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里夫那双大手的暗中推动下,一切都在紧锣密鼓、有条不紊地默默进行着。他给上面那几个盯着自己的送去了金钱和美女,给下面那几个望着自己的提了职。一切地所有的人都被放躺下,胡楼平乎后,他的那个具有全新身份地像镀了一层黄金地闪闪放着光芒的儿子登场了。
这是一次精心设计、量身定做的干部招聘。岗位所需人员的身高,年龄都规定的明明确确,甚至哪天出生的都有所要求。有了这么多的保护,世界上除了他儿子,再也找不到第二个符合条件的了,别人想插足都找不到落脚的地方。而且还对外解释,这样的身高,这样的年龄,以及哪天出生的这些条件,是对所从事工作的一种特殊要求,是不可向外公开的内部秘密。当然了,都是些牵强附会、生拉硬拽的狗屁理由,让人看了想哭都没地方找调去。
既然就他儿子一人符合条件,考试的那个过场也就不必了,所以,笔试、面试全免地就有了结果,谢里夫的儿子成绩最高,拔得了头筹,登上了榜首。为了掩人耳目地免得有说三道四的,做得总得像模像样地像那么回事。于是,几个有鼻子有眼、都有案可稽的真实人物,成绩都不高地出现在榜单上——那是些谁与谁都不认识地连面都没打过的一帮人。
没想到,其中有个陪榜的,无意中看到了自己,去找谢里夫理论。
谢里夫很友好地接待了那人,也很友好地对他说:“这对你既没造成什么影响,也没造成任何伤害。你身上好好的,既没因此掉下一根头发来,也没因此掉下一块肉下来,又何必这样认真呢?要知道,事事还是糊涂点为好,太过认真那就犯傻了,会对你十分不利的,会让你失去更多东西的。”他翻楞着眼睛白着那人,“大家都知道,做一件好事,总比做一件坏事要好。为别人开启一扇友好的大门,那肯定是要积德的。你为什么就不能主动一些,把这种责任承担起来,帮别人开启一扇方便大门而为自己积点德呢?”
那人有点生气:“事情没有这么办的啊,就算我想做个好事,想为你们行个方便,最起码也得事先告诉我一声不是吗!这个要求也不高,也不算过分,也是对我最起码的一种尊重吧!况且,我身边的人都知道,朋友、同学也都是了解我的。我是看不惯官场那些卑鄙阴暗行径的,上学的时候,也总是第一,而从来没有考过第二过的,这让我又如何伤得起呢?让我又怎么向他们解释呢?”
谢里夫的面色变了,站在他的角度,以他的那种一贯的思维,这人是来找麻烦寻求讹诈的,便把双手一摊:“你很了不起,很伟大,很精明,我很喜欢你。是的,我清楚,也很明白,我很喜欢那些敢于挑战我忍耐底线且能够给我带来刺激的年轻人。不管怎么说,你找到了我,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这是实实在在的,是到哪里都无法否认的事实。从这一点来看,就足以证明上面我说的那些话。敢来找我的人,你不是最先的,也不是唯一的,可却是最大胆、最勇敢、最坦诚、最直白的那个,这让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胆量与魄力。是的,能有胆量来向我说事的人,都是伟大的,都是了不起的,都是有思想的,也都是有抱负的。不可否认,那些人都是不甘寂寞和随波逐流的,其中肯定也包括你了。你这样地来找我,是对这种事情充满了好奇心呢,还是对此类事情有很大的不理解呢?我是该为你的大胆鼓掌呢,还是应该为你的伟大而喝彩呢?”他的蓝眼睛里冒出了凶光,咆哮了起来,“不要拐来拐去地绕弯子了,既然你来了,那就打开窗户,明明白白地说亮话吧。你是要钱、要物、要女人,还是什么的?可我是个办事从来都不糊涂的人,需要明明白白地向你说明,要钱的话,我有的是,就怕给你之后,不知道怎么去花,或是没有花钱的机会和那个福分。要女人的话,我也有的是,都是年轻貌美、高个子宽裆大屁股的,白的黑的多得很。也许你是个见过世面的人,是个见多识广的人,可我也不矮看你,也不小瞧你。不谦虚、不夸张地实话跟你说,我在女人‘小汤泉’里饮牛的次数,比你看到过的所有女人都要多,这个你信不信?我品尝过地女人身上的‘小馒头’,比你见到过满地的麦子都要多,这个你怀疑不怀疑?如果把这些女人送给你,就怕你不敢去玩,也没有那个机会和福分去玩。如果想要官位的话,我更加有的是,坐在那里就来钱,就有女人主动送上门来。可我怕你没长那样的屁股,或者根本没有那样的福分去坐。要命的话,我还不骗你,真有这么一条。虽说是一条老命,是一条贱命,不值什么钱,可也不是随随便便谁想要就可以要的。何况我是一个比较吝啬的人,吝啬到擦完嘴的纸,从来都舍不得扔掉,留着下次擦屁股时再用。我的东西不会轻易给别人,特别像命这种比金子还要珍贵的东西。你要是想讨,有可能找错了地方。也许你以前在什么地方被谁碰了一下,拽了跟头后捡到了金疙瘩,便也梦想着在我这里也同样拽一个,也想同样地捡到一块。那肯定是找错了地方,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赶紧收起那副异想天开的花花心肠,打消那种不切实际的念头,脚踏实地地该哪玩哪玩去吧!如果你不知好歹地一意孤行,那我也没有什么办法,谁让脑袋长在了你的身上,腿脚也长在了你的身上了呢。它们想什么都由它们的便,它们想做什么,也都由它们的便,谁又能阻止得了呢?谁又能管的着呢?可如果哪一天,我是说如果啊,不一定是真实的,但也不一定是虚假的。你走在大街上,被飞驰的汽车给撞死了,给你家属三十万元,能不能了事?我想不明白的是,你有机会花了吗?如果哪一天,你‘不小心’,掉进了臭水沟里,连冒都不冒地被淹死了,又怎么办呢?我想不通的是,到时候,你的家人还能得到什么呢?”
这是赤的裸裸地恐吓与威胁,那人听了后,哪敢再讨什么说法了。他知道,不良的当官者,是什么事情都能够干出来的。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逃了——没两天,就再也望不到那个人的影子了。
小谢里夫在他父亲无所不能地、最有经验、也最有能量的那双手地推动下,毫无悬念、轻轻松松地如愿以偿了,坐在了交通局的一个位子上。
真是“厨房有人好吃饭,朝里有人好做官”,有谢里夫这样一个伟大而掌握实权的父亲,小狐狸崽子日转千阶地扶摇直上。也有一些死鼻卡眼不开窍的,就是偎在那里不肯挪窝倒地方。谢里夫就找人陷害诬告,连踢带打地一通波浪,该靠边的靠边了,该走球的走球了。那上好的位子,也就一个接着一个地空出来了,也就被他儿子一个接着一个换着地坐上去了。
小谢里夫坐到了一个相当显赫的位子上去了,拥有的权力极大,所有的驾校与出租车都归他管。原来在一起鬼混的那帮小弟,又都聚到了他的身边,成立了一家运输公司。猪狗都不如的一些小痞子,聚在一起那还有好啊!他们平时吃的是打砸抢的那碗饭,哪个也不是心慈面软的善茬子。与权力有效地进行了结合,那种威力是惊天动地的,造成的灾难可想而知,也是惊天动地的。
得了势地凶狠的狐狸崽子,充分显示出了其的本性,把所有的线路都垄断了。说买好听一些,其实就是通过各种手段进行霸占。对那些给脸不要脸、不知好歹的,就用掌握权力的那把大手,死死地掐住那人的脖子,想动你都动不了。钱重要,还是命重要?这不用我来回答,根本也不是困扰着大家难解的问题。在法律像一张开腚纸地只对穷苦百姓起作用的社会里,你是爱财呢,还是爱命呢?抱着金砖跳井的那是傻瓜,都知道伸头就得挨刀,缩头便可以避祸的道理。在向前跨一寸就得死,向后退一步便可生的紧要关头,所有的线路经营者,没地方躺、没地方睡地全都退场了。人家也是很讲究的,还给你端来一碗安慰的“稀粥”来,不管里面有几个“饭粒”,你都得毫无怨言、毫不犹豫地喝下去。
接着,他们便向各大出租汽车公司下手了,稍有怫意,或动作稍加迟缓,肯定会给你送来一双“小鞋”,让你走也不得走,挪也不得挪。或是给你送来一股无法抗拒的“大风”,把你的“铺盖”吹得满天飞,让你躺也没地方躺,睡也没地方睡。
他们雁过拔毛地到处设卡拦路。过往的车辆,不管你是哪一种原因,出门的,办事的,探亲的,访友的……只要里面有除司机以外的其他人,一律拿下——车给你一通烂砸,人给你一通暴打,打死打伤多少,谁也数不清了。就连婚丧嫁娶的车辆,也不放过,除非交出一定额度的过路费。否则,喜事让你变成丧事,丧事让你变成更丧的事——成了彻头彻尾的官匪路霸,钱财也就是这样被刮起堆了。
外地来旅游的,都必须由他们公司出车,导游也必须由他们定。到了景点不加钱不让进,到了宾馆不加钱不给房门钥匙,强制你购买高价的假商品,吃高价的低档菜。不满意便拉着你到处空转,有屎有尿让你拉到裤子里,他也不停车。
这日,狐狸崽子们照常在路上守着,看见一个接亲的车队驶过来。像警察一样,以那种警察才有的熟练动作,向那车队一摆手,发出了停靠在一边的指令。那家是极为懂事与乖巧的,按照以往的惯例,足额地捧上了过路费。
狐狸崽子们见新娘子有几分姿色,起了淫心,找出各种理由,无论你磕头作揖地好说歹说,就是不肯放行。年轻气盛的新郎官,过来理论,劈头盖脑地就挨了一通棒子,被打倒在地,躺在了血泊中。狐狸崽子们把新娘子强行驾到自己的车上,开足马力,把喇叭摁得响响地,疯狂着扬长而去,抛下迎亲的队伍在那里哭天抢地。
天要作起来,便会有暴风骤雨;人要是作起来,那就会有祸事临头。正好卡西欧与菲比在此地经过,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气涌如山。心想,这样的恶徒不严惩不行,便急急忙忙地去找那帮小狐狸崽子。
所有的好事,都得由谢里夫的儿子过头道手续。此时的狐狸崽子,正要对那新娘子行禽兽之事。窗户一下子开了,他抬头还没有望明白是怎么回事,一只大手伸了进来,把其从里面拎了出去。
隔壁的那些狐狸崽子们,正等着排号捞好事那。窗户被一件东西砸碎,飞进来一个像猪槽子的东西来,一个旋转便把他们全都收了去。
卡西欧与菲比又把谢里夫等一帮老狐狸收走,送到了上一级的政府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