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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四节:魔鬼为孩子指出路(1 / 1)

高米尔在北极岛杀了大力牛与忠义狗后,心情虽然大好,但也有点胆突突的,不敢露头,藏了起来。为了掌握大华的情况,派他的手下黑鲤精前去北极岛打探,想看大华他们是何反应。这妖物小心翼翼地去了,在那里东张西望地转了一圈,毫无异常,什么都没发现。接着又蹲守了两日,也没发现什么。

大力牛这次被大华又派回北极岛,格外地小心,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相比之下,那妖物就显得有些明目张胆多了,被大力牛发现。靠近一看,原来认识,是大华家乡那条江里的黑鲤,现出了原形,迎了上去。

大力牛瓮声瓮气地问:“老朋友,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黑鲤见是大力牛,大惊失色,忙问:“你到底是人是鬼?”

大力牛忍不住哈哈大笑,重新化回人形:“你看我到底是人是鬼呢?”

黑鲤更加地惊慌失措,哆哆嗦嗦地指着大力牛:“你不是被我家大王——难不成你又——”

大力牛敛起了笑容,正色地对他道:“我今天不和你打,也不同你斗,就是让你给魔鬼高米尔捎个信,让他心里知道,我们都是金刚不坏之身,他那微不足道的区区小法力,奈何不了我们。”说完,放声地爽笑起来。

黑鲤见状,扭头钻进海里,转眼不见了影子。

黑鲤赶回来见他的大王高米尔,把与大力牛会面的事,一字不漏地同其讲诉了一遍。魔鬼听得变颜变色,小脑袋也不摇了,细长脖子也不颈了,沁沁着头半晌不语。他小眼珠不停地转动,心里敲打着小鼓,不止一次地对自己说:“不可能,这完全不可能。是不是这没用的东西看花眼了,或是出现什么癔症了……”他胡思乱想了整整一天,决定还是亲自去看一眼,求个证实,否则自己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地不落底。

高米尔化成一股风,偷偷地来到了北极岛上。因为近日没敢前来,有些地方又结了冰。他寻过来踅摸去的,还真把大力牛找到了,见其披着上帝的那个幔子,活蹦带跳地在四下走动,不觉得大骇。不敢多做逗留,震惊非小地逃了——这回他心里更加地不落底了。

魔鬼独自地坐在那里,呆呆地出神。目光涩滞得像注入了明胶,神情萎顿得像晒得没了水分的蔫茄子,腰弯软得像怎么直都直不起来的大虾米,头耷拉得就差没插到裤裆里去了……往日的自信,都被刮走了;往日的自大,都被吹没了……趾高气扬的神采不见了;眉飞色舞的得意,被弄得说不上丢到哪里去了……

他心里暗想,这回可难办了,人家都是杀也杀不死、灭也灭不掉的,自己该如何是好呢?以后的路子该怎么去走,孩子们又该何去何从?这些问题他都得考虑,都得想办法去破解才行。

大力牛没死的这事,对高米尔的打击不小,可这只不过是他噩梦的开始。没过几天,各地都传来消息,说忠义狗在到处清剿他的孩子,这让他更加地惊慌与恐惧。

心里慌乱如麻且又气急败坏的魔鬼,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孩子们就这样地被杀光除尽而坐视不管,带着黑鲤精,鳄鱼精,地头蛇,长牙利齿猪,及黑嘴巴黄鼠狼几个小妖,前去会忠义狗。

忠义狗正在吸血蚊子精管辖的那个地方活动,妖女出来干预了几次,被他与乖乖兔打得差一点没丢了性命,再也不敢出来了。蚊精听说她的大王驾到,忙过来觐见,她心里七上八下地甚是没底,惴惴不安地回答了高米尔提的一些问题。魔鬼见她一瘸一拐、遍体鳞伤的,好好地安慰了其一番,并没有发一丝一毫的火气。妖女那颗突突直跳的心,恢复了正常;那根绷得紧紧的神经,松缓了下来。

魔鬼由吸血蚊子带路,找到了忠义狗与乖乖兔两个。

忠义狗一见高米尔,气涌如山,鼻子、眼睛几乎都拧到了一起。用尖刀一般足可以刺穿一切的眼神望着魔鬼,心头的怒火熊熊地燃烧着,不待对方开口,便大叫一声:“好你个魔鬼,看你今天还能耐我何?”随即,把上帝的簸箕抛到空中。

高米尔这才看清,原来是一个簸箕。只见那物闪着金光,在空中翻来转去,倒也弄出点风来。这风虽说不大,只是微微弱弱地翻来,又细细柔柔地翻去。可高米尔与他的几个手下,谁也站立不稳,像脚下没根一样,随着那簸箕的翻转飘来飘去。让乖乖兔的一通炮脚,个个被踹得鼻青脸肿,狼哭鬼叫。

高米尔急忙抛出自己的两件法器,来裹忠义狗与乖乖兔。两个都不敢大意,在一会化风,一会又化雾的魔鬼面前,要格外地小心。忠义狗只能用簸箕护住两个,见战魔鬼没戏,随着乖乖兔去了。魔鬼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两个早已没了影子。

魔鬼命蚊精把当地很有名的几个孩子叫来,他要了解一些情况。妖女把在各界有威望的一些狐狸崽子召集来,指着魔鬼说:“不是天天喊着要见你们的老祖宗吗?这位就是,还不快点来见!”

那些个狐狸崽子望着魔鬼,见年纪并不是很大,可能也就四十左右的样子,小脑袋细长脖,高颧骨窄额头,瘦条脸尖下颌,细柳条高个子。不像他们一个个脑满肠肥、白白胖胖的,都齐刷刷地跪倒在地上。

魔鬼看了看,紧绷绷的脸上现出了一丝微笑,用尖溜溜的声音慢声细语地问:“跟我说说看,你们都被抓走了多少人,都是干什么的啊?”

有一个叫普里西拉的忙回答:“回无所不能的老祖宗,有一个是从政的,有两个是经商的,其他的全都是在道上耍的,总共被抓走十几个了。我们这些个都有些怕了,不管是白天,还是在晚上,谁都不敢出门了,你说说这个日子可怎么过啊?”他嚎啕大哭起来。

另外一个插嘴进行补充:“被抓走的那些个,可都是我们家族中有头有脸叫得响的,望老祖宗把他们救出来,把那个抓他们的给灭了,还他们一个公道,还我们一个安心舒适的生活环境……”他也嚎啕大哭起来。

高米尔觉得有必要开一个全体孩子的代表大会了,便选了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把各个地方孩子的代表召集起来,让他们互相探讨并研究一下,看如何应对眼前出现的这种对他们极为不利的局面。狐狸崽子们吵吵嚷嚷地交流了一下,最后还是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他们的老祖宗身上。意思还是让他出手进行保护,把那个抓他们的人碎尸万段,一了百了地方可安安稳稳地好好生活。

高米尔听了各地孩子的意见,有些生气,因为现在的情况变了,他虽然还是原来的那个他,可人家不是原来的那个人家了。他拿人家没有办法,拿什么去对付呢?他不能把这些讲给孩子们,他们会产生恐慌,会对他这个无所不能的老祖宗产生绝望,以后的日子还得过啊,他这个老祖宗还得继续活在他们的心中啊,所以,有些事情还是不让他们知道的好。

最后到了他总结发言的时候,又拿出了一贯高高在上的姿态,对他的孩子们讲:“从你们汇总上来的数字表明,从政与从商的加起来也没有几个,而几乎全是鼓动黑社会的。你们动没动脑袋好好地想一想,从这个数字上可以看出一个什么问题呢?”尽管心里觉得已经愧当这个老祖宗了,尽管知道保护起他们来,自己已经力不从心了,可他不能表现出来。尤其在这个紧要的节骨眼上,他更得稳住,更得沉住气,要么人心要散,队伍也要散掉。

他知道如何虚张声势地表达毫无底气的言词,也知道怎样天衣无缝地掩盖心虚盗汗的情绪,更加知道如何拿捏与把握都恰到好处的表演,愿不怎么说,他是一个天才的演员呢?只见他把嘴一撇,拿出一副傲睨一切的神情,从头到脚满是神气地不可一世,只听他舍我其谁地又对自己的孩子们说:“我是你们的老祖宗不假,这是谁也否决不了的;护犊子、保护你们,那是作为一个人最起码的天性,是天经地义、无可厚非的。我不疼你们,不爱你们,还会去稀罕那些猪啊、狗啊地两旁世人的歪脖秧吗?可话又说回来了,我也有我的一摊子事,一天到晚也忙得很,不能事无巨细都面面俱到地照顾到。”他望了一下孩子们,“说到这里,是不是有些孩子会想,我以后就不再管你们了,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想说的是,当大势不可逆转的时候,就要顺应潮流,适当地改变一下生活方式;当胳膊肘拧不过大腿的时候,就要学会顺势转弯。千万不可犯傻充愣,不知天高地厚地胡来,这就得需要你们适当地转型——在我没有时间的时候,在我顾及不过来的时候,要想办法如何更好地保护自己。”

望着孩子们,都竖着耳朵,伸着脖子,认认真真地听他讲话,心里很舒坦,便继续说:“当然了,我不是让你们迁就什么,也不是让你们躲避什么,而是要你们怎样更好地去应对。我的意思是说,既不能一味地胡搞蛮干,也不能一味毫无原则地进行妥协。有时间好好去学学太极拳的打法,从中便可以悟到一些奇妙地对自己有用的好东西。它那里不说囊括了所有的人生哲学也差不多,无论是在为人处世的生活方面,还是在生存发展的工作方面,都能从中学到东西。要学会它以柔克刚的妙处,试想,再锋利无比的钢刀,能对流水怎么样呢?再重再大的铁锤,能对棉包如何呢?再刚硬、再尖锐的锥子,又能把海绵怎么着呢?因为它们都太柔软了,那些东西拿它们一点办法都没有,根本伤不到它们一分一毫。不要拿锥子总往铁上去扎,它会折掉的;也不要总拿刀往钢块子上去砍,它会卷刃的。要学会柔韧一些,绵软一些,不要一味直来直去地去猛,不要赤的裸地竟干傻事,要适当地穿上点衣服,含蓄并有礼貌地遮一遮。要像个绅士,对他们文明一些,友好一些,温柔一些,和谐一些……”

喘了一口气,歇了一下嗓子,接下来又说:“我也知道,让你们放弃原有的生活方式是一种痛苦,让你们转变一下原有的生活作风是一种煎熬。但在不得不放弃的时候,在不得不转变的时候,你们别无选择,万事都由不得你们自己——不愿意的也要学着愿意,不习惯的也要学着习惯。”

说到此处,他莫名其妙地生起了气,“我曾经提醒过你们的祖辈,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我曾经对他们说过,‘盗之道非常道,盗中亦有道’的道理,可他们怎么就没一代代地教导下来呢?你们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我都不知拿什么话来说好了!虽然都说‘人无外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为什么叫外财呢?因为不属于自己的的那才叫外财。而夜草又该怎么理解呢?在晚上没人看见的时候,偷偷吃到嘴的草,才叫夜草。我这样的理解也说不上对不对,但我是这样理解的。它跟我们说明一个什么道理呢?外财是要去取,夜草也要去吃,但你要分怎么去取,怎么去吃。明目张胆地去取、去吃,要么引来人家的棒打刀劈,要么就会招来其他别个家伙的疯抢。不要再从事大砍大杀的那一套了,那是光动手脚不动脑地最无能、最没本事的表现,也是首当其冲最要受到人家打击的那一种。这种暴力型直来直去的不会长久,来得快去得也快。”

趁着魔鬼喘气的这个空当,坐在最前排、靠得他最近的一个叫鲍德里亚的狐狸崽子,急忙给他跪了下去,哀求他一定要把害他们的那个人除掉。其他的狐狸崽子们也都跟着离开了座位,呼呼隆隆地跪倒了一地。边磕头边叫嚷着,一定要他们的老祖宗为他们做主,还他们一个公道。

高米尔见自己这些可怜巴巴的孩子们,都被逼成了这般样子,心里有些酸酸的感觉。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好言好语地安慰道:“你们都放心吧,那个该死的东西,已经被我打得不敢露面了。如果再让我寻到他,定要扭断他的脖子,掏开他的肚皮,揪出他的场子来……”他信誓旦旦地这样说,能不能办到连自己都不知道了。

魔鬼叫孩子们全都起来,他继续地传授他们秘诀:“不过我还有话要告诉你们,以后做事一定要低调一些,万万不可过于张扬。在任何时候,办任何事都要讲究个策略,要不显山不露水,要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进行,要闷着头不声不响地去吃东西,万万不可张牙舞爪。在咬人之前不能露出牙齿,在吸血之前不能叫出声来——一切都得在无声无息中完成。”

魔鬼见孩子们都眼泪汪汪地望着他,便往深一层次开始引导了:“凭我多年的观察与体会,得出了一条千真万确的结论。那就是,政府部门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是培养吃人不吐骨头大虫的地方,你们要想办法混进去,在那里寻得一席之地,成为那里的一员。把那里变成一个有执照地披着合法外衣的我们家族的集团,制订一切表面上好像对他们有利的条条框框,而实际上却都是愚弄他们戏耍的把戏。你们要成为那些条条框框的制定者与实行者,要成为那个合法外衣保护下的虱子。风也吹不到你,雨也淋不着你,既冻不着也冷不着,既不愁吃的,也不愁喝的,你们想想看,何乐而不为呢?”看孩子们没有什么反应,停了停,“到时候你们就可冠冕堂皇地编织任何一种对自己有利的借口,名正言顺地去榨取他们的钱财。要学会做一个伟大而英明的政客,尽管他满口说的都是谎话,却总是光彩照人地让每个人听来都是那样的合情合理,是完全站在他们的角度,无时无刻不再考虑他们的利益的;尽管所有的故事都是凭空编造出来的,却真真实实地让每个人都觉得,是那样的天衣无缝,是那样的无懈可击,甚至是那样的催人泪下。我知道,逼着你们有些人来做这事,是有困难的。明明是风风火火行事的大老爷们,你却硬要他装出妇女那种端庄平稳、不急不躁的秀气,实是难为你们;明明是见到了一块肉,却不能直接地去叼,还要假装着看不见地偷偷挖洞再去取,实是情不得已。我知道,有一种谁都不想去干的事情,叫做忍耐。那是万般无奈的一种选择,是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地一种束缚,是不能乱伸手脚、乱拿东西的一种自我控制。但你们必须那样做,不能再这样不务正业地胡乱闹下去了!”

最后魔鬼还不忘叮嘱他的孩子们,一定要混进官场里面去,一代一代地都要成为那里面的人。不管用什么法子,不惜一切代价都要进去。因为那才是最安全、最有发展前途的行业,也是最让人羡慕和受人尊敬的行业。并把所有的孩子都留下来,让蚊精,大肚子老鼠,神偷猴,黑嘴巴黄鼠狼,黑鲤精,地头蛇等再次给他们传授一下课程。

魔鬼的心是好的,可他不考虑自己孩子都是什么出身,不切实际地想来个一刀切。不管瞎不瞎、瘸不瘸地都想架鞭子往那个圈子里赶,不顾人与人之间的差异,这怎么能行呢?就算是一母生下来的九个儿子,还有贤有愚地各不相同,何况他的孩子杂得都不能再杂了,那就更加地良莠不齐了。要知道有很多东西离开自己生存的那个环境,是活不下来的。蛆虫出了粪堆,爬不多远就会死掉;菜虫放到树上,它就无法存活;腻虫掉到臭水沟里,它肯定生存不下去……

你还别说,狐狸崽子们不是被忠义狗逼的,就是真正听明白了他们老祖宗讲话的真谛,都脑袋削尖地往政界里钻,实在爬不进去的,就学着去经商——总之,玩黑社会的越来越少了。有了一身合法外衣地保护,他们的手法更加地隐蔽了,往往不易被人发觉。如此这般,给忠义狗与乖乖兔的工作,带来了不小的难度。有时你明明知道那人就是魔鬼的狐狸崽子,可人家没有犯罪的把柄在你手里攥着,不像那些又打又杀地极易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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