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昨天晚上医生说的话,她只觉得有些火气,沉着脸过去直接将他手上的烟按灭抬手就扔到一旁的垃圾桶,并在他开口前凉凉地说道:“胃不好就少抽烟喝酒。”
虽然两个人最后的下场并不好,可是两年的夫妻生活,时景对她并不算差,她总不想看着他过得不好。
时景似乎对她的行为并没有什么不满,只是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真的应承只是敷衍的回应,视线落在她挽起了长发的脸上,微微一顿,不过半秒便已经转开看向远处:“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她走到他身侧,右手撑在栏杆上,左手手肘压着自己的右手,手掌撑着下巴,视线渺渺不知道落向何处:“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们的结合很奇妙,八竿子都捞不到的亲戚介绍的,见面不过一个巴掌的数字就结婚,偏偏双方家长对大家都很满意。
今天晚上有些难得的有那么几颗亮眼的星星,苏慕染上天挺眷顾她的,没让月亮照亮整片夜空揭穿她刚才的谎言。
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沉默,苏慕染发现自己可以这么坦然淡定地和时景沉默不语地站在阳台上各有所思。
“慕染。”
低沉厚重的嗓音从耳侧响起,似乎很悠远,但是事实上两个人离得很近,再远也不过三十厘米的距离。
结婚两年,时景从来都是连名带姓地喊她,他很少会叫她慕染,所以刚才,听到他突然喊自己慕染的时候,苏慕染只觉得心跳都停了,侧着头怔怔地迎着他看过来的视线。
“很抱歉耽误了你两年,我看得出来,许君维他很爱你。”
那你呢?!
几乎脱口而出的话,却还是被她硬生生咽了下去。
她从来都不会去质问别人,尽管她真的很想质问一下时景,两个人两年的婚姻到底算些什么,可是她还是说不出口。
那是她二十多年来形成的一堵自我保护的墙,她不敢冲出那一道围墙,她已经撞得头破血流了,再冲出去,就真的粉身碎骨了。
他的目光真挚,语气温和,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她无比难堪。
眼眶有些滚烫,她只能抬手捂着自己的脸,隔着一层阻隔哑声开口:“时景,我发现我一点儿都不懂你。”大概懂的人就只有丁晓琪一个了。
“我也是。”
苏慕染浑身一僵,她从未想到时景会回话,而这么短短的三个字,却比世界上任何的一把刀都要尖锐,直直地刺入她的胸口,疼得她手指尖儿都发抖。
尽管没有半分的争吵,可是这场对话比任何的争吵都要硝烟弥漫。
她一直以为两个多月的时间她已经看清楚也想清楚很多事情了,可是事实证明,看清楚和想清楚以及做得到是完全不一样的。
她看清楚了,也想清楚了,却做不到,做不到心如止水,做不到若无其事。
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犯贱,而她最近总是在一而再再而三地犯贱。
这不是一个好征兆,她知道,却控制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