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二哥,你怎么也来了?那边没什么事了,还是你也出来躲清闲了?”
在鲁郡与济阴彭城二郡交界的地方,秦琼终于是找到了祝耀的踪迹,只不过不知为什么,祝耀这一次却并没有在青楼留宿,甚至这一路上虽然去过青楼,也买下了不少的清倌人,但是却在出城之后又全都放走了。
“靠山王将到历城县,不过却有公文先到了历城,点名要你接驾,这不,他们就把我派出来接你了。”
秦琼说话的时候,身后则是有一个人不停地在东张西望,在寻找些什么,但是却一直无果。
“不用找了,你家莹莹我已经送到另一个朋友那了,正好头些天路过他那,别的地方虽然也没问题,但是终究还没见过的朋友,总是不如相熟的朋友放心一点。这个是地址,你拿着我的书信,按照地址过去就行了,你家莹莹就在那等着你呢,赶紧去吧,不用管我们了。”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秦琼的小舅子贾闰初,虽然当初秦琼出来找祝耀的时候,为了抓紧时间赶速度,只有秦琼一个人骑着黄骠马急行追赶。但是在同一天混进,出来清理街道的人里的贾闰初,却也在同时离开了人群,在一个小树林上了祝耀留给他的一匹战马,与秦琼一起赶来了这里。
“二哥,你不觉得,其实就这么偷得浮生半日闲,真的是很不错么?这些日子每天忙个半死,累不累啊,而且这好像与咱们无关啊。你看看,现如今没有侦破的案子,只有太和当铺那大小姐这一桩了,其他那几件没有侦破的案子,其实已经明白了。那书生,是闰初的师兄见财起意,不能抓,再一个,人早就离开好多天了,上哪抓去。那俩倒霉孩子,很明显不是你我能插手的,里边的水太深,还是离远点为妙,那管家的更是已经解决了。刘家的几具尸体都跟闰初有关,咱们也不能再查下去了,那农户的案子也已经破了如今剩下的,其实已经不是破案,而是他们那些官高权重的人进行的一场利益的争夺了,你我这种小人物,还是不管为妙。”
祝耀的话,顿时就是让秦琼心里一惊,他根本就没有察觉,原来大家这些时日的忙忙碌碌,其实已经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了,看上去好像还毫无进展,很多案子还都只是有一点蛛丝马迹,但是按照祝耀的思路一想,却是,所有的案子,其实都已经完结了。
对于秦琼来说,虽然如今已经是镇台将军府的旗牌长,但是因为刚上任的第一天就接手这一系列的案子,其实在秦以实力,还有很大一部分当年衙役的习惯在内的。
自然的,在他的眼里也就只有办案破案,根本没有想到这么多,但是如今,他的身份早已经不是当年的捕快头子了,官职不大不小,已经足够作为一名牺牲品了,不像之前,蝼蚁是没有资格作为这种博弈的牺牲品的。
“那你的意思是?”
“我?我什么意思都没有哦,你知道的,这种无聊的日子我是最烦的了,所以喽,我这不就跑出来了么?”
祝耀说着一伸懒腰,直接就这么碰的一声躺在了地上,以他如今的身体强度,这与挠痒痒也没有什么区别。
“呐,你看,有那个精力去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还是作为别人的小卒子,不如躺在草地上,看着白云苍狗,星月轮转,身边佳人在侧,悠闲自在,这样的日子,多好!”
对于祝耀的话,秦琼唯一的感觉只有羡慕,这样的日子他也向往,但是却无法像祝耀这样去做,只能临渊羡鱼。他还需要在这红尘中打滚,不管是为了哪一方面,陶都不能如主要这般闲云野鹤,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祝耀可以,实力有了,财力到现在为止也没见他拮据过,家里以前没有,可以四处飘荡,如今虽然是有了,但是诺大的一个北平王府,其势力之庞大,根本不用祝耀去操心。
而秦琼,却是一样条件都不具备,他只能注定在红尘里挣扎,却不可能拖得了身,因为从根本的心态上,他就放不下,自然,也就不可能达到任何的条件。
“可是,这种日子好是好,但是眼下靠山王说话就到历城,咱们现在往回赶都有些时间紧啊,那还有时间像你说的,偷得浮生半日闲?还是快走吧。”
秦琼说着就弯下腰,伸手就想要把祝耀给拉起来,但是略微一使劲,确实并没有拉动,反而在一愣神的功夫,被祝耀手上一使劲,给他拉的倒在了地上。
“哎呀,二哥,着什么急,在一个,我本身现在出来,就有一部分是要躲着那老头露的意思。”
当然,祝耀还有半句话没说,那就是现在出来虽然是故意要躲杨林,但是最主要的原因,却是为了让秦琼也跟出来避免和杨林见面,更是为了让秦琼没能和杨林提前认识,却又是没有半分察觉。
不然的话,如果现在就让秦琼和杨林认识,中间再有祝耀这么快货搀和,谁知道到时候日后传唱千古流芳百世,被世人所津津乐道,成为秦琼最主要的被称为武圣秦二爷的故事之一,两肋插刀,可就没了。
“哦?这是为何?你和靠山王,难道有什么不对付的?可是也不能啊,之前你的一些话语里,应该和靠山王关系还算不差,而且你也不可能会与靠山王结下什么因果啊!”
“对啊,和老头是没什么因果,虽然没见过面,但是关系还不错,按说确实是没什么要躲着他的理由,不过那老头一一点不好,有一点太死板,从通过父王和定伯父那里,认下了我这个王侄之后,对我的别的都是夸赞有加,就是对我侍女众多贪花好色,那是相当的不满,每次的书信里和让人带的话里,都对这件事抓着不放。”
对于秦琼会这么问,祝耀一点都没有预料,或者说很多都是随性而言,想到那就说到哪,不过很这点机智还是有的,一边顺着秦琼的话头说点没用的,一边也是顺势找点借口,接茬就给说了出来。
“你和老头没什么接触,打从我封侯那次喝趴下了他的九太保之后,老头隔段时间就派人来找虐,每次都有捎给我的书信,所以虽然和老头还没见过面,但是却也很熟悉了。你是不知道,这老头那才叫个犟呢,虽然对子侄辈们来说,那老头绝对没得说,但是对于我们的一些毛病,那也是相当诟病,相当不满,总是想着教训我们好让我们改掉。这次来了山东,好几天了居然没到他那去,反而在历城帮别人破案子,半路还带人拆了好几家酒楼,这回老头来,十有八九除了是审案子,还有一部分原因是赶着过来训我来了。”
祝耀的借口,让秦琼非常的无语,按说有一个王爷,还是大隋头号的王爷,;地位置在皇上皇后之下,连太子都要规规矩矩的这么一位王爷,肯训你教育你,这可是一个不小的恩赐荣幸啊,可祝耀倒好,直接就跑路了。
“而且我敢确定,如果我不跑,这次被老头抓住,恐怕不只是骂这么简单,弄个不好,老头看见我这懒散的不着调性子,心情一个不好再揍我一顿,我上哪说理去我?所以啊,咱惹不起总躲得起吧,最多被老头记恨一阵,等下次再逮到我的时候,或者是有机会,再给老头做顿好饭,老头那头就没问题了。”
祝耀既然都这么说了,那秦琼还能说什么?只不过毕竟是有命令在身,这次出来就是为了不管任何原因,硬绑也要把祝耀绑回去的,虽然不至于真给祝耀上绳索绑回去,但是以秦琼的性子,自然还是要再尽最后一分努力的。
“可是,明宇啊,这虽然你是这么想的也这么做的,以你的性子老王爷也确实可能会打你一顿,可是咱做人可不能言而无信那,正所谓人无信不立,之前你可是答应了唐大帅,说是要给老王爷亲自下厨接风洗尘的。如今既然答应了人家,咱们还是回去吧,不能让人家说咱们言而无信啊。”
“言而无信?谁说的?我是答应了,现在也确实跑路了,但是我可没言而无信啊,饭菜早就做好了,就等老头到了之后就给老头送去了,要知道,这会做的可是我特爱吃的一样,菜品多达几十样,老头一定会喜欢。没看我在家里把世信留下之外,还留下了不少侍女么?那些是女就是负责这些的,到时候有他们侍候老头吃饭,我有言出必行没有言而无信,又不用被老头抓住揍一顿,还能略微讨好老头,干嘛不干?干嘛还要回去找挨揍去?”
祝耀说完忽的一下,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地上蹦了起来,不等秦琼反应过来,就蹦到了自己的乌骓马上,一磕马腹,瞬间就带着那些刚才得到祝耀偷偷做的手势,早就已经上了马,时刻准备跟着祝耀跑路的侍女们,一溜烟的就跑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