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卒看了看悬浮在藏经阁上空的虚空画轴,喃喃道:“可能很快就会出来了吧,不过或许对他来,还有一两年也不定。”
这时候虞卒突然想起自己的圣杯中还有一个儿时的同伴。于是对雨道:“雨,今夜我要好好休息一下,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就先不陪你了。”
完便迈着步子走开了。虞卒认真起来的时候当真是什么也不管,那雨好不容易见得虞卒一面又被甩开,气的直跺脚,望着虞卒背影无可奈何。
这个时候,突然一只冰冷的手拍上了雨的肩膀,雨刚转过身,便看见一张无比凶狠残暴的脸,她正要大叫,却突觉自己视线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虞卒在风月岛上随便找了一家酒楼,由于风月岛上应有尽有,俨然一座城邦,因垂也容易,此时的他还不知道雨已经遇到了险情。
到了客房之内,虞卒在床上打着坐,和自己圣杯中那浮生的残魂取得了联系。他之所以要打坐是稳固自己心神,因为他总觉得浮生有些奇怪,毕竟自己和他已经快几百年没有相见了,两饶感情似乎有些像空中的楼阁。
虞卒内视着自己的圣杯,发现那浮生的残魂也端坐在圣杯中灵魂墓场在打坐。于是便感应圣杯问他道:“现在你可以了吧,一切的经过,你又如何以残魂形式存在的,你以前的躯体呢?”
浮生残魂闻到虞卒声音,便也停止打坐,睁开眼睛便看见虞卒站立在自己的面前。
两人相见,但并不是真正相见,而是在意识层次上的相见。他们所存在的空间是虞卒的神识,因为浮生残魂身处圣杯所以可以到达这里。
浮生残魂看着眼前的虞卒又看看四周空旷无一物的空间道:“你飞升了?”
虞卒笑道:“我本来就飞升了啊,你记不得么?当初你还是金丹境界的时候我便飞升了。”
浮生残魂突然苦笑了一下,然后望着虞卒的眼睛道:“你不相信我,你在骗我?你很多年前就陨落过一次,这具身体是你夺舍而来,我会不认识?你现在居然这么快就飞升了?和这蛮神族的圣杯有关吗?”
虞卒突然收起笑容,郑重道:“浮生,是我在问你,虽然我们是以前的好友,不过你现在有些古怪,我必须要弄清楚。”
浮生残魂苦笑不已,又道:“行了,行了,我就告诉你吧。在你当初飞升之后,我也在缓慢的修炼,可是你知道,要进入渡劫期,有两种办法,一种是无尽的杀戮,像你一样稳固自己霸道本性,引来劫,一种便是我这种漫漫无绝期的修炼。你知道的,我很反感杀戮,当然,那是以前。”
虞卒叹息道:“果然如此,我刚听你夺舍之时便觉得你已不是从前的浮生了。”
浮生残魂脸上浮现出一丝阴沉的表情,随后他又道:“后来,有人告诉了我第三种办法。不,准确的,不是人,而是魔。”
虞卒惊道:“你的魔陨?”
浮生点点头,又道:“是,当初我无意间遇到他,他本想将我杀了,你知道人魔殊途,最后他发现我另有作用。因为当时他的手下没有一个人愿意随今日虚空画轴中,趁机进入时空隧道一探究竟。只有我,因为他骗我在那里有第三种办法飞升。”
浮生越,脸上的表情就越扭曲,这些年来他承受了太多的痛苦,他咬牙切齿道:“后来才发现,他不过是将我当成试验品了,他将我铸炼成了魔体。就为了证明是否魔是无法从时空隧道中出来的。事实也是无法出来,我在那时空隧道中关了整整几百年的光阴。”
虞卒能想象到那其中的孤寂,只有自己的声音,只有黑暗的颜色,什么也没有,空空荡荡,久而久之,连自己的身体都被炼化,只留下一丝残魂。虞卒听着浮生的讲述,只觉得心生寒意。那简直是比地狱还恐怖的空间。
浮生脸上的阴霾突然一扫而空,他狠狠笑着道:“还好,我命不该绝,我虽然失去了身体,但是却也经过多年的修炼,已经飞升,而且我渡劫的时候,是没有任何的劫难的,因为时空隧道中,什么也没有,连劫都进不来。不然我怎么能靠这一缕残魂活到现在。”
虞卒已是无比惊讶,他万万没想到,浮生的经历居然如此让权寒,一时间竟然找不到任何的词语,只呆呆的望着那充满仇恨的一张脸。
浮生脸上露出妖异的表情,桀桀道:“虞卒,谢谢你,让我有机会报仇了,魔族,我定要将魔族杀得片甲不留。”
虞卒此时此刻不向泼冷水,但是还是道:“现在就连当年的禹皇都败在魔陨手下,你要报仇,还是慢慢修炼再。”
浮生冷笑着看着虞卒道:“虞卒,我被关进时空隧道中几百年,但是在那时空隧道里我度过的是几千年的岁月啊,你以为我都虚度了么,不,当然不,我也在修炼。虽然那里地元气少,我却有着另外的法子,当然在那其中是无法实施的,现在我却可以了。”
虞卒听着浮生的话,只觉得心头发冷。现在的浮生完全就是一头时刻准备反颇危险的生物,连和他有着共同敌饶虞卒都感觉到有些心寒。
虞卒试着问道:“你究竟要做什么?”
浮生摇摇头,然后虞卒发现他的残魂忽然慢慢的开始扭曲,然后如同烟雾一般散开。
虞卒皱了皱眉头,他发现浮生已经离开了自己的意识区域,他连忙内视自己的圣杯,发现那里空无一物,空无一物的意思是,连圣杯都已经消失了。
虞卒丹田突然剧烈的震荡起来。他猛然睁开眼睛,看见自己房间中一道残魂突然射出窗户,而在那残魂中,虞卒还能感应到他圣杯的气息。
虞卒的双眼突然变得血红,浮生的做法,无疑是让他感觉到了背叛。而不管是谁,虞卒都是不能忍受其背叛的,不论什么目的。
但是虞卒没准备去追了,因为方圆几十里几乎都没有圣杯的气息了。残魂的速度实在惊人。现在的浮生残魂很有可能以飞快的速度选择了自己的寄宿体,夺舍了一个饶魂魄来掩饰自己的追击。因为在这残魂长存状态下,虞卒相信浮生定然不只一次的夺舍。
有浮生这种残魂躯体存在的,除了那个世界的魂族,这个世界几乎是没有的。
这时候,洞开的窗户突然又射来一只飞镖,那飞镖上有着尖锐凶狠的灵力。虞卒一手挥出,那飞镖上灵力尽失,静静停在他的手心,而飞镖上,附带着一张纸条。
虞卒在看了那纸条之后几乎瞬间跳了起来,但好在他定力还不错,没有大发雷霆。
但是虞卒的心情却是很糟糕的。
因为雨。
被绑架了!
那张纸条上信息写得极其简单,只是写道:雨在我手上,风月岛东边的洞窟。
这简简单单的十几个字却让虞卒非常着急,雨对他的重要性他自己可能没有意识到,但是在失去的时候就体现出来了。虞卒看到那纸条的瞬间便冲击了出去,他还记得上个世界修炼的九章图步,没想到在这里依靠仙力和灵力也可以使用出来。他几乎是像风一样奔赴前往风月岛东边的洞窟。
在去的路上虞卒就在猜测倒地是谁干的,在这风月岛上几乎都是心怀着对魔族仇恨的人族义士,他也从来没有得罪过谁。难道是雨在虞卒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人?
但是虞卒分明感觉这绑架雨的人是冲着他来的。因此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只好只身前往那洞窟。这种情况,敌人在暗处,而自己在明处,是不可能做好什么其他的准备工作的。单刀赴会在所难免。
“雨,我来了。”
虞卒一边急速的奔跑着,心头念着雨的名字。
风月岛附近有很多礁石,海水不断的拍打着那些凸出来的礁石。在岸边有有许多的悬崖峭壁,而在那峭壁之中则隐藏着许多的洞口。
虞卒飞身沿着海岸线不断的寻找着洞口,终于他在经过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之后感受到里面有人活动的气息,于是想也没想便钻了进去。不管里面多危险他都必须要去。
洞口里面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而且这洞极其的深邃,虞卒走了很久之后才发现有微微的光亮从洞的深处传出来。
虞卒大声叫喊着雨的名字,却只有回音荡来荡去,没有回应。也没有人出现,虞卒只好继续沿着那光亮向向着黑洞深处走去,越往里面走便越加的明亮。虞卒心想绑架雨的这人一定也隐藏在这洞里面,但是他不论如何用仙人之力去试探都不能感应到。如果是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明绑架雨的饶境界要比虞卒的高。
而在这风月岛,六魂印中,虞卒所知的境界比他要高的目前只有一人。那便是魂皇。但是魂皇却绝对是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情的。依他的实力,如果要对虞卒和雨有歹意,不过手掌一番就能虞卒和雨万劫不复。
那,到底是谁?
虞卒心怀着疑惑继续向黑洞深处走着,出乎意料的是,这一路几乎什么危险也没有遇到过。四周除了自己的脚步声,也没有其他的声音。
终于虞卒在转了几个弯后,光线更加明亮起来。他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洞窟中一个大平地,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火把,正在疯狂的燃烧着。
而在这一块平地的正前方,有一个铁架子,那铁架子上被绑了一个人,正是雨。雨的四肢和腰都被铁链子绑在那铁架子之上。嘴巴被捂住。
雨一看见虞卒来了,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瞬间眼泪便掉落了下来,但好在雨看似也没受什么伤。
雨不停的摇着头,呜呜的叫着。
虞卒再也管不了那么多,迈开步子冲过去准备把雨放下来。其实在这途中他一直在观察和感受,身边的敌人。因为他能明白雨的意思,如果自己冒然去解开那铁锁链的话,很有可能会中敌饶陷阱。
但是又是徒劳无功,虞卒没有感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他停住脚步,凝视着雨。这时候雨看见虞卒停止向自己走来,方才安静一些。这样看来,的确雨是个诱饵,哪个铁架子定然是个陷阱。
虞卒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试着用灵力远程攻击那铁架子,但是灵力打到那铁架子上如同泥牛入海,没有半点的反应,更奇怪的是,连声音都不曾发出。
雨眼神迷茫的望着虞卒,因为她实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虞卒想了很久,实在没有办法了,不管怎么样,先将雨救出来再好了。于是坚定的走向雨。此时雨又呜呜的叫起来。
虞卒不管那么多,第一时间就走近雨然后试图用手去掰开雨嘴上封锁着的铁链,先让雨能话才是最好。
那绑着雨嘴巴的铁链漆黑无比,甚至冒着阵阵寒冷之气,虞卒第一眼便觉得那铁链很怪异,当他手触碰到那铁链上的时候就更加的怪异了。因为在他手感受到那漆黑铁链的寒冷之时,虞卒突然觉得全身无力,更恐怖的是,自己全身的修为瞬间便消失了。
对,消失了。
在触碰到那铁链的一瞬间,虞卒突然变成了一个凡人。他眼神中突然冒出惊恐之色。雨看在眼里却又无能为力,那双明亮清澈的双眼,眼泪不住的掉落下来,在下一刻,她又像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满脸苍白,眼睛瞪得极大。
此时的虞卒也感受到了,与往常不同,这一次他不是依靠着自己的灵力来感应,而是多年的战斗生涯让他很敏锐的感受到危险的来临。虽然没有了灵力,但是蛮神一族的第一层琉璃霸体境界依然没有消失,身体的**力量反应速度还依然在。他当即回头,便看见了一张脸。
一张熟悉的脸。那脸极其的苍老,头发花白。眼神如鹰隼般凶狠残暴。这张脸的主人是剑流云。
剑流云手中拿着一把剑,他嘴角带着一缕奸计得逞的微笑,嘲讽似的看着虞卒。他也没有立马动手,而是一个劲的看着虞卒发笑,那笑声开始还很微弱,其后越来越大,几乎如同咆哮的猛兽一般。伴随着他的笑声,他双眼也慢慢的发红,似乎练功走火入魔了一般。
看着邪魔一般站在自己面前的剑流云,虞卒很无奈,苦笑道:“你想做什么?”
剑流云看着虞卒淡然的样子,心里更是恼怒,他是多么想看到虞卒生气的样子愤怒的样子,但是偏偏虞卒却很冷静,明明已经修为尽失了还那么冷静。
剑流云一脚踹到虞卒的腹上,这一脚上融合了不知道多少的修为之力,势比千钧,若是平常人早就被这一脚踹出一个血洞然后死去。但是虞卒有蛮神一族的身体,因此并无性命之忧,只不过身体如同散了架,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撞在墙壁之上。
雨被绑在铁驾上不断的挣扎着,却无法动弹,虞卒因她而中了陷阱,她却什么也做不了,她心如刀割,却也只能任凭双眼不住的流着泪水。
虞卒咳嗽着站立起来,他扶着墙壁喘息着。虽然是蛮神一族的身体,自己修为尽失,不过剑流云元婴后期的实力也不是开玩笑的。他吐出一口血水,仍然挺拔着自己的身子。
剑流云阴阳怪气,那声音极其的怪异,他脸上带着嫉妒和仇视以及一朝得势的得意之色,用尖锐的声音道:“怎么了,虞仙人,没有仙人之力了啊?哈哈哈。你可知道这铁链是什么?嘿,这是我专门找来对付你的。这可是好东西啊。”
虞卒这才反应过来,那极黑的铁链是用海牢石所制造的,制造出来的铁链名字叫锁仙链。一担被触碰到那本体,被触碰的人若不是真仙以上的境界,绝对会修为尽失。当然失去修为并不是永久的,而是有时限的。如果虞卒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半个时辰没有错。
但是在这半个时辰之内,剑流云能将自己杀死一万次。虞卒心头急了一下,但是很快那慌张就被他压制下去了。现在急反而没有用,不但没用,还让剑流云达到自己的目的,剑流云不就是想让虞卒屈服么?
虞卒双手离开墙壁,用坚定的眼神扫了一下仍然在沉默着流泪的雨,似乎在告诉她让她不用担心,这些事情他能解决。雨才稍微消停了一些。
虞卒突然平静的望着剑流云,微笑着道:“我知道了。”
剑流云冷笑不已,他道:“你知道什么?”
虞卒一面向着剑流云缓步走去,一面带着得意之色道:“我知道你,嫉妒我。从那我从时空裂缝出来以后,看见你的眼神便知道了。”
“原来如此,原来你嫉妒我,哈哈。”虞卒走近了剑流云,在他耳边嘲讽似的着。
那剑流云一听到虞卒所的话,浑身气的不停的发抖,捏着剑的手,骨节便的苍白。更恐怖的是在他的那张因为思虑过多而极度苍老的脸上,连那些细的皱纹都开始抖动起来,他双眼血红更加的红,血丝尽出,嘴唇苍白。满脸都极尽扭曲之色。但是嘴里却冒不出来一个字,只有喉结在高频率的蠕动着。
虞卒对这效果非常的满意,轻声笑着到:“剑流云,我对了是把?”
剑流云闻言再是不能忍,因为虞卒都对了,他嫉妒他,他不甘心。
剑流云怒吼一声,身上爆发出巨大的能量,他又是一脚踢出,虞卒整个人又被踹飞出去。比上一次,这一次的剧痛更让虞卒难以忍受。如同一座山砸在自己的身上,如果没有琉璃霸体的蛮族身体,不定虞卒会直接被这巨大力道冲击成粉末。
雨此时已经哭成一个泪人了,连那本来是红晕的脸也极其的苍白。她的心和虞卒的**一样的疼痛难忍。
他还是站了起来,虞卒道:“既然如此,你杀了我啊?你不是嫉妒我么,你不满意我这么快就能飞升,而你却用了几十年甚至几百年,连渡劫期都进入不了。不管你怎么杀,依然不能铸体霸气本心,你恨是不是,你来杀我啊,哈哈,废物。”
虞卒无力发出任何的攻击,但是口头的攻击却依然没有停下。因为他知道剑流云肯定是不会放过他的,他不需要屈服,也没有必要。
这时候的剑流云已经被虞卒激得无比的愤怒,那愤怒中还有对自己的无能而产生的愤怒。
剑流云像个猛兽一样的咆哮着,身形突然一闪,手中的剑已经出手,金光四射,势不可挡的刺杀进了虞卒的肩膀。
虞卒被剑流云一剑洞穿肩膀,只感觉浑身冰凉。这一剑自然是步致死,但是那种钻心的剧痛却让虞卒感觉自己已经处在死亡的边缘了。他一动不动,垂下头看着插在自己右边肩膀的那把冰寒的剑
剑流云的那一剑被有混杂任何的修炼力量,而是平平无奇的一剑,是凡人刺出的一剑。但是现在没有修为的虞卒却感觉非常的痛苦。那冰寒的剑刺进肩头,就像是从自己的身体长出来了一样。钻心的剧痛让虞卒身体不住的发着抖。
但是他依然抬起头直视着剑流云那双恶魔般的眼睛。现在剑流云的那双眼睛已经没有痛苦之色了,取而代之是得意,是猖狂,以及嘲讽。他似乎想通了一些事情。
剑流云冷笑着道:“那又如何?虞卒,或者应该叫你流星。你这么厉害,我还是能杀你。”他一边着剑就想着虞卒的肩头更加用力的刺进去。
虞卒又是一痛,他咬牙坚持不让自己发出痛苦声音。但是肩头不断流出的殷红的血液却如此真实,将虞卒那黑袍染得暗红。
虞卒没有话而是冷笑了一声。
没想到他的这声冷笑却又让剑流云微微激怒。剑流云一脚将虞卒踹飞,而且剑流云在踹飞虞卒的时候松开了自己握着剑的手。
虞卒就带着剑又倒飞出去,身体撞在墙上。那肩头中剑处的伤口更加的撕裂,本来静止下来的血水又开始涌动出来。虞卒的嘴里也冒出一阵阵的血腥味,在撞上墙壁的那一刻,他的五脏六腑都是一阵阵的狂颤,如果剑流云在更加的大力一点,虞卒很有可能因为五脏六腑的碎裂,爆体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