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单细胞小鸣暗自神伤,又因为想通之后振作觉悟之际。
同一时段发生的事件,雏田也正在进行。
抓住了大筒木舍人,那双转生眼正在剧烈胎动的时机,那是迈向舍人的未来的理想,苦痛的希望的疼痛,在此疼痛之下,无法感知的时机。
终于,雏田利用数次这个短暂疼痛的时间,找出了「羽村转生眼」的位置。
「──真不愧是女忍者,妳真实的微笑只留给小鸣……那家伙还看不出来,也真愚昧可怜呢。」
潜藏在暗处,一句话冷不防的突现冒出。
「咦?」雏田下意识摆出了柔拳的姿势。
此处是收藏「羽村转生眼」的隐密之处。
除却雏田的白眼,因为「羽村转生眼」无法感知以外。
如同行星一般,有着金色支柱围绕的「羽村转生眼」上。
巨大的光球如同先前所看到的壁画,不刺眼在中央却有奇异的纹路。
那是一种绚丽,那是一种属于历年来的沈淀。
雏田无法理解所谓「历年来的沈淀」。
却不妨碍被「羽村转生眼」的壮丽夺去了短暂的心神。
现今,被喊破了身形,雏田惊慌失措。
「是谁!」雏田娇喝,当然,她不希望是舍人发现。
「我在上面。」上方,艳丽的脸庞,勾起了莫名的微笑。
映入朝上视线的雏田眼内,那是一位巫女。
穿着紫黑博丽巫女裳的巫女,穿着一种从未见过的巫女裳的巫女
比一般传统巫女更显得镂空,也更加的轻便行动。
那是……
「博丽小姐!鸣人君他们到了?」
轻呼了口气,雏田紧绷的心神不免松懈下来。
松懈是因为关心小鸣的,担心小鸣被自己拒绝的关系失去了判断力。
是忘了阻止最后搭救的人,是谁了吗?
「呵呵。」然而,被雏田称为「博丽小姐」。
实质是蛇巫女的女性抓住上方金色支柱的单手,松开。
只有感受微薄的风,此等轻巧从上空落下,毫无尘埃。
身为日向体术发家,虽然不是个中翘楚,日积月累的熏陶下,「博丽小姐」展露出来的落地,便让雏田眼睛微凝,暗自赞赏这是何等的肉体操控技巧。
「真是天真,跟小鸣那迟钝的家伙搭配起来,也别有趣味……」
「博丽小姐」,不,蛇巫女径自与雏田擦身而过。
视线投注观察「羽村转生眼」。
只有短暂数秒。
彷佛想到些什么的将脖颈往后转,以斜四十五度朝后看的姿势。
「对了,请叫我蛇巫女,先前被你们称呼为博丽小姐的人格,是失忆的我所塑造的,恢复记忆之后──请不要叫错呢。」
稍微接触了眼神,那双蕴含复杂情感的眼神。
蛇巫女身上暗藏的凛冽、隐隐拒人外的冷意。
使得雏田那嫩白的手臂,瞬间炸起鸡皮疙瘩。
这时,雏田才想起阻止断后的人是谁,毕竟那时候的她,眼内被小鸣占据了。
「我知道了……」
「放轻松点。」蛇巫女稍微放软了态度。
在谈话之际,温柔婉约的女性,往往都有好处存在,雏田的顺从态度,让蛇巫女看得十分顺眼,即使其中夹带刻意的讨好,也许那是女忍所学习的教育也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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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巫女的指尖缠绕那艳红的发稍,不时把玩着。
她发现了比悬挂不远处的羽村转生眼,更加有趣的事情。
檀口微张。
「那个时候的告白,妳似乎要答应了小鸣……不是吗?」
八卦是人类天生的,转生成人类的蛇巫女。
她不知道的,身为人类与怪异的不同之处。
人类会毫无道理的去探究去钻研万物诞生的道理。
怪异会顺从顺应的去挖掘去精深万物延伸的应用。
下意识的探究心,下意识的好奇心。
在她毫无察觉之下,猛烈的袭来。
或许她不知道那可能是逐渐接近成人的前兆。
总而言之。
那时身为蛇怪异,在千年惨绝人寰恶虐之时。
貌似、似乎没有看过所谓的男女的告白场景。
绝对撇开记忆里的鸣人,那个熊孩子的自恋刑警诡异朝阿求的告白不算。
「为什么拒绝?」
一个字一个字从蛇巫女的唇瓣道出。
也一个字一个字,有如诛心般的在雏田心房镶上去的深刻。
在月之拳有可能坠入地球的时刻。
月光投下的湖畔、金色蝶飞舞翩翩的环境。
婀娜娉婷的雏田,以那指尖,将耳旁的发际往后拨去,
良好气氛内,大咧咧迟钝的小鸣,有如铁树开花。
铁树有如小鸣,其意念坚硬如铁,其心态四季常青,成长缓慢相对应的……开花也十分困难,甚至都能作为非常罕见或极难实现的比喻。
如此一番的小鸣在雏田的面前,能够讲出了──雏田,我喜欢妳。
可谓是地球毁灭之前,地球最后的告白。
却被急转直下的情况,推开了、拒绝了。
别说小鸣无法理解,就连蛇巫女也理解不了。
──都告白了妳还给我看这个,哪来的八点档连续剧。
会知道八点档,嗯,小鸣怎么穷,积蓄起来家里也有配一台电视。
都是那时候身为失忆的博丽小姐所看的,各种狗血各种扯。
还有那本被奉为预言神书的亲热攻略。
即使恢复记忆,蛇巫女也不大想翻……
富含颜色又百般八点档的小说,那本亲热攻略过于准确。
反倒成了一种另类惊悚小说。
撇开上述的心理戏不谈。
因为蛇巫女的询问。
雏田的情绪低迷了起来。
「我被鸣人告白,第一次感受到人在过于幸福的时候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
「在那个时候,我的确差点答应……那时候被阻止,却松了口气,毕竟我的爸爸、我的妹妹都下落不明,在那个时候一直挥之不去,我──这样幸福真的好吗?」
雏田可以答应小鸣的告白。
甚至是自己付出的多年奢望,终究得回报的爱恋。
但是──雏田过于温柔了。
温柔到了一种极致便是一种苛责。
在乎父亲、妹妹,甚至心中有所罣碍,在那秘道的大筒木遗族所拜托的事情。
雏田,过于温柔,不懂的拒绝。
那是一种苛责,处于当局者无法自我看透的情况。
这样的拒绝,却带给了小鸣另种刻骨铭心的伤害。
对此。
「有什么……不好?」
蛇巫女无法理解。
曾经身为怪异的她,对于豪夺十分有所心得。
「他和她没办法陪妳一辈子吧?接受告白之后,难道就不找他们了呢?」
这是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姊妹才讲出来的话。
蛇巫女讲的这番话撇开伦理不谈,那是一番直指内心的言语。
难道就因为过于担忧,什么的理由就拒绝小鸣?
做事情没轻没重让人翻起白眼,还有脑袋有病的公主(姬)?
才是白眼姬的由来?
没有好声好气,蛇巫女撇了撇嘴。
「过于温柔是矫情……妳不矫情会死?」
「小鸣那家伙,大概现在是呼咧咧的要来救妳,他是个男人──是男人,总不能欠着女人的爱情不还。」
稍微思索了一会,蛇巫女双手放腹前盘着,衬托起那胸脯。
「我没看过人类告白成功过。」
「咦……我也没看过。」
雏田当然没有看过,对于恋爱是憧憬,对于恋爱甚至不好意思大声喧闹。
除了在忍者学校,一堆女孩子叽叽喳喳朝宇智波佐助告白,皆为失败。
双眼总是注视着鸣人。
雏田真心没看过告白成功的案例。
大概也符合了鸣人所讲的「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简单来讲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上梁都没女朋友了,下梁找女朋友要被穿小鞋吗?
蛇巫女单指一弹,指风汇聚成风弹,直接了当的敲红了雏田的额头。
雏田的眼角闪烁着晶莹,那种痛简直是激起了人类天生的反应机制。
「好痛!」
「那妳就当成功的那一对,那大剌剌、智商堪忧的小鸣,那种人跟我以往遇到的人类一样,眼睛闪烁的光芒是令人厌烦的觉悟之光。」
「不会放弃吧,谁让小鸣,也是鸣人。」
蛇巫女似乎意有所指。
雏田不免陷入了思绪……
当夜空中漫舞的雪,再度飘落之际。
试着回忆起那日的点滴,而你总是仅注视着前方的轨迹。
仿佛渐行渐远离我而去。
我的感情,未传入你心,即使察觉也毫无响应。
已过几个冬季,近乎忘记然而只有你的形影挥之不去。
无法实现,不奢回报,即便如此仍永不停息的爱意。
就算痛苦,心绝不会冻凝,若是于你眼中珍重的东西,我也会一样百般珍惜。
若能令你心中幸福洋溢,微笑着目送是我最后能做的唯一。
或许你早已渐渐忘记。
但对我而言无可代替,多少次回想起初次邂逅的那一瞬间。
于胸中魂牵梦萦已不会再次对谁如此全心全意。
逐渐堆积,只见银白辉映的光景。
已过几个冬季,近乎忘记然而只有你的形影挥之不去。
无法实现,不奢回报,即便如此我也毫不在意。
如此自欺,若无论多少次也难以传递,即便是无法到达的声音。
现在亦会鼓起勇气竭力大喊──我好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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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蛇巫女的言语诱导,雏田握了握自己的掌心。
然后贴在胸前,彷佛有一股小小的爱意,那个没有消散过的爱。
剎时。
身为女忍的雏田,对于精神层次方面比男忍优异不少。
她收凝了心神,提出了一个问题,有点试探,有点尴尬。
「妳──为什么这么了解鸣人?」
这里的疑问。
所指的是「小鸣=鸣人君」,还是「一副大哥范儿=鸣人」?
好歹蛇巫女分得清楚。
至于为什么那么了解他?
是指知道历届博丽巫女记忆?
还是指知道鸣人从小到大,直至中忍撩乱的人生记忆?
「自从转生成人类的时候,每次想到他,我的心都闷闷的……不自觉会跳得很快,不喜欢他身旁的巫女,喜欢看他气急败坏的模样,我──知道他的所有。」
蛇巫女不免沉思,在沉思之下所讲的,字字打得雏田阖不起嘴。
──有没有微妙的误会?
这时。
──雏田感觉情绪有点小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