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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节:妖女逼魔鬼兑现承诺(1 / 1)

现在,高米尔并没有在家,也没同旱魔、火魔在一起。他认为大华已经被自己调动起来了,学校里的孩子们安全了,总算可以轻轻松松地休闲一段时间了,便一刻也不肯等地去找“黑寡妇”与“火蜈蚣”。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忙,想念两个妖女,心里都长满草了,荒芜得一塌糊涂,不成样子。一见到两个,二话没说,猴急猴急地直奔主题。

两个妖女坐在那里,满脸的不乐呵,膀不动身不摇地连眼皮都没撩。冷若冰霜的样子,让人看了身上不由自主地也跟着冒起了凉风。如此这般情形,把个魔鬼刚刚聚起来的兴致,全都打散了,落了个满地都是。从以前的火炉中,一下子被挪到了现今的冰窖里。如此之大的变化,让人始料不及,更加让人难以适应。

高米尔心想,这才几天的功夫啊,怎么就有如此之大的转变呢?莫非近来发生了什么事?出现了某种状况?一贯都是很聪明的他,有些疑惑不解了,便对两个说:“这是怎么了?我大老远一盆火似地跑过来,你们却如此冰冰冷冷地相对,这是为什么啊?难不成我有什么对不住你们的地方?要是有,不管是什么,不妨讲到当场,不要闷在葫芦里,让我死也得做个明白鬼啊!”

两个妖女对高米尔如此这般,全是“黑寡妇”的捻子,想通过此法与其摊牌谈条件。

“火蜈蚣”与火魔生活久了,性子也火得不得了,诸事憋不住,喜欢直来直往。她第一个发难,冷冷地对高米尔说:“既然你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们也不掖着藏着地闷在葫芦里,干脆打开窗户说亮话。”她长长地打了个“咳”声,现出茫然若失的样子,“当初我与火鬼在一起啊,他走到哪,我就跟到哪,几乎是形影不离。那才是真正的相爱,是真正把我放在心上的有情有义。生活得快乐不快乐不说,最起码让你心里感到舒坦,踏实,有安全感。可跟了你之后又是怎样个情况呢?从明处搬到了暗处,从‘光明正大’的白天摸进了‘暗无天日’的黑夜,躲躲藏藏地就像老鼠一样,憋了巴屈地又有什么意思。”眼圈一红,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人家蝎妹妹与白狐妹妹真好,每天都可以陪在你的身边,明来明去地出双入对,想来那才是真正的幸福呢!也真是让人羡慕啊!”她又打了一个“咳”声,“大家都说‘量女配夫,量车使老牛’,想来一点都不假。我看我们是配不上你,没资格与你出双入对地共同生活,那你就给个痛快话,短痛总比长痛好一些。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好聚好散地谁也别影响谁,我们是不会赖到你身上撒泼讨说法的。”转而她又发了一通感慨,“真正的爱情好艰难啊!要想得到一个人的真心好艰难啊!真正地爱一个人好辛苦啊!好好爱一个人地真心付出好辛苦啊!我有点累了,再也折腾不起了,你就放过我们吧!既然你对我们没有了热血沸腾的感觉了,那就不要再假装着给我们火烧火燎的错觉了,不要再把我们那颗本来就在空中摇摇晃晃的心,再荡来荡去了的好不好?”

高米尔见她急头白脸地说了这些,还真有些摸不清妖女的真实意图了。他哪敢带两个走啊,又哪敢把她们时时刻刻地带在身边啊。这是偷来的人家别个的东西,况且那人就在自己的身边,当着人家的面,亮出偷来的人家的东西,那不是等于找死吗?

魔鬼知道,要想让一个人有勇气地坚持下去,那就得不间断地给她带去希望;如果要是想让一个人灰心丧气地沉默掉,那就接二连三地给她捎去绝望。便对妖女说:“不要着急,快了,马上就快了。你急急燥燥地再不耐烦,班车它总是会来的,你要相信我。耐心地再等一段时间,很快就差不多了。”

蜈蚣精用鼻子“嗤”了一声,甩脸子又说:“差不多了是多久呢?快了快了又得多长时间呢?想这世界上差不多的事多了去了,快了的东西也多了去了,你能说差一步没登上山顶,就算登上山了吗?你能说差一尺没到河边,就算上岸了吗?我们要站在山顶上眺望四周的风光,而不是停留在半山腰,只能看见面前的一隅之地;我们要的是踏上对岸,安安全全不再有任何的顾虑,而不是在河中央提心吊胆地漂浮着。你要知道,我们都是女人,而女人对家有一个特殊的情怀。没有家就没有一个踏踏实实的安全感,它在我们女人的心里,比任何东西都重要。”她发起飙来,直接质问起来,“否则,我们找男人干什么?不就是想给自己带来踏踏实实的安全感吗?不就是想给自己遮风挡雨吗?不就是想知冷知热地能给自己带来点温暖吗?你倒好,需要的时候,说来就来了,完了事后,抬屁股说走就走了。这都把我们当成什么了啊?你也不妨出去问一问,哪个女人需要这个啊?我们不需要,满天下的女人,没有一个会贱到那种程度的。我们需要的是,能够给我们带来安全感、知冷知热地真正能够靠得住的男人。就算是棉花套子,也能够为我们遮风挡雨,也能够给我们带来温暖。是,不可否认,你每次来的时候,给我们带来了些些点点的温暖与快乐,可那只是有时有晌的,都是一走一过的,都是短暂的。等你一走,我们就被无情地晾在了那里,心一下子就冷了,变得冰凉冰凉的了。至少我们是这种感觉,难道你不这样认为吗?”她又咳声叹气了起来,“我真想找个火炕好好地烙一烙啊!”斜眼瞥着高米尔,“大家谁不知道,任何不以长相厮守为目的地与女人接触,都是玩弄道德的一种无良无耻的表现……”

这话说的就有点分量了,像小巷子里吹过来的风,贼溜溜、冷飕飕的,令高米尔全身直哆嗦。他马上说:“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好不好?不可过多的忧愁,也不可过多的叹息,拿样人会衰老的。你讲的这些,我都会让它变成现实的,看我的实际行动好了。你忙什么呢?又急的什么劲呢?‘好饭不怕晚’,就算摊煎饼,我也得一点点来吧,你总得容我点空不是?”眼下他还得依靠旱魔与火魔时常不断地出来闹一闹,好使自己的宏伟计划得以顺产落地。而他是总在水下潜着不轻易露头的,是鱼和熊掌都舍不得地想一举两得的。他心里知道,这两双随便趿拉的“拖鞋”,是想成为出入正式场合的“皮鞋”,可他不敢撒口答应,他还得摇鞭子赶着两个鬼头为自己出力呢!

“火蜈蚣”狂轰滥炸了一气,“黑寡妇”也紧紧地逼了上来,不紧不慢的道:“你刚刚说的这些话,是欺骗性巧妙的安慰呢,还是实实在在、毫无虚假的承诺呢?如果要是前者,那就干脆算了;如果要是后者,也别再舞弄地省省力气吧!你曾经信誓旦旦的许诺,现在想想,不过是口是心非的虚假糊弄;你曾经甜言蜜语的柔情,现在想想,全都是虚与委蛇的玩弄。漂亮的傻傻的蠢女人,要是被虚假男人的花言巧语灌醉了,而主动钻进他的怀里,躺进他的臂弯,甜甜蜜蜜地以为找到了好的归宿,那是大错特错的特大悲哀。我们太相信你了,就凭着你的那几句言词,便义无反顾地爱上了你,你说这应该算是你的伟大胜利呢,还是我们傻傻地特大悲哀呢?我现在很是后悔,后悔当初听信了你的花言巧语。如今想来,是完全被你欺骗了,身子被你白白地占有了不说,还连个毛都没得到。我还后悔把蜈蚣妹妹也带了进来,也一同受了你的骗,真是罪过,如今我都无法原谅我自己。”

魔鬼高米尔那可是社会的老油子了,他从蜘蛛精后面的一句话中,渺渺地听出了点意思来,‘什么连毛都捞不着的’,分明是有所求了。即便两个不肯放晴,但他心里还是有了些底,嬉皮笑脸地说:“不要用怀疑一切的眼光看待每一个人,也不要用怀疑一切的态度来度量每一件事情,你不相信真情吗?你不相信真情感召下所发生的真实事情吗?”

“黑寡妇”把嘴一撇,不屑一顾地道:“可拉倒吧,别再继续地花言巧语了,别再玩弄女孩子的感情了,我们根本不会再相信你的这一套了。当初我们跟你的时候,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们既不能随随便便地答应任何人,也不能谁都不肯答应地就这样遥遥逛逛下去。总之,走一步,就得一步一个脚窝,安安稳稳、踏踏实实地走好了。可我们走歪了,走刺棱了,完全不是我们原来想象的样子。你总以玩世不恭的一种态度,一贯地在欺骗着我们;总以不负责任的一种行径,自始至终在愚弄着我们。我们一直都梦想着能有一个很好的归宿,一直都向往着能有一个安稳的家,可你到底给了我们些什么呢?除了欺骗,就是愚弄。今天我倒要洗耳恭听一下,看你怎么能够自圆其说。”

高米尔仍然嬉皮笑脸地说:“你说的话,我怎么越听越不是那个味道了呢?你们尽量把心都放在肚子里,包起来掖好了。我说的话,到什么时候都是算数的,既不存在欺骗,也不存在愚弄。”

蜘蛛精仍然不依不饶:“一点希望都瞧不见的期待,那是怎样的一种迷茫,你知道吗?一点盼头都指望不上的等待,那是一种怎样的颓丧,你能够理解吗?我们不贪图什么权势,也不惦记什么富贵,唯一的要求,就是像别人那样,能够时时刻刻地跟在你的身边,这难道过分了吗?像刚才蜈蚣妹妹说的,别个是人,我们也是人。凭什么人家能够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而我们却要躲躲藏藏、偷偷摸摸的。不公平的事情随处可见,哪里才是讲理的地方呢?我们就像孤魂野鬼一样,没人关照,没人理睬。你心一乐呵说来就来了,快乐完了,提上裤子就走,这都把我们当成什么了?”她也发起了感慨,“看来人和人真的是没法比啊,物和物也是没法等同的!人和人比,那不得被抛弃吗?物同物比,那不得被扔掉吗?我们都是幕后英雄,默默地做着谁都看不见的奉献,而人家却在前面风风光光,又有宝塔,又有玉宝的,真是‘穷汉子得了狗头金,美滋又美味’的很啊!你说说看,大家都说说看,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的,这又怎么能够相比呢?”

到了现在,高米尔彻底摸清了两个的真正意图,拐弯抹角要跟在自己的身边,那都是假的,原来是想要宝物了。这是他曾经答应过人家的,拖拖拉拉这么长时间了,总没有兑现,看来是等不及了。人在人心上,站在人家的角度来考虑,合着身子白让你占着,却一直开空头支票,谁不会有想法?傻子也不会干的。他是一个聪明的魔头,可以说一点就通,心里有了充足的自信,心想,不浇油的机器,它就不滑溜,也不转转;不给点好草料的马,它就不玩正经的,不正心地让你骑。

高米尔寻思着,原来都在这等着呢,这才是你们的真实目的啊。既然你们将了我一军,作了我一番,那我也得捞捞稍,找回点来。要不把你们制得卑卑服服的,以后是断不能听话受摆楞的。便也拿起把来,搬起俏来,满脸不乐呵地说:“旱鬼的那件宝物,真是相当的不错,照到一些东西后,瞬间就化成了灰烬,连我都相中了;火鬼的那件宝物,同样也是相当的不错,发出来的火兽,见什么就可以烧毁什么,我也是相当喜欢的。可我不是当着你们的面吹着说,除了我之外,这世界上任何人都无法把他们的东西搞到手,你们信不信?”他斜着眼睛扫了两个一下,“我现在发现两个鬼头的行踪了,我也正在琢磨着如何地下手。如果你们不想得到他们的宝物了,也不需要我的帮忙了,那一切都不要瞎扯了,我们就当认识一回,朋友一回,就此打住,一刀两断。你们过你们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谁也别来影响谁,这样总可以了吧!”说完,拉开架势,抬腿就要往出走。

两个妖女一见,顿时愣在了当场,完全被唬住了。本想端着破大盆拿高米尔一把,万没想到唰圈了,双双扑上去抱住魔鬼高米尔。蜘蛛精嗔怒着道:“说的容易,白白地用完了人家的身子,就这样毫无说法地拍拍屁股走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蜈蚣精也嚷开了:“我们因为你才离开了那两个鬼头,你怎么可以玩腻了踹到旁边不管呢?”

高米尔摇着小脑袋一笑:“关键是你们都不需要我了,那我还赖皮赖脸地缠着你们干什么呢?你们也是知道的,我身边从来都不缺女人,多一个两个,少一个两个,那都是无所谓的。”

“谁说我们不需要你了?连女孩子的心思都猜不透,亏你还是情场的高手,天天在女人堆里爬着的‘坏虫子’?”两个妖女几乎异口同声地这样说,且手脚并用地主动为高米尔宽衣解带。

高米尔装得极像,把两个往旁边一推:“你们刚才说的那些话,污染了我的心情,根本没有半点那个意思了。”说完,抬屁股还是要走。

两个妖女怕其走了后,就再也不会回来了,正像他自己说的那样,身边是从来都不缺女人的。那样,自己心心念念的东西,可就要泡汤了。便不再顾及脸面了,双双抱定高米尔,说什么都不肯放松,并哭诉道:“我们跟了你,你就得为我们负起责任来,要是这事传扬出去,我们怎么活?即便两个鬼东西还能允许我们回到他们的身边,以后还会好好地待我们吗?你就忍心看着我们被人折磨着凄凄惨惨活着吗?要真是那样,这些都是你造成的,我们还不如去死了。”

这不是赖上了,而是开始威胁了。想来,这就是女人,这就是把身体看得一文不值的浪荡女人。刚刚还说不让人家负什么责任,还哭着喊着要离开人家的。可还没等转过身来,完全就变了,就不是原来的那个样子了。让你进也是她,让你出也是她,里外都是她的对,你无论怎么做,都是错的。

装出来的一切东西都不会持久,高米尔听说人家还有回到旱魔与火魔身边的打算,心想,那可就是自己逼的了。人家走投无路了,不那么着,还能怎么样呢?他“无可奈何”,在两个凄凄婉婉的哀求中,又“怜悯”着把自己恩舍了出去,双方甜甜蜜蜜地又好了。

完事后,魔鬼对两个说:“其实,你们心里想干什么,我一清二楚。不管什么事情,都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办成的,你总得给我点时间吧!一锹就能挖个井的事情,你们经历过吗?一口就能吃个胖子的人,你们见过吗?那都是不存在的,心急怎么能吃到热豆腐呢?”把两个抱得紧紧地,又把自己的胸脯拍得响响地,“你们的事情,我都在这里装着呢。尽最大程度地放心好了,我答应了你们的事,绝对不会食言,总有一天会让你们梦想成真的。”

蜘蛛精听了,怒道:“原来你这个可恶的坏东西,早就猜透了我们的心思,在故意地耍笑我们是吧?”

高米尔不置可否地笑而不答,又对两个说:“你们要知道一个道理,先有的那都不算有,后有的,那才是真正的有啊!先胖的,那也都不叫胖,后胖的,是能把炕压塌的啊!”一个脸上亲了一口,“就算现在把你们带走,与其他妹妹放到一起,凭你们的性子会干吗?见人家手里有东西,而自己没有,会甘心吗?你们就耐耐心心地等着,不会太久的了……”

“火蜈蚣”把眼睛一翻,又开始追上了:“梦想归梦想,现实归现实,人不能总在梦想中活着,也不能总在现实中梦想着。我们相信你,就这样耐耐心心地等着,就专等着你把我们的梦想变成现实的那一天……”虽然没有直接说,但意思清清楚楚、明明了了,还是有些等不及了。

魔鬼略施小计,小手段往上一搬,便把两个妖女耍得团团转,完全没了主意。心想,凭你们跟我玩这一套,还嫩了点,再多吃几年咸盐吧!他把两个消消停停地摆平乎了后,假托要为她们办心心念念的事情去,拍拍屁股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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