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仗(1 / 1)

中国的情人节有两个,一个是春节过后的元宵节,正月十五。上花灯吃元宵,元宵一过年味也就完了,新的一年就开始了。雨啊天天下,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一个是阴历七月初七,俗称七夕,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日子。后者在古时候的民间更有影响。

牛郎与织女的故事,读者的你可能淡忘了。

织女本来不是农家女,是天上的仙儿。

这个故事最不靠谱,一个穷的要命的小子,吃了上顿愁下顿,衣不蔽体食不裹腹,可是他痴心妄想呀。

他张大嘴巴想吃天鹅肉。最后还吃成了,手段很恶劣。

这里再简而言之地概述一下:

有一天,夏天,晚上,天上的星星可真多,银河清晰可见。萤火虫飞啊飞,除了蚊蚋多些,乡下,古时候的乡下晚上还是挺有诗意的。

牛郎睡不着,睡得太早了,太阳一落山,就没有任何娱乐活动。

年轻人嘛,这么早实在睡不着,听到湖边蛙叫好听得很,就起床了,走到了湖边。

同时段,在天上的七仙女感到无聊,商量下到人间来玩。

她们从天庭飘到一个地方,这个地方现在有许多地方在争,都说仙女儿是降落在他们这块地上的。

地上有一面池塘,这池塘牛郎天天来。

为什么来,啊,你忘啦,牛郎放牛,夏天炎热,老牛喜欢泡在塘里。

仙女下凡,一看月色如水,万籁俱寂,于是脱衣下池塘洗澡。

牛郎具有很多农民的优点,但也有许多农民摆脱不了的促狭的地方,他躲在芦苇丛里,藏起了仙女的衣服,够损的,还看准了最小的仙女,只把她的衣服藏了起来。

这故事,瞧瞧,谁能编得出来?女人不会编这故事。

一定是男人们集体编的故事,尽想美事,流着口水想天上的小鹅鹅。

比起2月14日,洋人的情人节,元宵节不太像情人节。

新年刚刚过去半月,人们还沉浸在年俗里,身上的衣服是新的,头发新理了半个多月,还没到再去理发店的时候,胃里油水尚足,年饱的人们到处找人聚聚,组成4个人打牌,8个人就开两桌,10个人,那一定是有谁带来了小三小四儿,往往有小三的人必定有小四。如果一个男人唯一的婚外行情就是小三,那这人男人是传统到骨头里了,是楷模,不算太坏。一个男人带了一枚红粉佳人或者两个人一刻也离不开,非要一个人打牌一个人旁边粘着。

雅一点的人们在正月里约了喝茶,或者到处赶场子看新年书画展。

享受型的开始泡澡捏脚搓背。

传统一点的人走亲戚,也有的人看准了年后旅游淡季,出国游。

现在淡季的出国游,价钱比去祖国边陲地区的游费还低,机票打到一折。

这样的美事,为什么不出国游。

说句实话,越是过年过节,许多人越是孤独。

好了,现在正在说打牌的事。

这一晚来了10个人,男男女女。头面全是新的。

刚过年嘛,衣服鞋子还是新的。

男的,瞧,快瞧,据说有男主角耶。

就那个敦敦实实的男人,中等个子,一双眼睛鼓突有加,双眸滴溜溜乱转,一副不老实的样子。小平头,正方脸,穿着有些反光面料的裤子,裤腿前两道折痕明显,脚踩一双三节头英伦复古咖啡色皮鞋,有牌子的,叫什么红翼,其实是美国的手工复古鞋,Redwing。

这个人就是本书暂时的男一号,也不喜欢把英文的牌子翻译成中文,恨透了。明明是Redwing,硬翻译成红翼。

好吧。暂时男一号呢子大衣里套着一件薄棉衣。

棉衣是小立领,烧包样式。

这男人一来,这晚上的饭局才算定了下来。

且慢,这男主坐下来,早已有一块雪白的滚烫的小方块毛巾递到他手上,这男人把滚烫的毛巾在脸上按了按,再就势揩揩两只厚厚的巴掌,临了把毛巾在脖子里抹了两抹,惬意地还回毛巾,也没看是谁递过来的毛巾。

这男人电话忒多,眼下就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嗬——哈”——电话里也是一个男人,从听筒漏出来的声音可知道是一个上些年纪的男人。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家伙两个男人在电话里你来我往,你一句我一句,针尖对麦芒,说的可全是生动无比的生殖器语言。

电话里说话的男人表达的大意是:你这个小狗子日的,定的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还让人找得到不。啊,请人吃饭又不是跟某某打大炮,有必要这么东躲西藏的吧?啊?你这个龟孙子,人五人六的,披上人皮你就不是狼了,看一会儿我不薅掉你的某毛,跟我玩你多嫩知道不?

“嗬——哈,嗬——哈——”

这个有些嚣张的男人,浑身也有洋毛辣子在蛰,动个不停。

“知道嗬‘——哈’这个口头禅的来历吗?”

“知道啊,这就对了,是沧海一粟里刘海粟先生经常挂在嘴边的。”

“刘大师说‘嗬——哈’,你懂我。”

“‘嗬——哈’,你知道我多厉害!”

刘海粟是个了不起的画家,每幅画都值一套房子,但他晚年住在美国的小公寓里,一幅画都不卖,就不卖,到了他99岁仙逝后,他把所有的画都捐给了亲爱的祖国。

他是一个了不起的大义之人呐。

所以,这个打牌的男人崇拜刘海粟是对的。

但他为什么要模仿刘海粟的口吻呢,原因是这样的,刘海粟不是活到99岁嘛,在他90多岁的时候,见到女人,注意是漂亮女人还有比较明显的生理反应。

本书暂时男一角就佩服刘大师这一点,向往呢。

坐到牌桌上,其他三个配合打牌的人,一张张把属于他的牌分到了他面前,此刻,他的面前已有一堆,等着他理好牌就开打。这年头空虚的男男女女牌瘾都大,偏偏这个主一张大脸贴着个苹果叉打电话,没完没了,歪叽歪叽,唾沫星子直飞。看他目中无人夸夸其谈享受无比的样子,口吐白沫,脸上却堆满了笑,把粗而深的皱纹往两眼周围堆:“你这个人吧,就是个*,你不认识这里啊?发张地图给你又不会用,这年头拿着电话就呜里哇啦,呜里哇拉,你跟小情儿打电话也这样满大街吼,有点**,行不,**知道不?拉倒吧,看你没行情的货……”

电话那头的男人哪里是什么省油的灯,在电话里骂的更凶了:“你就是根鸡毛,小鸡子毛,你这个狗子日的,你知道有个少数民族叫鸡毛落族不,不对啊,你小子明明是汉族啊。还地图,我要地图做什么,我就是小城的一个土着,哪条巷子我没走过?你到是说说大方位,我这走到哪里了,黑灯瞎火,虽然小城平安,但也不乏半百老妪饥渴难忍,生劫了我去,我怎么洗的干净……怎么洗的白白的……”

“嗬——哈,还寡廉鲜耻了。尽*,说个地方,我派人接你……”等着打牌的男人把手机丢给身边一个皮白英俊男生,看上去也就二十几岁,小鲜肉,穿着一身西装,崭新的,一看就是古城青年,里面一件有型有款的小方领衬衣。一双手瘦瘦长长的,套了只潮戒指。

屋里恢复了平静,男主安静地打牌,嘴里不忘嘲笑电话那头的男人:“瞧瞧,这年头还有不会用地图的,问路,你们知道他到哪里了?这货,脸丢大了……”

所有人都笑着问“景董,他都到哪里了?大家都耐心地等了一小时了。古城就那么巴掌大一个地方。”

“哈哈,跑到奶牛场了,说是闻到了刺鼻的酸臭味。”叫景董的男人鄙夷的表情。

“哈,哈,哈……”

“还好,没有跑到臭水沟里。”

“哈哈哈,哈哈哈,够他酸的。”

一串串硬挺的、夸张的、带节奏的笑,里面藏着阿谀奉承。

谄媚,知道不?许多不写字,只用手机拼音,是不是这个词都不用也不会写了?

“哈,哈,哈,”狂笑一阵后,有一个人咳嗽,然后,两个人咳嗽,三个人跟着咳嗽,酷酷酷,库库库,害害害,一条声的咳嗽,什么咳嗽风格都有。

十个中国人中有五个中国人在咳嗽,没办法,烟民多,且身份高级一点的权大一点的烟民比例更多,这些身份贵重的人是不需要在公共场所禁止吸烟的,非但如此,有一众人等着敬烟。

因此,女人咳嗽了,年轻人咳嗽了,老头儿咳嗽了。

好,现在不说咳嗽的事,说说这个矮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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