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有个大大的灯泡,不过由于时间久了,灯泡外面粘了不少小虫子,而且灯光也有点黄了。中?文网?w?w1w?.88?11z?w8.
本来我还以为那个篮子里装着的不是剧毒暗器,就是蛇虫蜘蛛之类的毒蛊,谁知道那个小姑娘在昏暗的灯光下,掏出来放到毛巾上的,竟然是一些理用具。
虽然我现在有功夫在身,但是看着一个披头散的小姑娘,在对面平静的摆弄着东西,我心里还是有点毛。
老史不说话我也不说话,两个人就看着小姑娘蹲着忙活,不一会,一整套的理用具全部摆在了毛巾上,刃口都闪着银光,看样子很锋利。
东西都摆好了,小姑娘把头往两边撩撩,露出了一张惨白的脸,这时我才现,她就是水波纹理店里,那个洗头打杂的丫头。
“两位公子,我受主人差遣,专程上门给里面的月姑娘做个型,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挡着不让我过去?”
白天在理店里,这个小姑娘从始至终一言不,刚才她进来这么久也没说话,我还以为她是哑巴呢,没想到不但能说话,还是古代的腔调。
老史对她笑了笑,说道:“过不了这道白线,就证明你理功夫不到家,所以你请回吧,不然你会把我弟妹的头做坏了的。”
小姑娘对着我和老史的身后一指:“不会的,你看月姑娘已经对我招手了。”
程月醒了?我可不想让她看到这些惊悚场面,我连忙回头,老史也笑眯眯的回头,我们俩同时看了看身后。
身后并没有程月的影子,尼玛,我竟然对这个小姑娘放松了警惕,上了她的当,我连忙回头,老史头也没回,随后甩了一个东西出去。
在我回头看身后的时候,才现那个小姑娘扔过来两把刮脸刀,一把对着老史的脖子,一把对着我的胸口。
幸好那道白线起了作用,两把刮脸刀越过白线之后度就开始变慢,没有飞出三尺,当啷两声,都掉到了铺着青砖的地上。
老史扔出去的东西是一个棺材钉,正好插在了那个小姑娘的脑门正中,老史的劲道不小,棺材钉又尖利,有半截插到了小姑娘的脑袋里。
小姑娘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然后仰天摔倒,倒地之后再也没动。
小姑娘最后的笑容,凄凉中带着天真,我一下拉住老史的胳膊,说道:“你干嘛杀了她,她也是养马会的受害者啊。”
老史这时已经回头,笑了笑说道:“我知道她是养马会的受害者,我不是杀了她,而是帮她解脱,因为她早就死了。你没看到吗,她的头虽然披散着,但是都很直溜顺滑,这就说明,她的头每天都被别人梳了多少遍,这个小姑娘只是一个女尸,硬生生被别人用玉梳子梳头唤醒的,所以她身体里魂魄虽在,但是受到了肉身的禁锢,连投胎转世都不能,我这一棺材钉下去,连她腿上的尸油迷踪的禁制都省得去掉了,直接在她脑门上给魂魄打出了通道,我这是帮她回魂转世,你没看到她刚才倒下的时候,还对着咱们笑的吗。”
老史说完之后,小姑娘脑门上的棺材钉慢慢红,然后噔的一声,从小姑娘脑门上跳下来,直直的插到了青砖缝隙里。
老史这样一说,我就安心了:“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嘛,老史哥连苏清那样的蛇蝎心肠都舍不得下手,怎么会对一个遭到养马会迫害的小姑娘下手,估计这姑娘还是古代的女尸。”
老史指着砖缝里的棺材钉说道:“大愤你信不信,这姑娘下辈子要是遇到我,哪怕不认识我,也会对我有感应,赖着我要嫁给我?”
我点点头说信,小姑娘肯定在水波纹手下吃了不少的苦头,魂魄入地之前,肯定念着老史的恩情。
哪怕奈何桥的那一碗孟婆汤能够去掉她的记忆,但是投胎之后看到老史的话,虽然未必能够赖着嫁给老史,但是还会对老史产生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就叫前生有缘吧!
我这样想着的时候,地上躺着的小姑娘先是衣服烂了,接着身体也烂了,皮肉消失之后,只留下一具骨架。
老史对我说道:“现在只要小小的真气,这个小姑娘就不会留下一点痕迹。”
我站起来,隔空一掌打了过去,我都能感觉到真气出手之后,在一丈开外已经变得很微弱,不过还是有一点吹到了骨架上。
骨架马上崩塌,变成一地枯骨,我再来一掌,一地枯骨化作飞灰消失不见,白线之外,只留下一个篮子,还有一条毛巾,毛巾上闪闪光的理工具。
等到我坐下之后,老史又告诉我说:“有一点我还清楚的很,小姑娘只是为后面的人热身的,她放下的工具,就是后面人的兵器,不信你看。”
老史说完往门口一指,外面走进来一个驼背的老头子,肩上挑着一个挑子,进门放下挑子之后,老头子对着我和老史弯腰打个招呼。
老头子脸上笑开了花,就像跑堂的小二,笑容里一团和气,然后不等我们回话,老头子从挑子一头取出一个炉子,生火之后用扇子扇了扇。
等到炉子里火头大了一点,老头子从挑子的另一头拿出一个箱子,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小盆,又在小盆里加了一点东西,然后又从箱子里拿出一把竹签。
那把竹签有十来根的样子,就像串冰糖葫芦的竹签,我指着竹签对老史说:“我的哥,这老头的武器好像是竹签啊,看来地上的工具不是他用的。”
老史笑了,说道:“今晚要好戏连连了,我已经知道这个老头是谁了,你稍等一会,我让这老头给弟妹准备一点好玩又好吃的东西。”
我心说哪有这么好,别看老头笑的甜,笑里可是藏着刀的,人家是来夺女杀男的,怎么可能给程月准备好玩又好吃的东西。
我站起来就想过去跟老头交流一下传统的武术文化,老史又把我拉的坐下来,小声说道:“大愤,你现在虽然比以前精明了,但是还差一点稳重,人家没动手之前咱们也不要动手,因为你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厉害的人物,咱们的实力,越晚暴露越好,过不来白线的,都由我来对付,等到有人能踏过白线了,由你来出手,所以你给我坐好别动,你现在就想象自己是一个掌门人,不到关键时刻一句话也别说,脸上矜持一点,让人家看起来感觉你高深莫测。”
老史这么一说我明白了,说道:“什么高深莫测,你直接说装比好了,这个兄弟拿手。”
说完我咳嗽一声,冷冷的看了老头一眼,然后正襟危坐在小板凳上,脸上表现出迷茫的沉思状,就像在攻克一个无比深奥的哲学命题。
老史对我点点头,用脚在地上划了一个十字,表示对我的装比水准打了满分。
这时对面飘来香味,原来那个小盆里面盛的是糖稀,现在已经化开了,老头子又从挑子里拿出一个小马扎,坐到了炉子前面。
我终于看明白了,这个老头子是个做糖人的,不过做糖人的,隔着这么远,他怎么来对付我们?
我纳闷的时候,老史对着老头笑了笑,开口说道:“我真是没想到啊,唐老仙,你从糖人张那里学到了糖人术,本来是个家致富的好路子,你不去扬糖人这个传统文化,怎么反而到养马会当了走狗?”
唐老仙一愣,说道:“史老弟怎么看出我的来路的?”
“今晚我明知道有强敌上门,所以你来了肯定不是做糖人给我们吃的,能用糖人做法杀人灭鬼的,我只知道糖人张这个高手。”
听老史这么一说,我在心里犯了嘀咕,用糖人也能杀人灭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