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快要到达他跟前的一刹那,一个暗恋他许久的女生突然蹦了出来,把手中的水塞进他怀里,满脸羞怯道:“这是人家特意给你买的水啦~~”
这个女生的举动就像导火索,瞬间把本来周围围观的女生们点燃了。
她们蜂拥而上,把他们四个男生围起来,各种献殷勤。
听着女生们混杂的“顾学长,我来给你擦擦汗”“我来给你扇扇风”,钟请离像受了侮辱似的想赶紧把手中的矿泉水扔掉。
正巧一抬头瞧见了刚打完篮球路过这儿的陆子谦,她便伸手把水抬到他手边,“给你的。”
陆子谦瞥了她一眼,见她十分没有诚意,撇过脸傲娇地说:“我不要。”
“长脸了是吧,给你你就拿着。”情急之下钟请离把水胡乱往陆子谦手中一塞,接着快步离开。
她的窘迫,可不要被别人看出来才好。
她不知道这一幕在别人眼里成了一副截然不同的模样:钟请离和陆子谦闹了别扭,二人为了维护自己的自尊心谁也不肯让步,但看着汗流浃背的陆子谦她又着实狠不下心,就去买了瓶水给陆子谦,陆子谦还在置气就不愿意要,钟请离水买都买了,又想把自己的心意送到,就当机立断把水往陆子谦手里一塞,继而不好意思地走开了。
他们在心中暗暗感叹爱情的力量就是伟大,能让不可一世的小恶霸拉下脸来做这种事。
顾北泽自然也看到了如此场景,他推开人群,用力奔跑起来,只想把心中的烦闷焦灼减轻一点。
原来她不是为了他才来的操场,她不是向他走来,不是给他送水。
不知跑了多少圈,到最后他们几个像是蜥蜴一样,在地上爬行。
体育老师见他们实在跑不动了,才高抬贵手放了他们。
沈恒、明山和浩子四仰八叉躺在草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顾北泽也躺下,把双臂打开,望着傍晚韵味十足的天空,许久才平复呼吸。
“你们不是一直问我为什么不对钟请离展开追求吗?”
“为什么?”三人异口同声。
“因为,”顾北泽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我怕她为难。”
如果不是开学那天他听说她和陆子谦暧昧不清,如果不是怕她真的喜欢陆子谦,如果不是怕她夹在两个男人中间为难,那么他一定会对她展开激烈的攻势。
整整一个月,钟请离就像被观音菩萨点化了似的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成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模范生,一天的基本操作就是学习,吃饭,睡觉。
她不再和柯柯那一帮姐们出去浪,早自习第一个到,晚自习最后一个走,比起那些孜孜不倦的好学生,她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也许在她内心深处,她是想要和她父亲相见的,失去了母爱,所以她更加渴望父爱。
她很想成为父亲眼中优秀的女儿,想要得到父亲的关心和疼爱。
钟请离晚上走得晚,没有人和她同行,她就只身一人走在空荡荡的校园里,一个人走过街道,一个人走过小桥,一个人回公寓。
她知道,她身后有一个人,一直跟着她,确保她的安全。
那是她喜欢的人,是她非常非常喜欢的男孩子。
有了他的陪伴,她觉得一个人的时间,似乎也没想象中过得那样慢了。
月考前一天,钟请离在图书馆自习,顾北泽也像模像样地拿了两本书来了。
他在她不远处坐下,低头写写画画,时不时抬头看看她。
女孩子精致无暇的脸庞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愈发动人,美得如同天使。
他看着看着,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期间钟请离上完洗手间回来,路过他旁边,看见他的衬衫领子竖了起来。
她原本想直接忽视走过去,可是心却又不合时宜地很痒。
她很在意,非常在意。
有关他的一切,她都十分在意。
她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发现没人注意到她之后,偷偷摸摸地伸出手,把他不听话的衣领扶正。
他的书摊在那儿,展开的那两面里满满当当全是她的名字。
他的字迹潇洒张狂却又苍劲有力。
钟请离凝视着他清朗的眉眼,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欢喜,低声笑了起来。
月考成绩出来了,发下的成绩单上她的排名是第一位。
她本就十分聪慧,平时不学习也能轻松名列前茅,这次用功非常,再加上平时表现优异,自然排名第一。
第二天是周六,她早早起床,打扮得中规中矩,穿上去年她生日时那个男人托陆子谦给她送的运动鞋,带上视若珍宝的成绩单,回了那个许久没回的家。
那双运动鞋小了一码,他那么忙,像女儿的鞋码这种小事,他怎么可能记得住?
看着她长大的薛阿姨知道她今天要回来,高兴地忙吩咐厨房做了好些菜,都是她和她父亲爱吃的。
宽大的饭桌上摆了好多道菜,个个色香味俱全,令人垂涎欲滴。
钟请离独自坐在饭桌前,表面平静淡然,桌下她一直在抠弄的手指却出卖了她。
没人的时候她会看与他有关的新闻,他最近好像又瘦了,显得愈发冷冽。
再忙也要吃好睡好,毕竟他可是那么多人的门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伙食有多差呢。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从中午十一点到晚上八点,面前一开始热气腾腾的饭菜早已冷掉。
就像她先前期待紧张的心情渐渐平复,她唯一能感受到的,就只有冷漠。
奇怪的是,她竟然没有生气,只是觉得非常可笑。
她怎么会对他抱有期待,怎么会对这个在自己妻子葬礼上不仅一滴眼泪都没有掉,还和别人聊得尽兴的冷血动物抱有期待。
是她错了。
她离开了那个家,脚尖传来的痛感从下面畅通无阻地传上来,直击她的心脏。
钟请离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那座小桥,拿出了手机。
顾北泽……
如果他在就好了。
如果他陪着她就好了。
顾北泽接到钟请离电话的时候正躺在医院的床上假寐,九月末的天,他只不过在雨中淋了半天,没想到自己这架一直很健康的身体竟然受不住,他无奈之下才来到医院打点滴。
沈恒说他这是心病,整天没事就喜欢作践自己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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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有种F4的既视感,突然觉得好羞耻~
你们猜猜顾爷有什么心病嘻嘻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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