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结局远未出炉。
只见宗白梦左右双手各捻一把幽冥法刃,用心格挡来袭的剑二十三式和清虚五元神功,只要她稍微有点差池,便性命堪忧!
在她眼里,对方的剑二十三似乎还可应付得来,虽然不同人使出的威力不同,但她有黯月刃和无影刃紧紧护身,一时还无需过多担忧。
但随着祝复使出的五元流气功,一层胜过一层,倒是让她很觉可虑。
“哈!小燕子!”
“弟子在呢!”
“你好好看看吧!”
“是!弟子诚惶诚恐!”
“本教的气元功,可不是浪得虚名!”
“可此功乃是教主才有资格修炼,弟子怎么敢僭越!”
“去他妈的僭越,我是祖师我说了算,你不学的话到头来还是丢我面子罢了!”
“是!弟子遵命!”
流爸爸和祝小燕的声音再度响起,前者语气依然古里古怪,时而笑话盈盈,嘻嘻哈哈,时而凶恶狠狠,骂骂咧咧,好生教人摸不透,如此阴阳怪气,真正令人不懂。
随着祝复每每使出一波清虚元流功气数,那流爸爸就在一旁仔细向祝小燕阐述招式,分析说明。
“清元功,守其身心清也,清者自清,动其行止静也,清静无为……”
“虚元功,凝其气成团也,弹无虚发,一分其三击也,三盈三虚……”
“凌元功,立其柱通天也,壮志凌云,先其手而出也,倚强凌弱……”
“合元功,纸上得来终觉浅,须知知行合一,扫荡邪魔破坚功,大杀六合……”
“归元功,神道至简,九九归一,毁天灭地,实至名归!”
只见祝复伸直了双手,各握成拳头状,先只是伸出小尾指,两道气波不一时便已飞出。
宗白梦横遮竖挡,算是可以招架,似乎有点压力。
接着,祝复的无名指贴合起来,又合二为一的发出一道气波,直直将宗白梦击退了好几丈远,亏得其幽力深厚,再加上影月双刃的偌大威力,依旧安然无恙。
这时双方剑刃绞缠,所以各自在赤手空拳之下唯有斗气。
祝复果断使出了清虚五元功法,宗白梦唯有以刚学到的月相等各篇法刃和蹩脚的天葵五绝刃来逐一应对,其外另加捆仙幽锁,总算挡住了对手的前四波元气功。
其时,宗白梦已经站立不稳,直到祝复的最后一大波归元气袭来,她看似只有等死的份了。
杀气来势汹汹得要命,她退了一步又一步,直到退无可退,唯有凝气出掌,明知不可而为之。
虽然经验作怪,但也是心存侥幸,果见那一道无比熟悉的红光闪烁——他又暗中出手了。
“砰!”
一声巨响过后,出人意料的结果却是祝复被无端端的震出了月光金葵坪外,说也奇怪。
为什么会这样?
那流爸爸知道答案,但他不说。
他往祝复退去的方向看都不看一眼,只是直愣愣的看着毫发无伤的宗白梦,若有所思。
只有祝小燕急匆匆的跑了过去,将祝复一把扶起,赶紧回到了原来的站立点,却发现空无一人,不知祖师去了哪里?
随后流爸爸的笑声传来:
“哈哈哈……”
“你笑什么?”
“哼!你这魔女,倒有点能耐!”
“嘻嘻……前辈见笑了!”宗白梦也假意痴痴颠颠,哭笑互转。
流爸爸骂道,“好笑,好笑个屁啊!”
“呸!我是魔女,你是魔头!”
“啊哈哈!你怎么知道我是魔头?”流爸爸面目一抽筋,突然狰狞道,“快说,留你个全尸!”
“哼!我偏就不说!”
“喔哦,你知道了,我可是专杀妖魔鬼怪的头头呢!喂!你出招吧!”
“嘿嘿,你先出!”
“哈哈……”流爸爸又笑了。
“你笑怎么?”宗白梦耷拉着脸问。
“哼!对付你,我还用出招吗?真可笑……”
对于能力上的怀疑与主观上的高傲,流爸爸非常不满宗白梦的谦让,大声骂道,“你这卑微的小蚂蚁,我一小指头捏都捏死你了!还用出什么招!”
宗白梦一听这话,顿时怒不可遏,气上心头。
但她转念又想,这中年男子行为举止如此古怪,自己不如继续效仿,如若能扰乱他的心神,却也很好。
基于以上,她阴恻恻的笑道,“哈哈……哈哈……小蚂蚁……小指头……捏……”
这反应果然令对方起疑,流爸爸不满道,“小妮子你想笑就好端端的笑,藏着掖着干嘛!”
她反而怒道,“你不出招,我也不出!”说完又开心的笑了。
侧旁的祝小燕插嘴嚷道,“你这女贼,真活得不耐烦了,我祖师有意谦让,你倒是不识好歹啊!该死该死!祖师您快收了这妖孽吧!”
祝复略一起手,表示自己立场附和,但却不敢发声。
他方才与她那最后一击,使得他到现在都还没缓过心神来,虽知其中必有蹊跷,但始终不知是何缘故。
岂料流爸爸对祝小燕嗔怒道,“我要你插嘴,不准看了,背过面去!”
那祝小燕无可奈何,只有转过了身背向月光坪的垓心处,而眼前尽是夜叉幽灵的灯笼鬼眼,让人感觉瘆得慌!
随后,流爸爸向宗白梦幽幽的说道,“好罢!既是你求我,那我出招便是了,但在我一击之下,若不能将你打得形神具殒,我拨拔将永世镇守纯正山清规禁地,誓不出来!”
对此,宗白梦怒呛道,“呸!谁求你了,扭扭捏捏大姑娘,全不像样,一招之内如此神奇,我倒想要见识见识!”
“听——”
流爸爸自然而然的闭上双眼,悠闲的仰着头,任由月光打在脸上。
他脸上没有一点光的反射,这一听字的声量很低,旁人若不用心力去静静感受,绝无能品味得出其中奥妙。
“什么?”
宗白梦不知对方又在搞什么东东,刚一仰头学着他往上看,不知不觉中左右肩胛微微酸痛,怎么回事?
正值流爸爸缓缓睁开了眼,随后空间莫名扰动,好似震荡波后遗症突发,徘徊不定。
“困!”
一声巨吼响完,宗白梦立时被两条流光线左右插入琵琶骨,像刚才她把祝小燕晾晒衣服那般悬在半空,可谓以其人之道返还施彼身,来而往也。
她只觉全身瘫软,丝毫动弹不得,就连影月双刃也被两滴流光剑星交叉死死箍在地下,拨不出来,不听使唤。
然而她嘴里依然大嚷大叫道,“喂!你不是说一招么,怎么都三招了!小狗!你是小狗!”
“什么一招、三招……乱七八糟!”那祝小燕背对着月光坪,耍赖的嚷道,“祖师方才说的是‘一击’,你个贼女死到临头,终于怕了么!哈哈……”
只见流爸爸怒而不威,笑而不语,不知从何地何时召唤来了一阵流星雨,化成一道道剑元流光气,全部为其所用,顿时将整个练武月光坪照耀得犹如东方发白,一清二楚。
那宗白梦总以为自己这次必定死翘翘了,反正也挣扎不开束缚,倒不如伸展开手脚,装作一副非常享受生死无畏的神态模样,双目微闭,嘴角盈笑,不能让旁人给看扁了。
不料一时风声大作,坪外葵奴夜叉儿躁动不安,山中的飞禽走兽从深山密林中惊吓而出,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大难临头各自飞。
那流爸爸还是不急不忙,保持着踏云踩雾般轻轻踮浮低空,依然脚不着地,好似极其害怕泥土弄脏了新鞋子,有点洁癖。
不一时,只见他将右手缓缓从背后举了出来,手势在旁人看来,十分的清楚,犹如唱戏的花旦摆出了兰花指相。
那一颗晶莹透亮的小露珠般大小的光粒,停歇在他的右中拇指相交处,倏忽被他仿佛射电般弹了出去,向那等待死神判决的宗白梦,渐行渐近,愈来愈大。
最后光粒将要到达时,竟从黄豆般大小逐渐变成了圆月般的光球,周身还携带着电闪雷鸣,场景十分可怖惊悚,哪里还是什么东方发白,简直这一下子变成了如日中天,烈焰当空,神挡杀神,魔挡杀魔!
俄顷。
那好似之前“困”字巨吼的声响,又一字一顿的飘了出来——
“一……剑……流……光……(珠)”
眼看宗白梦若被这一击即中,必定灰飞烟灭,形神具殒。
那洛寻兰早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但却又无可奈何,惟有眼泪簌簌的往下掉,哭个不停,响声不绝。
对此,流爸爸倒也会心生烦恼,空空叹道,“唉呀!我都还没喊‘爆’呢,你就哭成个球样!”
见对方似有那么一点点在乎自己的求情,洛寻兰赶紧哀告道,“叔叔我求你了,你放过梦姐姐吧……放过她吧……”
不料那还背向月光坪的祝小燕却有意捣乱道,“祖师在上……”
可倏忽被流爸爸打断道,“你转过来说话!”
那祝小燕依言照做,继续道,“祖师在上,这女贼伙同灰脸男贼,杀我清虚子弟,此仇不共戴天,所以绝不能放过了她!”
关于这话,流爸爸不置可否,问向祝复道,“你怎么说?”
此时的祝复心神已定,自是对杀害了祝誉的凶手恨之入骨,但作为清虚教的现任教主,势必统领全局,考虑事体重大,倒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喊打喊杀。他回禀道,“弟子惟教祖马首是瞻,不敢擅专!”
此话过后,鸦雀无声。
“唉!也好罢!那我只用一成功力罢了!”流爸爸霎时变得好说话,言语却又前后矛盾道,“就看在星老头的薄面,留她个全尸好了!”
“教祖圣明,一统仙门万宗,指日可待!”祝复倒是醒目,首先恭维。
可那祝小燕却也不笨,跟着称赞道,“教祖圣明,称霸仙林,扬我教神威!”
“爆!”
巨吼一声起,光球还未完全发出效应,那洛寻兰早已声声哀嚎道,“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兀的飞来一物,不对,是两物,好似手指合拢的圆掌,将袭向宗白梦的巨大光球死死的捂住了……捂住了……
然而光球也不是等闲之物,接着指使者的幕后操纵,还在作垂死挣扎……滋滋滋……
所以圆掌继续左右强压下去,那光球虽然顽强抵抗,最后不得不由大变小,直至尺寸由水缸般粗壮恢复到洗手盆般轻巧,塌缩持续……消失无踪。
所以宗白梦总算捡回了一条小命,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双云钹!”
祝复暗叫一声,心想绝对没错了,他终于出手了。
这是星岳幽门冥天宗的法器,其中一清一浊,清者青云钹,浊者幽云钹,还有钹手各自系着的一条长布,十分飘逸,宛若黑夜游龙,上蹿下跳。
不成想光球被他这么一捂,效果就像闷竹炮仗哑火了一般,由“嘭”声变成“噗”声,顿时威力威胁威势全无,化作瞬间永恒。
然而,祖师毕竟是祖师,出手岂能一般。
只见那哑火的光球在青幽双云钹的缝隙中,也算逃逸出了不少白光,犹如铁拳握住夜明珠,总有密不透风之处,像极凿壁偷光。
“好啊!原来你小子还没死呢!”
岂知祝小燕看到天宗登场,竟莫名其妙的大喊了一句,更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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