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琳的唇角珉紧,抬头仰望着天空,突然就想流泪。
这些天来部队,想家,想父母,想朋友,甚至是被李舒灏揍得满身是伤,她都咬紧唇角不曾流泪。
这一刻,她却是有些抑制不住,她终于明白,她真是病了!
突然,李舒灏的歌声停住,夏梓琳没有去看,也不在乎没站好军姿而再次被罚。
她就那么仰望着天空,突然觉得A市的天怎么这么冷呢?
几秒钟后,歌声再次响起,只是多了几分深沉!
这两个月朝夕相处,夏梓琳看的很清楚,郑忆昔喜欢李舒灏,而李舒灏对郑忆昔也很好,总是温言相待,从来没有一句重话。
对于郑忆昔,夏梓琳讨厌不起来,这个女人温婉有礼,有不服输的品质,也有似水的柔情,她张弛有度,待人接物有自己的一套规则,是个完美的女孩子。
他们一个年轻有为,一个家世了得,再相配不过了!
过去,她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着宿舍人悄悄开他俩玩笑的时候,她从不想插话,如今,大抵是知道了为什么!
重新低头站好后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李舒灏站在了她的面前。
吃惊过后,她无奈的勾勾嘴角:“我知道了,再站一个小时就是了。”
如今她的军姿该是全新兵连站的最好的一个了吧。
李舒灏没有忽略她鬓角的那颗泪珠和嘴角牵强的笑容,他下意识开口:“夏梓琳.....”声音是自夏梓琳来部队后最温和的一次,却是没了后话。
“干嘛?”他温柔,她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最后叹息一声,李舒灏只说:“今天算我的错,以后不会在休息的时候罚你了。”
她没心没肺的笑道:“说话算话!”原本白皙柔嫩的脸颊竟是黑了一圈,少了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的感觉。
李舒灏点点头,看着夏梓琳的脸,他突然觉得,原来夏梓琳少了保养和呵护,与他们这些人也没什么差别。
夏梓琳眼里带上了笑:“那现在算是休息时间吗?”
见李舒灏再点头,她长舒一口气,放松全身,一屁股坐在地上,沉默片刻,抬头看着李舒灏,散漫又没骨的说:“李舒灏,我发现我好像是真的喜欢你。”
李舒灏一愣,皱眉看眼四周,不满的斥道:“你又发什么疯?”她是老毛病又犯了吧?
不理会他的斥责,夏梓琳又道:“你说我能追到你的概率有多大呢?”
李舒灏黑了脸,对夏梓琳这个女人,他就不能起半分怜悯之心。
“你看你,年纪也不小了,小姑娘向你表白,你不接受就不接受,表现的积极点儿好不好?”夏梓琳不满嘟嘴。
李舒灏黑着脸道:“你向我表白的次数少吗?”哪一次是真的?
夏梓琳细想:“一共有十九次了,加上这次刚好二十。”
李舒灏冷眼看她,她也好意思说,这个数是她现编的吧,他都记不清了,从前她也不过是玩笑话,又怎么会记得。
“别那么看我,我也是有追求的好嘛,我记得大学时总共有十八个男生向我表白,而每次我都会向你表白一次,因此这个数我是很确定的,那次毕业后我们偶遇算一次,所以如今不多不少刚好是二十次。”
李舒灏心微动,她读大学时,他若不回家,她偶尔打电话给他,也只为与他表白,她以为她是无聊想调戏他,竟不知还有这么一回事!
他目光复杂:“为什么别人向你表白,你便要向我说一次?”
“也没什么,总觉得比起向我表白的男生,我更喜欢你!”
一时,李舒灏陷入沉默,片刻才道:“起来吧,该训练了。”
夏梓琳应一声,拍拍衣服起身,拉上他的胳膊:“李舒灏,给我个痛快话,到底成不成,我也不是想要现在就和你在一起,只要你同意,我可以等。”
李舒灏无奈回头,俊脸深沉:“别再任性了,我们不合适,你该找个门当户对的。”
“你是不是还在嫌弃我有二代的通病?你没看出来我在改嘛,我以前不懂事,但我现在也能和大家好好的相处,她们能做的我也在做。”夏梓琳说了这辈子最低声下气的一次话。
李舒灏动容,却是依旧沉默不语,她失望,她的话说到这份儿上,他该是真的不喜欢她吧,她不禁道:“是不是因为忆昔,你喜欢她?”
李舒灏皱眉看她,不承认也不反对。
夏梓琳放手:“算了,既然是这样,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强人所难她做不来,更何况还是感情的问题,更是不能为难半分,门当户对吗?他和郑忆昔的确门当户对!
自上次训练场上表白遭无视后,夏梓琳开始学着自己洗衣服。
洗完澡后大家闲谈,陈玉突然笑眯眯的凑到郑忆昔的身边。“昔儿,昨天你崴脚,看把排长急的!”
“能不急嘛。”周曼也上前打趣。
“别瞎说,你们谁受伤,班长和排长都着急的。”郑忆昔小心的按摩着自己的脚。
“是吗?”陈玉突然阴阳怪气的凑近夏梓琳:“我怎么觉得琳琳受伤排长就不着急呢?”
周曼嬉笑道:“琳琳细皮嫩肉的,几乎每天都受伤,这要是担心起来,还有个完吗?”
夏梓琳黑线,这两人哪壶不开提哪壶,她烦躁的摆摆手:“闲的你俩,有空给我洗衣服去。”
她现在真心觉得度日如年,希望这不愉快的日子快些结束,他赶紧滚回他的地方,她眼不见心不烦。
“哎,我说最近你怎么回事儿啊,表现的这么乖,连衣服都自己洗?”陈玉戏虐的看着她盆里堆着的衣服。
夏梓琳装无辜:“本小姐何时不是自己洗的。”
她的话立刻引来众多室友的强烈反击:“拉倒吧,咱姐几个谁不知道你的衣服都是排长在洗。”
陈玉对夏梓琳翻个白眼儿,“我记得你只上周洗一次,便是双手起泡。”
“真不明白你父母怎么会舍得你这豌豆公主出来受这罪。”周曼抱怨,哪有人一干粗活就受伤的,说出来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