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微笑着说道:“道祖曾言道,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w≈w≈w≥.≤杨某不敢忘记圣人教诲,再说名利场不适合我等修道之人久留,陶七两家徒四壁的时候,需要人帮助,现在他已经是飞黄腾达,再也不需要我们的帮助了,呵呵,只要他能为富能仁,多积功累德,百年之后,必然还有天福可享。”
看到师父这般说,我也不好说什么,师父常和我说,功成而身退,此乃天之道也。若是我们贪恋富贵忘却自身的任务,乃是大错特错了。虽然我也很想留下来看看陶七两如何做一个大富翁,但我知道师父决定的事情我是无法改变的。
不过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心头不免一紧,先前一通忙活,我竟然把那件事给忘记了,当即向师父说道:“师父,恐怕咱们暂时还走不得。”
“嗯?”师父瞪了我一眼,说道:“怎么?你想留下来分享富贵不成?!”
我连忙摇了摇头,继而不好意思地说道:“师父,倒不是因为这个,而是这陶瓷镇还有事需要我们,先前三件事接连忙活,我竟然把陶瓷镇刚刚生的事情忘记和您老人家说了……”此事就是先前师父在做合魂术的时候,外面一人在喊陶瓷镇生命案一事,说是死者被人咬死的。
师父急忙问道:“什么事情?快说!”
我咽了咽唾沫,紧接着把那件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这话一出口,众人皆是鸦雀无声,纷纷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孙大爷更是不相信地问道:“二狗,你打听清楚了吗?咱们陶瓷镇居然有人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咬死了?这不会是打架斗殴所致吧?”
摇了摇头,我说道:“听那人的口气,这件事非常的严重,肯定不是打架斗殴所致。”
“哼!”师父顿时怒哼一声,吓得我差点跪在地上,师父再次问道:“为什么不早点说?而是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
“我……我……”我一时也是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前番正忙着和那神秘人斗法,还有破阵等等,哪还有闲工夫管别的事情,只是到了这个时候,大事都办完了,我突然想起来了。
师父见我吞吞吐吐,再次怒道:“那人在什么地方?死者现在身在何地?你都问了吗?!”
“我……”我又是一阵语塞,抓了抓后脑勺,低着头,说道:“我忘记问了,可当时……”
“什么当时?!”师父勃然大怒:“无论何时何地,人命关天这你不懂吗?!快带我去!”
“哦!”
我连忙点头,双腿颤地走在前面,好在外面的雨点下得小了很多,陶七两一看我们要走,急忙说道:“杨先生,我也跟你们去看看吧,兴许还能帮上什么忙呢!”紧接着叶小三也说要去。
师父回头拱手道:“各位请留步,七两,你家现在正是需要你的时候,后山金矿的事情我们师徒就帮不上忙了,或许你还要劳累一段时间,等到家业兴隆的时候才能闲下来了,此次你们都不用去,以免命案冲撞了你们的喜庆,我们师徒先行告辞!”
说完,在陶七两等人焦急的注视下,我们快步的走出了大院子。一路来到街上,此刻云开雾散,清澈的月色,再度露出,不过现在已经是接近清晨时分,眼看天色就要大亮。但街上却是空无一人,师父看了一眼左右,轻叹道:“你也不问问清楚,究竟是哪一家哪一户死了人,而死者究竟是被何人咬死的,你啊你,让为师说你什么好?!”
我撅着嘴,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走了半天,也没见街上有什么人,几乎是家家封门闭户,不过,在靠近紫霞湖的那片宅院里,似乎传来了一阵阵的哭声。哭的人似乎很多,听到这里,师父急忙说道:“我们去看看!”
片刻后,我们来到一户还算过得去的宅院跟前,说是过得去,至少比普通人家的宅院看起来要大气一些。只是这户人家的大门是关着的,师父示意我上前叫门,我立刻跑到门前,用力叩了叩门,并问道:“有人在家吗?”想了想,好像问的有点不对,明明听到里面有哭声,却还在问有没有人在家。
不过我也顾不了那么多,只要能把里面的人喊出来就行。
不一会儿,果然听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短,一身朴素的衣衫,穿着黑布鞋,身材倒是高大壮硕,但此人一看就是满脸的泪痕,眼珠子都哭红了,中男人警惕地看了看我和师父,然后不善地问道:“你们是谁?来我家干什么?!”
师父忙抱拳一礼:“在下茅山派杨远山,这是我徒弟李二狗,我们听说陶瓷镇刚刚生了命案,而且死者死因特殊,想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中年男人闻言,顿时惊愕地打量了一番师父,随即颤声问道:“难道您就是这两日住在陶七两家的那位高道杨远山?一夜之间让陶七两从乞丐变得鸿运当头的那位高人?!”
师父苦笑一声,但只得无奈地点头:“正是杨某。”
中年男人顿时哽咽地说道:“杨先生您来晚了,我的小女儿已经死了,您请进吧。唉!”
进了院子,只见这院落之中,一片死气沉沉,尤其是厅堂,还有几个人在抹眼泪,哭声凄凉悲痛,看到这里,师父忙问道:“这位大哥,您女儿是怎么死的?”
中年男人轻叹一声,说道:“杨先生别客气,我姓王,叫王顺,杨先生叫我名字就好,快请里面坐。说起小女的死因,唉,杨先生先自己看看我再说,否则您都不一定相信。”说着,王顺示意厅堂内的人先不要哭,并让其他子女先行回房,只留下自己的老父亲和妻子在厅堂说话。
师父点了点头,快步来到厅堂,只见地面的草席上,躺着一具尸体,只是这尸体现在已经盖着一层白布。在师父示意下,我弯身小心翼翼的把白布掀开,很快,还未等我看到尸体的面部,便已经闻见一股子浓烈的血腥之气,这让我的心脏砰砰直跳。当我彻底的把白布掀开后,这个年轻小姑娘的母亲,便是嚎啕大哭起来,她爷爷也是低头抽泣。
可是,我却是浑身一颤,差点瘫坐在地上,因为那尸体……那尸体的死法,简直是骇人之极,我双腿颤颤地站起来,缓步来到师父的身后,强忍着干呕的冲动,身体僵硬地坐了下来。
我看到那尸体的头部,被挖了一个大窟窿,里面的血还在流,而里面的脑子和其他东西,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