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拍结束,陆子靖出了浴室,看苏岚已经穿好了内衣,正在考虑穿什么衣服。
“老婆,你这次下口也太狠了。”他走到苏岚身旁,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肩膀上的牙印:“不过呢,只要能帮你戒……”
“你敢提那个字我就让你再当几天和尚。”正在穿衣服的苏岚回头警告了一句,她最清楚陆子靖最怕什么。
可当她一看到他肩膀上清晰的牙印透着血色,又觉得很心疼,只是那个时候她犯了烟瘾,不咬点什么就觉得难受。
“别啊,我不提、我不提……”陆子靖马上举手投降,他最怕苏岚不和他一起做运动,那真会憋死人的,而他又不会去找别的女人,更不屑自己去解决,“我是说呢,只要能帮你完成心愿,我就是被你咬烂了也心甘情愿。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其实你巴不得我咬你呢吧?”苏岚风骚的睨了他一眼,食指从他的胸膛缓缓滑到他的小腹,勾起他围在腰际的浴巾,“前段时间憋坏了吧?”
“没办法啊,你要保持体力去shopping,晚上碰都不让我碰一下……要知道我可是个正常的男人啊……”陆子靖吞了吞口水,犹豫着自己要不要也见色忘义一回,直接把她推倒在床上再大战一个回合。
至于贺弘逸嘛,他爱干嘛就干嘛去吧。
“你?你可不是正常的男人,正常的男人哪有你这么索取无度?”苏岚一见他浴巾下面的东西有了明显的抬头征兆,立即松开了手,从衣柜里随意挑了件休闲运动装,以最快的速度穿在身上。
“老婆,要不我们别出去了。”说话间,陆子靖扯到自己的浴巾,对她施以****之术。
他对自己的身材非常有信心,只是在面对自己老婆时却明显底气不足。
根据以往的经验,除非她自己想要,否则,就算他脱光了在她面前,她也不为所动。
若是被他缠烦了,她分分钟可能把他撵下床。
苏岚打量了他几眼,果然和她想的一样,又不是十七八岁刚“开斋”的时候,怎么只碰了他一下下就受不了了。
看来,以后她要更费神的看住他,一刻都不能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否则,他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别的女人勾引上床了。
伸过一只手,苏岚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脸颊,和他好说好商量:“老公,我看你还是去检查一下吧,是不是得了性上瘾症。”
说完,她拿着给方思然的礼物就出了房间,只留下陆子靖一个人疑惑的盯着镜子里一丝不挂的自己。
或许……他真应该去检查一下?
今天因身体不舒服才留在家里处理公事的陆洪涛一见进来的人是贺弘逸,就连忙起身相迎:“是弘逸来啦,快进来坐。”
“陆伯伯,许久不见。”贺弘逸客气的寒喧着,被主人招呼到沙发坐下。
“怎么就你一个人?思然呢?”陆洪涛觉得他不会一个人来,今天陆子靖和苏岚都回来了,方思然应该一起过来才对。
贺弘逸怕陆伯伯觉得方思然失礼,就替她解释道:“她在花园里和子竣玩小猫,我有事要问陆伯伯,所以没让她跟着进来。”
“是这样啊。”陆洪涛从对方一出现就猜到他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那不如留下来吃晚餐吧,我也很久没见思然了。”
“不好意思,陆伯伯,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我爷爷奶奶从美国回来了,我们今晚得回家吃饭。”贺弘逸谢绝了邀请,之前在集团总部的董事会结束后,贺纪玉琴在离开时特意叮嘱他晚上要带方思然回家吃饭。
“好,那就改天。”陆洪涛对贺尚卿回国的事情也有所耳闻,也就不再强行留客了。顿了顿,他将谈话转入正题:“不知你找我什么事?”
“陆伯伯,之前子竣打电话给思然,说您又找到了一些我岳父的合影?”贺弘逸倒不着急,没有立即说明自己的来意。
“没错,我已经整理出来了,这就拿给你。”说话间,陆洪涛起身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在确认里面是照片是自己和方君浩的合影之后,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看着这张照片,感觉和他拍照好像还是昨天的事。方教授英年早逝,可是说是我们国家乃至世界的一大损失啊。对了,弘逸啊,有一件事我想问一下,前几天我去祭拜方教授,这才知道他的家人迁了坟,不知……”
“是我将岳父岳母合葬在墓园了。”贺弘逸倒真是觉得意外了,没想到陆伯伯竟然还会去祭拜方君浩。
“哦?弘逸,你真是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啊,思然应该很高兴吧?你快把墓地的地址发到我手机上,明天我去祭拜他们夫妇二人。”陆洪涛欣慰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他最近经常会想起以前的事,尤其是和方君浩的合作。
只是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没脸去见这位过世的老友,直到他见到了方思然。
贺弘逸发完信息,终于开口问及自己最关心的问道:“陆伯伯,你对我岳父的意外过世和贵公司资料被盗,有没有怀疑过是有人蓄意而为?”
“当然怀疑过,方教授前一天出了车祸,第二天他所有的研究成果就被盗,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陆洪涛的语气里除了愤怒,还有些许的无奈和不甘心,“我这个人向来不相信什么巧合,而且,我们所研究的新能源一旦成功,确实会令一些公司蒙受巨大的经济损失,甚至还有可能被我们晟天集团取而代之。”
“那你有没有重点怀疑的对象?”此话一出,贺弘逸就看到陆伯伯的表情不那么自然了,似乎另有隐情。
沉默了好一会儿,陆洪涛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弘逸,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是想重新调查方教授夫妇二人的车祸吗?”
“不瞒陆伯伯,我确实有这个想法。当年我听到晟天集团被盗的事,就觉得其中疑点重重,我本以为你一定会追查到底,不想这件事却不了了之了。”贺弘逸并没有责怪陆伯伯的意思,他只是很不理解,既然那些研究资料那么重要,为何案件却一直没能侦破呢?以陆家的地位,完全可以向警方施压啊。顿了顿,他继续说道:“但现在我知道这件事关乎到我太太,我很想知道当年的车祸是意外还是谋杀。”
“可这件事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更何况当年都没有证据,你现在要如何调查呢?”陆洪涛似乎是有意打消对方的积极性,说心里话,他最不想介入这件事的人,就是贺弘逸。
只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只希望自己能够令对方知难而退。
“当年的侦破技术还不够先进,或许现在借助高科技破案手段会发现当年被忽略的疑点。”贺弘逸察觉到陆洪涛好像隐瞒了一些事,所以并没有把自己真正的想法说出来。
案子没有告破,肯定是在某个环节上出了问题。
对于当年和案子有关的人,贺弘逸不得不多几分防人之心。
“好,如果你需要什么,我这边会全力配合,我也不想方教授夫妇死得不明不白。”说话间,陆洪涛想到了一个人,“对了,当年调查这两件案子的刑警队长或许可以帮上忙。”
“不知道陆伯伯是否还记得那位警官的名字?”贺弘逸对陆伯伯突然截然相反的态度感到很奇怪,就在几秒钟之前,他可没这么积极。
“当然记得,我们两个人因为这件事成了朋友,他现在已经是我市公安局的副局长了。我这就打电话和他沟通一下,若他同意,我就把他的电话号码留给你,你有什么事尽管去找他。”陆洪涛起身走向书桌,拿起听筒,给老友打了个电话。
简单的说了几句话,他就挂断电话,在便笺上写下了一个人名和一个手机号码。
走回到沙发前,他将便笺递给了贺弘逸:“这是他的私人电话,二十四小时开机,你可以随时打电话给他。”
“谢谢陆伯伯,还有您这位朋友。”贺弘逸仔细的收起便笺,心里却有自己的打算。
这位当年经手两件案子的警官已经荣升为副局长,同样是涉案人,见是一定要见的,但对于他所说的话,却不能全然尽信。
“不用谢我们,其实这件事压在我们心里整整六年,令我二人寝食难安。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位朋友当警察近二十年,就只有这么一个案子没有告破。”陆洪涛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有些话他不知道应不应该讲来。犹豫再三,他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虽然警方已经把这个案子列为悬案,但我这个朋友一直在私下里暗中调查,只是后来他升了职,个人的时间越来越少,也就没怎么再去搜集资料了。”
“这么说,他的手上应该有一些警方没有掌握的资料?”贺弘逸很怀疑这些资料的可信度,不过,反正自己也是要派人去调查的,那正好借此判断对方是敌是友。
“没错。”陆洪涛就是担心会让对方空欢喜一场,于是连忙声明:“但你不用抱太大的希望,如果是确实的证据,他恐怕早就重新立案了。”
“那陆伯伯手上的资料什么时候能给我拷贝一份?”贺弘逸看了看时间,他还要陪方思然去给爷爷奶奶买见面礼,是时候离开了,“我明天让秘书去公司取可以吗?”
“不用去公司,你让他来家里找子靖。”陆洪涛摆了摆手,他早已经不再信任公司那些保安了,平时唬唬人还行,到了关键时候根本指望不上,“自从上次之后,我所有重要的文件都放在家里了,但我需要一个晚上的时间整理一下。”
“好,那我会让秘书明天下午过来。”贺弘逸由此想到了自己的公司,再严密的安保系统也会出现纰漏。不行,明天得让钟霁文再将公司的安保等级升升级才安心。
“没问题,具体时间你和子靖商量就好,稍后我会和他说这件事。”陆洪涛已经决定在陆子靖婚后就让他肩负起公司的经营重任,所以是时候交给他一些事锻炼一下了,“我会挑个时间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对子靖讲清楚,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随时联络他。但愿你能够解开这件事的真相,如果真是有人图财害命,我希望你能找出这个幕后凶手。”
话说到这儿,书房的座机响起,贺弘逸识趣的站起身:“那我就不打扰陆伯伯了,先告辞了,再见。”
“慢走,我就不送了。”目送着对方出了书房,陆洪涛才走到书桌前,来电显示是非常熟悉的号码,他接起电话,“是我。”
“我刚刚在开会,不方便讲话,你说是谁想要重新调查六年前的案子?”王长民的语气有些急躁,怎么好端端的有人会提起这件事呢。
“是方教授的女婿,他可能明天就会联络你,要你手上的资料。”陆洪涛自知对不起老友,当年他们决定不再将这件事告诉给第三个人知道,而今自己却食言了。
“方教授的女婿怎么会怀疑这件事?是你沉不住气说漏嘴了?还是你故意告诉他知道的?”王长民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却又觉得原因已经不重要了,他最担心的还是以后会如何,“你已经答应把资料给他了?”
“是,因为我没有理由拒绝。”陆洪涛心虚的为自己辩解,其实如果他不想,是没有人能够逼迫他的。
“那我的资料一定要给他吗?”王长民一火大就觉得口干舌燥,他将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拍着自己的胸膛说道:“你没有理由,我却可以找到理由,我掌握的东西可比你手上的重要得多。”
老友的想法,陆洪涛再清楚不过,可他却还是明知故问:“你不想把资料给他?”
“当然。”王长民一拍桌子,他现在已经气得直跳脚了,“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为什么不劝他放弃调查?这件事好不容易掩盖了下来,真不应该再有人介入其中了。”
“我也想过说服他,不过,我知道他是个不会轻易放弃的人。”陆洪涛惭愧的低下头,他现在也有点后悔了,或许自己真不应该这么自私,为了一个真相,就把贺弘逸卷了进来。
“当年已经死了那么多人,真的够了,我不想再有人为这件事白白牺牲性命了……”王长民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自己最得意的徒弟就是为了帮自己调查这件事而失踪的,至今下落不明,“我想方教授的女婿应该还不知道那些去你公司盗窃资料的人都已经命丧黄泉了吧?”
“是,我没有说,毕竟你也没有证据能证明在湖里捞上来的六具浮尸就是来我公司盗窃资料的那六个人啊。”陆洪涛到了现在就只剩下嘴硬了,他也觉得自己或许做错了,但是,他心里始终对贺弘逸抱有一丝希望。
“好,那就让方教授的女婿来找我好了,我不但要对他说这些我没有证据证明,却能以一个老刑警的直觉认定的事实,我还要劝他放弃调查。这两件案子的侦破从一开始就困难重重,所有的人证全部死亡,所有的物证在证据室凭空消失……”王长民不甘心的长叹一口气,“方教授夫妇的过世,已经让那个孩子成为孤儿了,难道你还想让她失去最爱的男人吗?”
“可能……确实是我欠考虑了。”陆洪涛一想到方思然,心顿时软了下来;可当他一想到贺弘逸,又不免心存侥幸,“不过,我也是相信他有这个能力,才没有劝阻他调查啊,我总有一种感觉,这件事的真相也许很快就能揭开了。”
“你就这么有把握?”王长民皱着眉头问道:“那个人是谁?”
“贺弘逸。”陆洪涛一字一顿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贺弘逸?鸿昇集团的那个贺弘逸?”王长民自然听过这个名字,他还知道就是这个贺弘逸,帮晟天集团扭转了乾坤,“这么说,那个女孩子虽然受了那么多苦,但却嫁了一个好婆家,想必方教授夫妇在天有灵也会感到欣慰了。”
陆洪涛点了点头,不由得感慨道:“是啊,我看思然和弘逸过得那么幸福,我真替她的父母感到高兴啊。”
“你还是别高兴得太早了。”王长民冷哼一声,给老友泼了一盆冷水,“那个女孩子越是幸福,我就越不忍心让她的先生来做这件事。明天等我见了贺弘逸,我会把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和他说清楚,希望他能知难而退。”
“你劝不了他的。”陆洪涛深知贺弘逸的个性,已经决定的事,他一定会坚持到底。
“那你也给我过来,我们一起劝。”王长民说什么也不会再让别人插手了,他再也见不得任何人因为自己的案子而牺牲了,“这两个案子,还是由我们这两个老家伙暗中调查就好,不要把孩子们也牵扯进来。”
“好吧,明天弘逸联系你的时候,你把他约在外面见面,就去我儿子的西餐厅吧,这样比较掩人耳目,到时我也会去。”陆洪涛最终做出了妥协,只是,对于明天见面的结果,他已经心中有数了。
王长民虽然固执,但他却未必能固执过贺弘逸。
结束了通话,陆洪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现在也很矛盾,或许老友的话说得没错,自己真不应该拉贺弘逸下水。
只是,有了他帮助,这两个案子或许才能有所突破。
这么多年过去了,真相,是时候水落石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