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小子,可够谨慎的……”殷通听了这话,不由得想道!殷通捋了捋胡须,沉思一会儿,便爽快道:“好,本府就与你歃血为盟,不过你也得歃血为盟,如何?”
赵炎白道:“请大人放心,草民自当如此……”
殷通听他脱口而出,毫无半点顾虑,遂连连道:“好,好好!”一面称道,一面拍着赵炎的膀子!赵炎只是恭身默立!
“来人啊……”殷通向门外唤去,左右听见大人急唤,遂疾步步上前道:“大人,有何吩咐?”
“你们两个快快去抬香案取香来,本府要与赵师傅歃血为盟……还有香炉!”
两名左右齐声道:“是,大人……”说完,急忙转身而去……
“这下可以放心了吧,赵兄?”殷通看着赵炎道,赵炎只是憨笑无语地立在原地!
不时,两名左右便进来报道:“大人,您要的东西,手下取来了,不知放在何处?”
殷通斜睨一眼赵炎道:“赵兄,你说摆在哪儿才好呢?”赵炎忙拱手笑道:“这不是折煞草民么,一切由大人做主便好……”
殷通听了这话,笑道:“赵兄,说这话不是见外了吗?”赵炎听了只是憨笑不语!
“那好,你们两个就把香案抬进来,放在这里……”殷通指着屋中央道。两名左右说了道声是,遂把香案抬了进来,放在殷通指定的地方,等那两名左右放弄好一切,殷通遂与赵炎洗手,以示庄重!两人洗完手后,便齐立案前,点香恭身立誓道,殷通为了取得赵炎的信任,割指取血,滴血与杯,先立誓道:“本府今日与赵炎兄弟立誓为盟,倘若他日本府与赵炎兄弟共得皇陵宝藏,与其共享之,若是违背今日之誓,叫本府他日身首异处,不得好死!”殷通说完遂仰首尽饮血酒,然后恭身立香于炉,表情甚是严肃。
“赵兄,该你了……”殷通退下道,赵炎遂上前,同殷通一般,割手取血,滴与杯中,然后摄香道:“黄天在上,草民今日与殷大人立誓为盟,倘若他日草民与殷大人共获皇陵宝藏,与其共享之,若有反悔今日之誓,叫草民死无葬身之地……”殷通听了他的誓言,不由得怒从中来,心骂道:“这老小子,比狐狸还狡诈,竟以草民自称作誓,若是他日地位一变,此誓便奈何不了他了……好了,你学老子,发个假誓,便以为老子奈何不了你了,等老子得到宝藏的那日,便是你的死日!”
“你想耍我,我就不耍你吗?你当真把我当成三岁孩童了,自称为‘本府’,若是你以后地位变了,这誓岂不白发了……”赵炎立一旁偷看殷通心中道!
“赵兄,你我都发了誓了,这下该信本府了吧……”殷通拍了拍赵炎的膀子笑道,赵炎陪笑哈腰道:“信了,信了……”殷通又捋了捋胡须笑道:“赵兄真信了?”赵炎道:“草民还哪敢骗大人,您啊?”说着也笑了……
“那便好,那赵兄把图谱给本府解释解释啊?”
“这……这《神匠谱》本是鲁家家传的,草民也一时看不懂,得回去研究研啊……”赵炎陪笑道。
“是吗?”殷通看他道,“是啊,若是大人不信草民,草民现今就图谱还给大人……”他跪下说道。
殷通听他这般说,沉吟了一会,便开怀笑道:“哎,赵兄说的哪里话?本府只是问问,没别的意思,你快快起身吧……”说着忙扶起了赵炎。赵炎起身后,殷通便热情道:“天也不早了,不如赵兄,在舍下将就用饭吧,来人啊,快快去备膳……”赵炎听殷通要留他吃饭,还未等两名手下进来,便拦道:“哪敢请大人破费啊?若是大人不嫌弃的话,还是草民改日做东,请大人您吧……”
殷通笑道:“哎,赵兄还跟本府客气么……”这时两名左右已到殷通对面道:“大人?”
“你们快去吩咐厨子让他多弄些菜,就说本府今日要款待贵客!”赵炎忙拦道:“大人您的心意草民领了,岂敢让您破费了。”
“怎么,赵兄不肯赏脸么?”殷通笑道!
“不敢,不敢,大人千万别误会……”
“那是为何?”殷通不悦道。“草民是怕贱内,在家等急了,担心草民……”
“哦……”殷通摸了摸了胡须点了点头,赵炎接着续道:“若不是草民来的匆忙,没向贱内说明白,大人请草民吃饭,这是天大的面子啊,哪有拒之之里啊?”殷通行到赵炎对面,拍着他的肩膀笑道:“你很会说话啊,赵兄,你这个朋友我交了!”赵炎只是嘿嘿一笑,以示答应!
“那草民就不打扰大人了,时候也不早了,草民改日再登门拜访大人?不知意下如何?”殷通听赵炎这么说,忙道:“胡管家,替我送送赵师傅!”胡管家本来是来请殷通用饭的,谁知恰好赵炎说要走,殷通便命他送赵炎出府!
“是大人,赵师傅请!”那管家铺开手向门外道。说着赵炎便笑吟吟地行出殷通书房,向外疾步行去,殷通看着他渐去渐远,又看看室外的雪花大片大片向缓缓落下,内心便思如潮涌,难以平复。
赵炎之所以不想在殷通府上用饭,是怕他在饭菜上做手脚,万一他派人悄悄在饭菜里下药,若是他真的中了毒,殷通便会以此逼他的,到那时不说出图谱的法门,他已身不由己,任人鱼肉。此时天虽然下着雪,可他从殷府出来,倒吓得他一身冷汗。
却说那日桓楚与白狐姐姐俩人猎获了一虎一豹,可白狐姐姐却被老虎抓伤了,不能下厨做饭,无奈之下,桓楚亲自下厨,照着白狐姐姐平日做饭的程序做起饭来,也不知做了多久,饭总算做熟了。他盛好了饭菜,便去唤白狐姐姐,他进得白狐姐姐的屋子,见她正在床上盘腿而坐,在那里运功疗伤,他怕误了白狐姐姐疗伤,便欲退出屋子,在外等候,谁知白狐姐姐却睁开眼道:“有事么?”
“没……没什么事,就是饭菜做好了,想……”桓楚话还未说完,楚好就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跳,只见桓楚一脸烟灰,尤其是两只眼睛,被烟熏得都成大花猫,楚好忍不住笑道:“快去洗洗脸吧,我一会就来……”桓楚本能地摸了摸了脸,便疾步走了出去,打了一盆清水,那水盆立刻呈现出一张大花脸来,他不禁觉得又好笑又羞愧,立刻撩清水把脸洗得净净的,他洗完了脸,便去饭桌前等候白狐姐姐一同吃饭。
“看,现在好多了。”谁知他刚迈进屋子,就见白狐姐姐正跪坐在案前看她指着他的脸道。桓楚听了不禁憨笑道:“我第一次做饭,也不知做得好不好?”
说着便也跪到案前。“不错啊,我方才尝了一口,挺好的……”楚好笑眼说道。“真的?姐姐可不须骗我啊?”楚好听这话句,便嗔怒道:“不信算了……”桓楚见自己只是一句戏言,没想白狐姐姐佯装生气道,他便将计就计道:“我说错话了,姐姐对我这么好,我不该这么说……”说着盛了一碗米饭放在楚好对面,示意原谅。楚好端起米饭看了他一眼,示意自己方才也有些不对,她拿起箸筷,偿了一口桓楚做的米饭,放在嘴里嚼了嚼,称赞道:“米饭也煮得不错了,以后你就做饭烧菜如何?”桓楚听得出这是玩笑话,便道:“只要姐姐嫌我做的不难吃,我愿意日日做,年年做,直到你不想吃我做的饭为止……”
“又来了,别贫了,快吃吧……”楚好笑眼说道。
吃完了饭,他们便宰了那只老虎和豹子,等到晚间已经把虎皮和豹皮拨掉了,就在桓楚拨虎皮和豹皮的时候,呕了好几次,差点把肠子吐了出来。可他竟发现白狐姐姐连一次也没呕,而且动作娴熟之极。白狐姐姐见他呕吐不止,便唤他把宰杀的虎肉和豹肉一点一点向地窖拿。(这地窖是楚好生父当年刨的。)拨了虎皮和豹皮之后,楚好便一起和桓楚把宰杀的肉往地窖地搬!等搬完之后,天已大黑!累得桓楚上气不接下气,可他发现白狐姐姐却似没事人一般!他见白狐姐姐提着虎皮和豹皮进得屋来,在两张皮内撒些什么东西。
“姐姐,你在撒什么啊?”“止干粉啊……”楚好一面撒一面说。“撒它做甚?”桓楚行过去问,“干的快啊!”
“哦……”桓楚赞同地点了点头!
吃了晚饭,楚好行到挂在墙上的两张虎豹皮,用手摸了摸了道:“好了,我们明天就不挨冻了……”说完她便取下虎皮,连夜做起冬衣来,她穿针引线,桓楚便掌灯于前,此时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淡黄色的灯光弥漫了整个了屋子,于是屋里显得格外宁静,格外温馨,格外有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