啊,这事情,或许还需要令千金帮忙……”
“我女儿还昏迷未醒。”陆宏毅神色突然有些冷淡。
闻言,张常鸣也只能苦笑一声:“好吧,那我便向太守大人亲写一封书信,希望太守大人能够从中周旋一二吧!
也好在这金忠仅仅只是一个没有登记在册的野修,要真是有金牒的炼气士,那我们可就真的大难临头了!”
陆宏毅脸色阴沉地看着张常鸣,突然打断道:“可是张大人,您之前跟老夫讲,那旧南村只是有只还没成了气候的山野小鬼骚扰村民,吃了几头牲畜,老夫这才勉为其难答应你,修书给小女……可现在,已经死了三户人家是怎么回事?”
“陆兄,你先别生气……”张常鸣顿时一脸赔笑,“这三户人家,上下二十余口人,也不是什么小事,实乃机密……如何敢和陆兄实话实说啊?”
一听这话,陆宏毅却是直接起身,一拂袖便向着县衙外走去。离开前只丢下了一句话:“要是小女真出了什么事情,张大人你可也不要怪陆某不讲情面!”
听到这话,张常鸣的神色却是渐渐难看了起来。
祝长东急忙凑上前:“大人……”
张常鸣抬手示意祝长东闭嘴。
县衙的大堂,乍地,就非常安静。
当陆宏毅坐车回到陆府的时候,他却是看到陆府的门前略略显得有些嘈杂。
“怎么回事?”陆宏毅一下马车,就沉声问道。
正在组织护院们的毕凡见到陆宏毅,立刻开口道:“老爷,少爷和小姐失踪了!”
“什么?”陆宏毅浑身一震,脸色瞬间开始发白。
“根据小梨和其他几个丫鬟说,少爷和小姐好像就那么凭空消失了,现在,小的正要组织人手去城里找一找呢……”毕凡脸上带着不可思议说道。
陆宏毅却是只觉得脑子一懵,然后踉踉跄跄地就向着陆雪漫的闺房跑去。
毕凡也是急忙跟上。
可当陆宏毅踉踉跄跄跑到陆雪漫的闺房,推开门的时候,他却惊愕的看到,陆燃正在给陆雪漫揉肩捶背。
陆雪漫正笑着且轻喘着,还跟陆燃说什么“上面一点”“用力一点”“再快一点”“不要停”。
毕凡还没看清画面,只听到这话语,一愣之后,便是惶恐地背过身去。
这时候,陆燃抬起头,脸上露出了一抹不悦:“老陆同志,您这不敲门的习惯,能不能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