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灯火通明的豪华酒店宴会厅,婉婉站在摆满了精美食物的长桌旁,一脸幸福地大快朵颐,全然不顾别人诧异万分的目光。
明诚大学一年一度的校友聚会对曾就读于明诚的学生来说是重中之重,男人们穿着隆重得体,而女人们则打扮得光鲜照人优雅大方,当然其中也有许多女人打扮得太过花枝招展,早早到场争奇斗艳。
只有婉婉穿着便服,她上身是一件圆领的白色毛衣,下身是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一张脸只有巴掌般大小,不施粉黛的脸白皙细嫩,如同婴儿的肌肤。
她扎了一个丸子头,额角细碎柔软的头发更让她显得俏皮活泼。
不管是面容,还是打扮,都像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大学生,一副青春活力朝气蓬勃的美好模样。
婉婉经常听到别人这样说她,她也总是回之以友好的笑容,然后浅笑温婉地向别人解释。
她已经快三十了,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了。
柯柯迈着尊贵优雅的步伐走到婉婉身边,然后为所欲为地把高跟鞋蹬掉,完全没有顾及到自己现在所处的场合,也完全不在乎她女演员的身份。
柯柯偏头看了一眼吃得酣畅淋漓的婉婉,有些无语:“就你这副样子,说你是被逼来的打死你我也不信。”
婉婉正在专注地嚼着一块点心,眉眼弯弯一脸享受的模样。
她的腮帮子鼓鼓的,使她看起来像一只可爱的小仓鼠。
柯柯最喜欢看婉婉吃饭的样子,婉婉吃什么都是一副吃到了人间美味的模样,让别人也不由自主地提起食欲。
柯柯平时吃得少之又少,只有和婉婉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才能燃起吃饭的**。
待到把点心咽下去之后,婉婉看着柯柯,理直气壮地说:“我就是被逼来的。”
婉婉所在的新闻媒体部要被新上任的老板裁掉,她和同事们都面临着被迫失业的窘境。
婉婉正为这件事愁眉不展之时,柯柯如救世主般及时出现,并承诺婉婉,只要她来参加这场聚会,冒充一个人,她就有办法让她保住工作,让她的同事们也能够继续在这个部门存活下去。
婉婉觉得冒充别人实在不太好,可又无他路可寻,只能孤注一掷。
而且她对柯柯十分信任,觉得她必定不会让自己做什么苦差事,就安心地随柯柯来了。
自从她们俩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相识之后,柯柯就三天两头跑到婉婉家蹭饭。
柯柯是个红得发紫的女明星,行程繁忙,每天的通告都排得满满的,连见男人的时间都没有,婉婉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抽出那么多时间和她一起聊家常聊八卦。
柯柯每次去婉婉家蹭饭时都会敞开肚子吃,完全没把女演员最注重的“减肥”放在心上。
柯柯喜欢问婉婉的过去,喜欢听婉婉讲她发生过的事。
每当婉婉开始讲述,她就会全神贯注地支着耳朵听,听到欢乐之处就笑得前俯后仰,听到悲伤之处也会动情落泪。
连婉婉这个当事人都没有她反应那么强烈。
电视剧里的柯柯总是哭得梨花带雨让人怜惜,而现实中她却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就像一个不忍心看自己孩子受苦的老母亲。
柯柯环顾四周,视线最终落在不远处几个交头接耳的女人身上。
她用手肘轻轻捣了捣婉婉的腰,说:“别吃了,你看看她们那几个的眼神,肯定是想你怎么能吃这么多。”
婉婉还是把一块小蛋糕塞入嘴中,含糊不清地说:“她们哪是看我吃得多才惊讶,她们明明是在议论我没穿礼服好吗?”顿了顿,她故意加上一句,“那还真是托了您的福啊。”
明明之前婉婉问过柯柯要不要穿得正式些,毕竟是社会各界名流的聚会,柯柯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还说什么就是普通同学聚会,穿得太过正式别人会笑话的。
于是婉婉就穿着平时的衣着来了。
然后她既惊讶又悲愤地发现柯柯这个不要脸的竟然穿着最新款的礼服姗姗到来,还配上一双价值连城的高跟鞋,还有完美无瑕的妆容,这一切都使得她像一块不分南北极的磁铁,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男人和女人的视线。
婉婉在宴会厅瞎晃悠的时候听到几个女人语气酸溜溜地抱怨柯柯抢什么风头,苏纤因为在国外拍戏赶不回来参加聚会了,都不知道她要和谁比。
柯柯也听到了,平时有仇必报锱铢必较的她却只是摆出一副置若罔闻的模样,拿着杯香槟在宴会厅里游走,自如地与老同学们谈笑风生。
只有柯柯知道,她穿得这么明艳动人,是为了给一个人看。
她只想在他面前证明离开了他之后,她过得有多好。
呵,这该死的好胜心。
不远处一个男人站得如同一棵笔直的树,他朝婉婉和柯柯的方向望去,视线最终定格在柯柯倾国倾城的侧颜上。
他安安静静望着她,一动不动,眼里尽是落寞。
他仿佛被黑白无常勾走了魂魄,就那样失魂地望着她,像是要望到天荒地老,直到有人上前叫了他一声“沈总”他才反应过来。
他熟络地和来人客套,俨然是一副商场老手游刃有余风生水起的模样,方才他所有的情绪,都在顷刻之间烟消云散。
他和来人寒暄了几句,然后一人走到角落,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声:“快登机了,有话快说。”
无比随意的语气显然能透露出他们关系熟稔。
“出差啊?”沈恒用贱兮兮地语气问道,“去哪儿啊?”
“去香港谈一个合同。”顾北泽答道。
“重要吗?”沈恒依旧贱贱地不急不慢地问着,还没等顾北泽回答,他又眉毛一挑一挑的,自问自答,“能让你亲自去谈,一定特别重要吧,嗯?”
“有屁快放!”在机场的顾北泽已经十分不耐烦。
“好了既然你那么忙那我就不告诉你钟请离来校友聚会了。”沈恒一股脑说话说完,接着就毫不留情地挂了电话。
顾北泽的电话不过三秒就又打了过来,这在沈恒意料之中。
他本想拖他一会儿让他着急着急,可一想到他们在一起喝酒的画面就顿时于心不忍起来。
这十年来,他们每次在一起喝酒互相倾吐烦恼的时候,喝到最后他都会红着眼睛苦笑道:“沈恒,我好想她,想到快要发疯了。”
沈恒滑动接通键,顾北泽拼尽全力把心中各种升腾而起的情绪压制下去,尽量沉稳冷静地向沈恒确认:“你刚才是说钟请离吗?”
“是。”沈恒这次没开玩笑,是难得的认真严肃。
他望着不远处和柯柯说笑的方婉婉,轻声开口道:“钟请离她出现了,你找了十年的人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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