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赌气与恶作剧般的决定,金鹏就被真由美强制塞进了风纪委。这是迄今为止第二名二科生被推荐进入学生会,但是与司波达也的经历不同。这次金鹏的加入反而如同泥牛入水,没有掀起任何波澜,仿佛这并不是一件太值得讨论的事情。之前那些反对二科生加入学生会的所谓一个生,如今都好像被捏住了嗓子的鸭子,默不作声。而渡边摩利对于金鹏的加入同样没有表示出任何的意见与不快。
金鹏强大的战斗力众人自然看在眼里,毕竟谁也不想被金鹏的CAD像机枪突突靶子一样打。单论她的攻击速度就连渡边摩利也自愧不如。然而这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来自更显赫的魔法家族的“撑腰”才是让别人噤若寒蝉的原因,一高部活联和学生会的头头同时推荐并且这两个人还是魔法名门的预定继承人的身份足够让那些不开眼的家伙闭嘴了。这些“一科生”别的本事没有,但恃强凌弱的本领可是很在行。但他们的家庭同样有一些情报来源,虽然大多数情报都是一字半解。而两个大家族同时举荐一个二科生其背后肯定有些不为人知的原因。欺负挤兑普通的二科生他们很随意,但是欺负背后有十师族撑腰的二科生,这种蠢事是万万做不得的。
这些学生的家长大多数都是十师族、师补或者百家的下仆和雇员,惹火了这些人他们全家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这是一个庞大的利益阶级,被冠以魔法师之名的他们早就成为了隐藏在现代社会之后的封建王朝。而他们则从地主老财变化为公司中高层,为处在王朝顶端的十师族等服务。全日本每年能够提供的魔法师数量是极为有限的,然而整个社会对于魔法工业的需求确相当的巨大,这就导致了一个问题——大量的社会资源被这些魔法师家族高度集中。而整个社会却极度依赖这些魔法师家主旗下的公司。从每一样工业产品到社会基建,国家暴力机关、国防都充满了这些魔法师的影子。
一个等级森严的金字塔就这么把持着日本乃至整个人类社会。普通人必须在有天赋的前提下付出极大的努力才有可能成为这座金字塔的一块砖石。
这也是一科生歧视二科生,而一科生之内又等级分明的原因。
当然,金鹏自然没兴趣去分析隐藏在民主社会下的封建制度,她只知道以后弄不好每天都要去面对司波大爷那张智商250的脸。每每想到这里,她就像来了大一妈一般的难受。万万没想到就算是离开了101大队,她还要继续和这个家伙打交道,而这背后的真由美却能在一边拾乐。
老于那边的情况似乎不好不坏,找到卓乐乐的登陆点后,他并没有继续侦查。通过对过去资料的比对,登陆点所处的地方经过多次地产转让,其中还发生过资料遗失的情况。不过通过调取摄像资料,老于追朔了过去十几年间的一些视频影像,并对扫描这处宅邸进出人员。本来老于可以直接截取视频资料里人物的面部图像并比对的,但是可惜的是街角摄像头的清晰度并不是很理想。但是这并没有难住老于,通过检索全市监控摄像头的记录,他找到了这个宅子里的人的行动轨迹。几点出门,到达哪里,干了什么。
一个准确到分钟的行动路线图被勾勒出来,而最终指向了一个可能。
四叶家族。
十师族的翘楚,最近风头正劲的魔法名门。面对众多强大的魔法师家颇有后来居上的趋势。并且在多年前付出了十几条人命的代价下屠杀了大汉政府高层几千口人命。还真是继承了IJA的“关荣传统”。祖上肯定在陆军马粪里服过役。
检索到这个家族的消息并结合金鹏的情报,老于眉头微皱。确实只有像这样的家族才有足够的人脉和能量压制下卓乐乐造成的影响,而他们的滥杀历史也让老于对于卓乐乐的评估变得不太乐观。同时他也开始庆幸自己没有使用太过于激烈的方式寻找卓乐乐。如果自己的行为让对方感觉到不安,很有可能对卓乐乐的生命安全不利。当然这是在卓乐乐还活着的情况下。
同时,老于还注意到一件事情。金鹏曾经在分享情报的时候发现了一处与她的记忆有所不同的地方。似乎这个四叶家的后代中多了一个人,原先的兄妹变声了哥哥和双胞胎妹妹。问题是经过十多年的岁月,金鹏对自己的记忆也变得不确信起来。而且经过她的确认,这两姐妹容貌相同,确实是双胞胎无误。况且“小说”和现实终归是有所区别的。
然而现在,一切都变得不确定起来。老于不敢肯定这对双胞胎是否和卓乐乐有关。也许两者之间根本就没有关系,一切怀疑的方向根本就是错的。也许四叶家根本就是有一堆双胞胎姐妹,但这和卓乐乐并没有什么联系。她很有可能被监禁在哪个不为人知的角落,更坏的情况下则是早就化作一具尸骨。
当然,在一切确定下来之前,该做的调查仍将继续。现在手头还有很多线索,比起金鹏那不太靠谱的记忆,老于更相信被挖掘出来的证据。而像这样家大业大的家族,自然有很多方向可以用来调查。
四叶科技,四叶家旗下的大型科技公司。几年前从普通的CAD加工工厂,突然接跃升为具有强大自主研发能力的科技公司。旗下的CAD业务遍布社会各个角落。这样一所如同爆发式发展的科技公司自然引起了老于的怀疑。因为老于相信,在人才水准都差不多的情况下,投资水平越高,获得技术突破的可能性就越大。经过对银行流水的破译,他发现几年前这家公司的流水并没有发生太过巨大的变动,作为较有规模的CAD加工工厂,他们也没有能够超越其他科技公司的研发规模。
直到某一天,这家公司突然间拥有了自主知识产权的高科技产品。就好像突然间出现一样。老于不怀疑这个公司出现了某个天才,但是同样的,别的实力更加雄厚的科技公司也不缺乏天才。而那些公司每年投入的科技资金比例都会占用相当一部分的资金流水。
这就好比在研发的道路上,他们直接找到了捷径和答案并投入生产。而期间的研发过程却被跳过了,这也就解释了他们的资金流水几乎没有任何变动的原因。
也许这里面会有什么线索,老于心想。
对于四叶科技的调查可不像黑金银行网络那么容易。即使是在老于那个年代,保护一块硬盘不被黑客攻击,最有效的方法依然是断电,然后锁进电磁屏蔽的铅箱里。隔离网络就是最保险的方式。当然,在老于的电子能力下,这种“隔离网络”自然是狭义上的——断电拔插头,这才算保险。因为在大多数情况下,老于的电子能力完全可以在他和目标之间“建立”一个网络,而这个“网络”却又是广义上的。在老于量子大脑的攻击下,他完全有信心说道:只要是能让我看到的东西,就算是神我也黑给你看。
所以想要黑进四叶科技的数据库,老于唯一要做的就是让自己的“电子触角”离目标足够近。
四叶科技的总公司安保系统很严密,不过让老于感到有些玩味的是,除了基于魔法理论制造的探测器之外,还有很多基于经典理论制造的探测器。在科学式微的当下,这些基于震动感应,毫米波探测,激光报警等小玩意出现在一个魔法研发公司里则显得相当的格格不入。这些小东西是专门防备着老于,或者像老于这样的人。这样的念头在老于脑中一闪而过。显然,这些小东西是专门针对能够“免疫”魔法探测,这些东西非常有针对性,震动探测、超声波、激光、红外线。
当然,在老于面前,这些东西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老于已经里目标足够近了。开启数据压制模式的老于在接近四叶科技大厦还有50米的时候,就已经黑进了安保系统。即使这里的防御再严密,这些非加密的电子信号也如同被剥光衣服的女让一样任由老于摆弄。然而这种watchdog一般的感觉却没有让老于的感情有任何拨动,毕竟就是远远超越这个时代的战舰,老于也能轻而易举的黑进去。
晚上,金鹏回到家中。白天的风纪委员工作几乎耗尽了她的精力。渡边摩利非常“体贴”的将她和司波达也分到了一组执行巡逻,显然她也对真由美放出来的谣言很感兴趣。而对于真由美把她塞进风纪委的目的心领神会,全然不顾金鹏的感受。于是她只能忍着心中的不适完成了巡逻,所幸两个人都是可以闭上嘴一天都能不说话的人,这才没有让金鹏更加难受。
“你回来了?”七月底天黑的较晚,但是屋中并没有开灯,依然显得有些暗。突兀的声音传来,金鹏惊得身体一抖。虽然可以确定对方是老于,但是这种出场方式她总是很难适应。
“你就不能换个方式!比如说敲门啥的?”她有些愠怒,白天的巡逻可并不怎么愉快,除了忍受司波达也之外还要面对学校一科生在背后指指点点,而现在颇有些迁怒老于的感觉。
大概是感觉到对方的怒气,老于解除了光学迷彩。他正坐在一个凳子上。“心情不好?那我说个好消息吧。”
“什么?!”
“我那个同伴还活着。至少我不用给她收尸。”老于顿了顿,说道:“那么,跟我详细说说四叶家吧。把你记得的和你认为的推测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