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弘逸很晚才回到家,原以为方思然一定睡了,轻手轻脚地推开门,没想到一进去就看她站在衣柜前,半裸着……
咦?这是在诱惑我吗?有几分醉意的贺弘逸闭着眼睛,晃了晃头,却反而令自己更晕了。
早知道就不喝那么多酒了,或许她自己是无心,但对他来说却是危险的信号呢。
话说,你干嘛半裸着啊?贺弘逸眯着眼睛,仔细地看了看,这才发现是自己误会了。
她站在镜子前,身上穿着米色的礼服,后背是真空的设计,醉眼蒙眬的他一眼看过去还以为她是半裸着。
松了松领带,贺弘逸倚在墙上,饶有兴趣地看着方思然穿着礼服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偶尔还会摆出个逗比的POSE。
“你真是和性感两个字搭不上边啊。”他终于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她的动作真是千奇百怪,让人觉得好好笑。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方思然吓了一跳,本能地用双手抱住肩膀,她怎么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从你这个动作开始……”贺弘逸学着她刚刚的样子做了个“走你”的手势,随即摇了摇头,“不行,比不上你,这种耍宝的姿势还是比较适合你。”
“你喝多了?”方思然没想到他连那种动作都敢学,这明显是不太对劲嘛。
“没有。”贺弘逸一口否定,他脱掉西装,随手往贵妃椅上一扔,“倒是你,这么晚还不睡?是不是下午又睡多了?”
说话间,他打量了她几眼,这礼服应该是贺纪玉琴选的,虽然后背露得多了点,但前面很严实,勉强还说得过去。
一身的酒气还说没喝多,骗谁啊!方思然捂着鼻子,嫌弃地睨了他一眼,不服气地为自己辩护:“我下午只睡了一个小时。”
“那你大半夜不睡觉,是特意等我回来吗?”贺弘逸走向她,想要捏捏她的包子脸,“还是说你想趁着我喝了点酒,就穿这么少来勾引我?”
呸!鬼才想勾引你!方思然瞪了他一眼。
“我是在试礼服,下周我要和婆婆去参加个慈善拍卖会。”她见他越走越近,怕他凑过来对自己图谋不轨,就早他一步躲开他,提着裙子走向衣柜,想要把礼服换下来。
被她轻轻松松就逃掉了,贺弘逸才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有点醉了。
“我陪你去啊。”他眯着眼睛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灯光太亮了,她裸露着的后背有点晃眼睛。
“嗯?去哪?”方思然感觉到贺弘逸的目光,让她有点心慌,打开衣柜的门,把自己藏在了他看不到地方。
“当然是去参加慈善拍卖会了。”贺弘逸感觉视线被挡住,有些不高兴,他不喜欢她躲着自己,郁闷地坐到贵妃上,隔着门说道:“那种场合不都应该带同伴出席的么?”
“我有同伴啊。”方思然说得理直气壮,她可不想有他同行。
“是谁?”贺弘逸皱起了眉头,她不会是想事黎子曜参加吧?
方思然探出头来,对他轻轻地说了一个字:“妈”,随即吐了吐舌头,又躲了回去。
“妈是主办方的工作人员,哪有空理你?”贺弘逸被她调皮的模样逗得开心起来,虽然他从来不是厚脸皮,但这次他缠她是缠定了,“你还是带着我吧,省得你一个人太孤单了。”
“不用。”方思然嘟起嘴,用力地摇了摇头,就算他看不到。
早知道就不急着挑礼服了,挑着挑着就忘了时间,结果就被他看到了。
原本她是要瞒着他的,因为她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做,如果有他跟着实在很不方便。
“有我在的话,那些喜欢八卦别人家事的富太太们就不会纠缠着你了。”贺弘逸不惜让自己成为挡箭牌,以此来换取做她的男伴,“难道你想被她们缠着问来问去?你应付得过来吗?”
“那你让我想想……”方思然虽然不想贺弘逸跟着,但她更怕那些缠人的大婶们。
贺弘逸得意一笑,感觉鱼儿咬勾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要说得再夸张一些才行。
“那你就好好想吧。”他站起身,缓缓向衣柜走去,故意压低声音,“你别忘了你嫁的人是我,那些伯母们一定会很好奇你和我的婚后生活,她们会把你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对你追根究底,直到拍卖会结束。”
“好吧,我同意让你陪着我去。”方思然败下阵来,她低着头,考虑着怎么当着他的面办成自己的事,完全没发现他已经走到了自己身后。
“好,咱们就这么定了。”贺弘逸走到她身后,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就算他在酒精的作用下有点神智不清,搞定她也是很轻松。
“起开,死沉的!”方思然嫌弃地耸了耸肩膀,他今天玩背背还玩上瘾了吗?他真是不知道自己有多重啊?还是成心想要压扁她?
“沉吗?我怎么不觉得呢?”贺弘逸笑了笑,臂弯收得更紧了,眼神却很无辜。
方思然见挣扎不开,对着镜子瞪了他一眼,皱着眉头说道:“你快去洗澡吧,一身的酒气,难闻死了!”
“好。”贺弘逸这一次倒很听话,毕竟他也不想惹她厌烦,他依依不舍地收回收,人倚着衣柜,笑着说道:“老婆,拿睡衣给我。”
方思然红着脸点了点头,这还是他第一次在二个人相处的时候这么叫她呢。
“别在里面睡着了。”她从他的衣柜中拿出一套睡衣,放在他手上。
“你当我是你吗?”贺弘逸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笑着走去浴室。
听到浴室里传来水流声,方思然以最快的速度换上了一套家居服,轻手轻脚地出了卧室。
这个时间大家都睡了,她不想影响到别人休息,悄悄地进了厨房。
“让我想想……放在哪里来着……”方思然小声嘀咕着,她今天和贺纪玉琴学习做甜品,刚好看到有蜂蜜。
贺弘逸喝了那么多酒,喝点蜂蜜水会舒服一点。
她仰着头,视线一一扫过厨柜,在记忆里努力搜索着。
在这里?她打开一个柜门,不是;那是这个?又打开一个,还是没有。
一个人在厨房里转了大半圈,终于找到了那瓶蜂蜜。
拿起一个杯子,想了想,又放回到原处。她走到刚刚看过的一个厨柜前,从里面拿出一个保温壶。
既然冲了就多冲点吧,喝醉的人半夜都会口渴,可以留到那时再喝。
冲了满满一大壶的蜂蜜水,方思然满意地点了点头,1。5L呢,足够他喝了。
她小心翼翼地端回了房间,刚走到门口,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随即她就看到一脸焦急的贺弘逸。
方思然被吓了一跳,她原本以为他还要出去,可又见他还穿着睡衣。
“你干嘛去?”她打量着他,怀疑他是不是醉到出去都忘换衣服了。
与此同时,贺弘逸同时开口问道:“你去哪了?”
“去给你冲蜂蜜水啊,饮酒后喝点蜂蜜水有助于解酒。”方思然明白了,他这是要去找自己。
贺弘逸心里漾起阵阵暖意,别的女人都是在他酒后想把他骗上床,而她却是在为他的身体着想。
“给我吧,我帮你拿。”他伸手过去,想要接过她手上的保温壶,结果却被她躲开了。
“别,还是我来吧,你让开。”方思然可不想浪费了一大壶的蜂蜜水,更何况这大半夜的,要是把保温壶摔在地上,还不把别人都吓醒了啊。
贺弘逸笑了笑,乖乖地侧过身,让路给她。
等她进了房间,他关上门,跟在她身后,不停地催促道:“我现在就渴了,你快倒一杯给我喝。”
“知道了!”方思然把保温壶放在他睡觉那一侧的床头柜上,又跑开拿了一个杯子过来,为他倒了杯蜂蜜水,递给他,“我怕你半夜口渴,就多冲了一点。”
接过杯子,他一饮而尽,把杯子递回给她,笑着说道:“再来一杯!”
“……”方思然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口。
真想警告他以后别动不动就笑,冰山脸不是很好嘛。
真讨厌,笑得那么好看,每次都害她的心怦怦乱跳。
第二杯蜂蜜水,贺弘逸喝得极慢。
方思然一直站在那儿,想等他喝完刷杯子。可见他喝起来没完没了,实在没耐心陪下去了,就走回自己睡觉的那一边。
“你干嘛?”贺弘逸根本就是故意拖延时间,想和她多一点相处的时间。他今天回来得太晚了,见她的时间也少了,怎么想都觉得亏大了。
“睡觉!”方思然迅速钻进被子里,背对着他,“你也早点睡吧,晚安。”
就这么睡了?贺弘逸顿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他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蜂蜜水,也躺到了床上,随手按下遥控,关上了房间的灯。
方思然睡到半夜,迷迷糊糊地听到呻吟声。
她坐起身,打开床头灯,看向贺弘逸,发现他的表情很痛苦。
摸了摸他的头,没有发烧。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方思然轻轻地推了推他,她从未遇到过这种状况,不知道是应该去叫何叔,或者直接打120。
贺弘逸突然睁开眼睛,盯着方思然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见她一脸的惊慌,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拍了拍她的胳膊,安慰道:“别担心,只是有点胃痛,吃点药就好了。”
“你确定?”方思然怕他是在敷衍自己,想了想,犹豫着说道:“要不,我去把何叔叫起来,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不用那么兴师动众,我这是胃痛是老毛病了……好像已经很久没疼过了,可能是今天喝的酒有点多吧。”贺弘逸支撑着坐起身,手伸向床头柜,想去拿药。
“我来帮你。”方思然跳下床,跑到另一边,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他的东西摆放得很整齐,所以很容易就找到了。
倒了杯蜂蜜水,她自己先试了试水温,还好,水温刚好适合,幸亏她之前用了保温壶。
吃了药,贺弘逸看到她虽然上了床,却一直跪坐在那里观察着他,完全没有睡觉的意思。
“不用担心,吃了药就好了,你快睡吧。”他丝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喜悦,被她这样关心着真好。
他说得很轻松,可方思然却还是很不放心,她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整晚看护他,就像在医院时他照顾她一样。
“对不起,吓到你了。”贺弘逸抚摸着她的头发,歉意地说道:“要是平时,我早就醒了。但今天酒喝得太多,就算感觉到胃痛,人却懒得起来。”
方思然摇了摇,表示没关系。
“还疼吗?”她担心地问道,明明病人是他,结果受安慰的人却是自己,这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你要实话实说,可不许骗我。”
“真的已经不疼了。”贺弘逸坐直身体,把她拥入怀里,贴在她耳边,轻声许下承诺:“我不会骗你,以后也不会……嗯,我尽量!”
啥?什么叫我尽量啊?方思然撇了撇嘴,不过,既然他没事了,那暂且放他一马吧。
这次就不与他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