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飞抬着头,望着老k那花白的头,望着那苍老双眼出的坚定目光,再望向那只握住自己枯瘦却有力的手。
说真的,有那么一刻,余飞对这个老人肃然起敬,他敬佩老k这样的人。
可是,敬佩归敬佩,每一个人的想法和选择的路不一样,面对的生活也不一样。
余飞不是圣人,做不到老k这样快入土的人了,依然继续做那种蠢人。
然而,面对老人那殷切的目光,他能拒绝吗?至少表面上,他不能直接拒绝。
老k,如果能帮忙的话,我会的。余飞安抚道,至于以后能不能帮,看情况而定了。说真的,奉献了这么多,他也累了,倦了,真的只想做一个普通的人,过普通人的生活。
不是每个人都像老k一样,七八十岁的人了,还舍不得放下,不想回归普通人的日子。
同一时刻,燕京,夜幕笼罩下的覃家山庄,覃老爷子的书房内。
老爷,这一次的消息已经是确认无误了,余飞这一次是真的退了,没有了任何靠山和背景,真正的普通人一个了。
老盘语气中带着几分激动朝覃老头报告道:老爷,上次你让我去找余飞办那事,我没找着人,这次去办的话就容易多了,他已经没了靠山,可以任由我们掌控。
呼,不容易啊。覃老头呼出一口气:其实说起来,这小子是个人才,可惜啊,他不该惹上我覃家啊。
老爷,这个人可不见到简单,据我调查得到的情报,袁家的没落也是因为这小子啊,所以咱们也需要慎重。老盘提醒道。
是吗?覃老头眼里寒光一闪:还真是小瞧他了,不过没关系,我覃家可不是袁家,再说,到了如今这一步,他没了任何依仗,可以这么说,余飞的生死也只是在我的一念之间了。
这话说出,覃老头拳头猛然一握,大有已经将余飞的命运捏在手中的霸气。
老盘,联系一下子宁那孩子吧,让他尽快找到余飞的下落,咱们好进行下一步计划。老头子沉声命令。
老爷,我已经联系过他了,可奇怪的是他失联了。老盘皱眉道。
什么情况?覃老头脸色一沉:出什么事了?
我打听到的消息是,昨晚上子宁在夜场认识了一个女人,然后和女人走了,现在都没见人影,打电话也是关机的,无法联系到人。老盘无奈地道。
简直是胡闹。覃老头有些恼火:这孩子办事能力不错,可就是喜欢女人这点太气人,如此好色,迟早有一天要毁在女人手上的,回头必须得好好教育他一番。
老爷,要不还是我再跑一趟云州吧。老盘请命道。
好,你去吧。覃老头一挥手,示意老盘离去。
老盘一走,覃老头拿起书桌上的电话拨通一个号码:覃义,来我房间一趟。
电话打完不到五分钟,覃氏三杰中的老三覃义便进了覃老头的书房。
爸,您找我。覃义站在覃老爷子面前,态度恭谦。
坐吧。覃老头示意覃义坐下:覃义啊,余飞的问题我可是帮你解决了,他现在就是一个普通平头老百姓,没有任何的身份背景,接下来怎么做,就看你自己的了。
听到这话,覃义大喜:谢谢爸,您放心吧,接下来的事我一定办得妥妥的。现如今,在我的操控之下,飞腾集团倒闭是迟早的事。干掉飞腾集团,就是打掉了余飞的所有基业,比杀了他更解恨。
覃义啊,咱们对付余飞,解恨不是目的,给子豪翻案,抹去我们覃家的污点这才是最大的目的,切记了。覃老头严肃地嘱咐道。
额。覃义愣了下,不敢多说什么,也只好答应:爸,我明白了。
嘴上说着明白,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他岂能只是仅仅翻案而已吗?不,他要解恨,要为自己的儿子报仇雪恨。
嘴上说着明白,可是你不明白。覃老头带着几分火气指责道:覃义,凡事不要太过火了,过犹不及啊。瞧你们搞出来的事,来阳市塌楼事件,十多条人命,如果以后查出背后的罪魁祸是你,你担当得起吗?
爸,这您放心好了。覃义不以为然地道:这事要查也只能怪飞腾集团自己,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提供劣质钢材的证明材料全是伪造的,我们不找他们麻烦就不错了。
就算找不到你的麻烦,可十几条人命呢。老头子倒是稍微还有一点良知:总而言之一句话,我不希望以后再出这样的事。
看到覃老头那严肃的表情,那威严的语气,覃义心里不情愿接受也只好暂时低头道:我知道了爸,以后会注意的。
希望你记住我的话,下去吧。
是。
覃义退了出去。
回到家,老婆方晴急问:义哥,这么晚老头子找你去,什么事啊?
好事。覃义回道:现在的余飞是真正的一个平头老百姓了,咱们想怎么捏死他都行。
真的吗,那太好了啊。方晴兴奋不已:我这就去告诉我那堂姐方眉,让他们放开手去干吧。
等下。覃义急忙叫住:老头子可是警告过我了,别做得太过了。
接着,他便将覃老头的教训说了一遍。
方晴却是不屑地一撇嘴:义哥,你还真听啊,随便敷衍他老人家一下就得了,咱们要为儿子报仇雪恨,不下狠手又怎么解恨,又怎么能让儿子瞑目九泉?
话是这么说,但爸的话我们不得不听。覃义严肃地道。
方晴也不敢忤逆老头子,她想了一下道:义哥你就放心吧,这事我们不出手,让景家的人做去,反正出了事我们就说不知道,把所有责任推给景家就行。
嘶。覃义揉了下额头:这样倒是也不错,那就去通知你那位堂姐方眉,让他们放手去干吧,但记住了,出了事别扯上我们。
放心义哥,这事包在我身上,我去说。方晴兴奋得迫不及待,连夜就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