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子晨对着蒋枫勾了勾手指,清俊的脸上带着残酷的冷笑。
附到蒋枫耳边,如此这般地交代了一番,最后问道,“懂了吧?”
蒋枫点点头,心里暗叹,展书记就是展书记,要么不出手,出手必须就是狠啊!
“懂了。”
“那就去办吧!”
蒋枫坐着没动。
“怎么啦?”展子晨不解的用脚丫子踢了踢蒋枫的妥协,“怕了?那你找刘彦,我来跟他说。”
蒋枫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太震惊而已。
“没事就好。”展子晨和善的笑了笑颇有些慈眉善目的感觉。
蒋枫看着他的笑容,暗地里打了个哆嗦,展子晨也太坏了!
幸好他一开始就坚定了跟随展子晨不动摇的路线方针,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三天后,甘市市委的头头脑脑们陪着农业厅的工作人员来到了永济。
展子晨虽然表现的很热忱,但是举止有度,并没有因为上面来人就一副巴结拍马的样子,很是为甘市的干部做出了表率。
钟克安的态度就不同了,像是在显摆他和农业厅的人员关系亲密一样,一路上都在谈笑风生,说着甘市人听不懂的人和事,很是热闹。
赵奇担心地看了展子晨一眼,见展子晨面色平静,丝毫不为钟克安的逾矩行为动容,不由得悬着心就放了下去,不管展书记有没有制敌之术,单是这份沉稳就够让人放心的了。
这就是常说的王八之气……
这就是范儿……
嗯,心是妥妥的放在肚子里了。
到了永济,乡政府自然是热情接待,展子晨与农业厅的工作人员客套了几句,就坐到了首位。
会议刚开始没多久,就听到门外一阵吵嚷声,“我们要见展书记!我们要见展书记!”
农业厅的工作人员停止了讲话,狐疑地看向外面。
展子晨的手指在茶杯上捻了几捻,没吭声。钟克安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暗地里对曲鸿雁使了个眼色。
曲鸿雁悄悄打开了门,随即就有几个穿着朴素的农民冲了进来,“我们要见展书记!”
“你们是谁?!”永济书记腾一下站了起来,怒道,“这是领导们在开会!你们是哪个村的?怎么敢跑过来捣乱?!保卫室的人呢?!”
“我们想见展书记……”果农一见这领导的气势高涨,也不由得有些怕了。
毕竟自古民不与官斗是老话,要不是那啥,他们绝对不会硬着头皮上来。
“是要见我吗?”展子晨放下茶杯站了起来,笔直的身形,虽然不是很健硕,但是却也透着这些人所没有的那股子斯文儒雅,当然了如果被齐潇看到,绝对是要说这是装逼的范儿,骨子里跟温晴最能腻歪的就是这丫的。
“我是展子晨,甘市市委书记,乡亲们找我有事?”
“展书记!”有个年轻人怒气冲冲道,“您为什么不让我们种八月脆!我们听说这枣的销路可好了!能赚大钱!”
“哦,你听谁说的?”展子晨问道。
那年轻人的眼睛不自觉地看向了曲鸿雁,曲鸿雁轻咳了一声,目光瞅向别处。
“看来乡亲们对市委的工作很有意见呐!”农业厅的代表不阴不阳地来了一句。
展子晨微笑道,“既然乡亲们对我的工作有意见,那咱们不妨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让乡政府的工作人员又添了几把椅子,准备和几位果农代表好好“谈一谈”。
“请坐吧。”展子晨摆了摆手,微笑着请几位前来的‘百姓代表’坐下。
不过是面对面的距离,不管几位果农多么虚张声势,面对这些父母官还是不自觉地有些拘谨。
“乡亲们是听谁说我展子晨不准大家种植八月脆的?”展子晨对着代表中年纪最长的一位老汉问道。
老汉的目光往曲鸿雁的方向游移了一下,犹犹豫豫地开了口,“大家都这么说。”
“哦?”展子晨安抚地笑了笑,温声说道,“您老别紧张,我也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此话一出,不少人都吐了口气,展子晨看了眼会议室里的众人,继续说道,“我虽然是市委记,可是甘市的事可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就拿这枣树改种的事来说吧,如果政府真不让你们种八月脆,肯定要下文通知的。”
见老乡有点不理解,展子晨就换了一种更浅显的方式解释道,“就是以前人们讲的告示,不仅要出告示让大家伙知道,还要盖上政府的大印以示其效力。”
乡亲们点了点头,表示懂了。
展子晨点头,接着和善的问道,“你们见到告示了吗?”
几个代表面面相觑,摇了摇头。
“听人说我不让你们改种八月脆,这人说话有依据吗?咱们政府对这事可没有一丝一毫的阻拦呐!”
几个果农代表彻底懵了,难道是空穴来风不成?
有个小伙子大着胆子道,从椅子上站起来,挺了挺胸,有些嘲讽的说道,“哼,什么都是你们当官的有理,别说什么盖章的告示了,您大老爷一句话,下面还敢不照办吗?”
展子晨笑了,对着永济的党委记和乡长说道,“你们今天都在这儿,我对你们说过不准乡亲们改种八月脆的事吗?如果我说过,是什么时候的事?”
永济党委记和乡长头摇得像拨浪鼓,“您没跟我们说过,什么时候都没有。”
“那我就奇怪了。”展子晨对着几位代表笑道,“连你们乡长都不知道的事,怎么你们就这么肯定呢?”
几位代表被问得哑口无言,小伙子甚至用冒火的目光瞪了曲鸿雁好几眼。
展子晨心里有数,也不点破,而是请几位乡亲们放心,如果他们是出于自愿,那么他们做任何决定政府都是支持的。
几个人正在座谈,又有人敲门了。
有展子晨的示意,永济乡长小跑着将门打开了。
门外,是诚远果汁的鲁经理和一位中年男人。
展子晨见到来人,微微一笑,微微提高了些声音,“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诚远果汁的鲁经理。”
鲁经理向大家弯腰示意,“什么经理不经理的,领导们叫我老鲁就行了。”
众人纷纷露出善意的笑容。
“鲁经理可是咱们甘市的贵人,诚远果汁的新工厂已经建成投产,为咱们甘市带来丰厚的利税也创造了更多的就业机会,甘市人民感谢你呀!”展子晨动情的说道。
鲁经理连连摇手道,“展记太抬举我鲁某人了。”
“请坐,请坐。”
鲁经理对着中年男人笑了笑,一同坐下了。
“这位是……?”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鲁经理笑道,“这位是我们诚远果汁新产品开发部的邹经理。”
大家哦了一声,交头接耳起来。
“大家好。”邹经理站了起来,笑道,“我这次来是为了考察甘市市的沾化枣项目的,我们诚远果汁开发了一个沾化枣的新品种,听闻甘市的沾化枣远近驰名,所以特地来考察一下沾化枣的种植情况,如果甘市出产的沾化枣规模能够达到我方的要求,那么我们将在诚远果汁甘市分厂再增加一条生产线!”
此言一出,诸座皆惊,这他娘的釜底抽薪啊这是!如果诚远果汁和果农签订了沾化枣收购合同,那么八月脆还有个屁的前途!
放着老枣树不种改种没人收购的八月脆,脑子进水了不成?!
只要是带着脑袋的就知道该听谁的,谁才能给大伙带来真的实惠。
一时间,会议室里沉默了,就是根头发丝掉在地上都能听到,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纷纷瞄向极力维持着平静,脸色却不受控制的发绿的钟克安,钟副市长!
钟克安的脸上勉强保持着笑容,心里气得直骂娘。
好你个展子晨,老子不过是想要借着八月脆的种植打开在甘市的工作局面,你他娘的在甘市也是稳稳当当的一把手,老子碍着你什么了你这么跟老子过不去!
阴,咋就遇到了这他妈的阴的人了,看着人长得溜光水滑的,可是这里子怎么就黑?
不过气归气,他还是要维持住副市长的风度,并且要找机会把场子给夺回来。
他看着和果农代表相谈甚欢的李经理鲁经理,目光一转,计上心来。
“要说咱们甘市的沾化枣可是老牌子了,”钟克安微笑着站了起来,“既然诚远果汁要考察沾化枣项目,那咱们就到下边去看看好不好?”
邹经理与鲁经理对视一眼,鲁经理又偷眼向展子晨看去,展子晨点了点头。
两位经理站了起来,随着大部队一起向外走去。
一路上,钟克安带着农业厅工作人员边走边谈,刻意隔开了展子晨与鲁李两位经理的距离。
出了永济政府,没多一会儿就上了乡村公路,随着车子的驶入,枣花纷繁的壮观景色映入众人的眼帘。
展子晨带着赵奇坐了自己的桑塔纳,钟克安带着农业厅的人员上了中巴车。
“书记,您不怕……钟克安搞什么小动作吗?”赵奇担心道,钟克安的心思他们都懂,虽然展子晨来这招挺狠的,可是能爬到甘市也不是一般的能量,说不准给个口子,他就能把局面重新撕开。
展子晨打开了车窗,就着窗外的微风欣赏着枣花绵白似云的景色,对着阳光微微眯起了眼睛,脸上竟然带着一种仿佛来郊游踏青般的惬意,十分的享受,枣花淡淡的香味弥漫在鼻翼之下,再看远处的枝头上已经开放的淡黄色花朵,他——想儿子了,想老婆了。
想到在京都里混得风生水起的两个宝贝蛋,他的慈父之心柔软的一塌糊涂,真想飞到他们的身边,一手一个好好的稀罕稀罕那俩小东西肉呼呼的小脸蛋儿,闻着奶香味道,听他们啊啊的叫他,跟他玩……
都他妈的那个姓钟的,不起幺蛾子老子是不是能抽空回趟京都看媳妇儿,想想就很不能踩死那丫的。
“担心?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钟克安鼓动大家下来参观,不知道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啊!”赵奇真想伸手好好的晃晃这个老神在在的展子晨,到底有什么后手透露出来一点不行啊?急死人啊!
展子晨转头对他笑了笑,一本正经的说道,“自古邪不压正,放心吧。”
前头开车的蒋枫听了他的话,忍不住从后视镜里看了展子晨一眼,正好瞄到他嘴角和煦的笑意,蒋枫撇了撇嘴,心说你就装吧!
书记,你真是太能装了!
车队在一处忙着对花的枣树地边停了下来。
众人下了车,见枣农们忙得热火朝天,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倒是钟克安像是没看到忙碌的果农一样,招呼着邹经理和鲁经理进了树地,一边走一边介绍道,“两位请看,这就是咱们甘市的沾化枣树。”
李经理摸着枣树苍老的树干点了点头。
“咱们的沾化枣好是好,可是这些树都太老啦!”钟克安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大声说道,“这些枣树的产量连年下降,不知道还能不能满足贵厂的需要啊!”
“哦?”邹经理摸着树干皱起了眉头,“您是说……”
“是啊,”钟克安点了点头,摸着枣树动情的说道,“这些树有的都过盛果期了,出产的沾化枣品质是一年不如一年,你看看这些老树,要是不改良还不如砍了烧柴呢!”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地方口音颇浓的怒吼,听声音就觉得天雷劈下来了似的。
“哪个王八犊子放屁!”
几个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头戴草帽身穿一件干净却还是有些陈旧的迷彩服的的老头儿怒目瞪着钟克安,“你是哪里来的混蛋敢这么咒我的枣树?!”
“你,你……你说话要注意态度!”曲鸿雁急忙冲上来护驾,大声道,“这是市政府的钟市长!你怎么说话呢你?!”
老头儿站在树上,也不下来,带着嘲讽的目光瞅了钟克安一眼,不屑的蔑视道,“这就是要砍了俺们老枣树种八月脆的钟副市长啊!”
钟克安主仆二人被老汉嘲讽的态度震住,一时不知该怎么回话了。
几个人正在僵持着,鲁邹二经理来不及为他俩解围,就听老头儿有中气十足的吼了一嗓子,“大家都过来看啊!这就是要砍了咱们老枣树改种八月脆的钟市长!钟市长来啦,大家赶快过来看啊!”
这话一吼出去,附近几块枣树地的果农们都赶了过来,尤其是几个上了年纪的妇女,一听到是钟市长来了,简直就跟见了仇人一样,挥舞着围巾手套蜂拥而至,那双双眼睛都跟兔子似的,红啦!
“哪个是钟市长?!”一个年老的妇女扯着尖利的嗓子,奔着老汉手指的方向就冲了过来。
“你是钟市长?”
曲鸿雁急忙摇头,但是想到首先要护主,退了两步觉得不对劲,赶忙又挡到了钟克安的前面,心里却是叫苦连连。
鱼没吃到,倒是惹了一身的腥,这回好了,自己都搭进去了,这钟市长也他妈的衰神下凡!
然而曲鸿雁还不知道,他丫的这一举动已经在钟克安心里扎上了刺,撇开会议室里失败的下马威不说,这个落跑的反应简直就是在打自己的脸!
现在曲鸿雁的脸上就差没刻上钟派的字了,他不给自己硬实点,还露出如此脓包的表现,这不是把他里子面子往地上踩嘛。
不过此时,他俩已经顾不得算这笔账了,老太太已经冲到了钟克安面前,指着钟克安的鼻子叫骂起来,手指头都差点捅上钟克安的眼珠子,身上还带着一股农家肥的淡淡气味,这其实足足让钟克安跟着后退了一大步,而这还不算。
“好你个姓钟的,俺们家怎么得罪你了你要砍俺家的枣树!听说你要俺们种什么八月脆?俺听俺儿都说了,那八月脆在外面卖得比沾化枣还便宜!你这是要绝俺家的活路是不是?!你这人咋就这么坏呢,俺们招你惹你了啊,你不敢活路,俺们也不能让你好过,我就在这里了,我看你敢碰俺枣树一片叶子,老娘跟你拼了。”
她这嗓门一开,余下的人们都不干了,女人们嗓门尖利又泼辣,冲锋在前,围着钟克安这一通的数落责骂,男人们搬了高凳和梯子,挡住外围要解救钟克安的政府工作人员,一时间枣树地里是叫骂连篇,热闹非凡。
“这,这……这简直是乱弹琴!”被挡在外围的农业厅的工作人员,眼看救不了钟克安,不得不对着甘市市委的官员发起了责难。
“众位别着急,不如大家都先回车里去躲躲。”赵奇出来打圆场,“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您们也看到了,不过是几个老娘们儿在骂街……”赵奇对着众位省厅的人员无奈道,“乡亲们也没动手,咱们也不能当做治安事件处理,就是警察来了也没用,再说了,如果真的报警了还不影响以后的团结工作?老百姓有怨气,咱们是父母官,说道说道是应该应份的,咱别管,冷一会儿就好了,就是骂人也会累不是?”
农业厅的众人也看出来了,钟克安这是在基层惹了众怒,不由得在心里对他也产生了几丝埋怨,本以为是下来享用一些供奉的,结果被甘市的旧系官员看了热闹,他们也不禁觉得脸上无光,商量了一下后,闷闷地回车上等结果去了。
他们可没兴趣让一帮老娘们儿给围着骂,又不是多光彩的事儿。
赵奇指示永济的几位头头将外围挡路的果农们劝开,又指示随行的记者将这段掐了别播,这才带着人进去为钟克安解围。
展子晨站在一边看着这出闹剧,面上一片严肃,心里乐开了花。
心里那只小恶魔就抖着尖尖的尾巴,露出森白的牙齿,笑得那叫一个欢腾,不行这事儿,他晚上的给老婆说说,太有意思了,估计钟克安晚上得多拿几盆水好好的洗洗澡了,口水都能把他给淹了。
经此一役,钟克安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是彻底被浇了凉水,而且还把黑灰弄得满头满脸的。
不仅如此,某随行记者把掐了不让播的录像带拿回家给家人看热闹,这一传时十传百之下,钟克安被老娘们围在枣树地里狂骂的画面几乎被半个市城的人参观了一遍!
钟克安应该庆幸当时的互联网不够发达,否则他被老娘们口水淹没的事儿弄得必须得全世界都知道,全世界围观得份儿。
“你这个废物!”钟克安拿起烟灰缸就冲着曲鸿雁砸了过去,恨不能砸死这霉星,果然是展子晨不要的货,废物!
曲鸿雁委屈地看着他,心说我这都是照您的指示去做的呀,但是面对盛怒的钟克安,他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心里把他也臭骂了一顿。
老废物,净拿手下出气,活该!
两人在屋里闹得动静太大,惊动了同楼层的其他人,直到曲鸿雁捂着鲜血直流的额头奔出来时,才有人假模假样的前去劝解,什么不要跟秘书一般见识啦,政府对你的工作还是很肯定啦之类的,不劝还好,越劝钟克安就越窝火。
但是形势比人强,现在全市都知道他闹了个笑话,绝对不能再雪上加霜了。
所以他勉强压下了心头的怒火,面带笑容地解释说曲鸿雁是自己撞了桌角。
听得来人直摇头,不由得说了一句话,“曲鸿雁以前跟着展记时表现还是很沉稳的嘛!”
钟克安强撑的笑容瞬间扭曲起来,跟着展子晨就处处沉稳,跟我就处处漏气,外加慢撒气!
你这是夸展子晨呢?还是损老子我呢?!
不理会钟克安的种种不如意,展子晨约了刘彦在家里喝起了小酒。
“这次多亏你了。”展子晨对着刘彦举起了酒杯。
刘彦忙道,“不敢当不敢当,这事都是记您的主意,我就是找了几个人煽动了下。不过……”刘彦哧溜了吸了口酒,笑道,“那些事都是实在事,要不然老乡们也不会听咱们的不是?”
展子晨点了点头,道,“这次是钟克安做得太过了,幸好事情没有闹大,不然可真不好收场了。”
“您放心吧,我把着劲儿呢!”刘彦笑道,“永济派出所的人早就在周边布控了,我也怕这事闹大了上边责怪。”
对于一个以稳定为根本前提的国家来说,任何一点骚乱都是上面关注的重点,事情闹大了,整个甘市市委都脱不了干系,展子晨也算是冒了一次险。
“展书记,您是没看到钟克安那熊样,”刘彦夹了一口菜,惬意地塞进嘴里,“电视台的录像我们局里可都看过了,看钟克安被老娘们骂得急赤白脸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真他娘的,真他娘的……哈哈哈,爽!”刘彦讲得太开心,一下子找不到形容词了。
吃过了晚饭,刘彦和蒋枫一起从展子晨家里离开。
面对着安静的房间,笑意还在展子晨的脸上没有落下,拿起电话给自家媳妇儿打了过去,展子晨把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不时还咯咯坏笑几声,以示自己的好心情。
半晌,展子晨带着酒气的嗓音在温晴的话筒里响起,“我就是有点开心,你呢?”
听到这个,温晴笑了,原来展子晨也有得意的时候啊!
她一直以为展子晨为官已经有些时日再记上展家的浸润应该再这方面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呢,看到因为斗赢了钟克安而开心地微醺的展子晨,温晴的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这样有些孩子气的展子晨,真是找人稀罕!
在与钟克安交手之后,展子晨在甘市的威望上升到了新的高度。
甘市的官员们终于看清了,不论背景如何,展记诚心为民的态度和高明的政治手腕才是他立足的根本。
由此,不少人也端正了态度,人这一辈子能痛痛快快做事的时候不多,展子晨却是难得的有大心胸的人物,他不在乎你当面或者是背后说他什么,只要你是诚心为甘市老百姓做事的,那么甘市市政府就欢迎你。
在一次会议上,某乡党委记和展子晨拍了桌子,指责市委把好的资源都给了先进乡镇,像他们这地处偏远的小乡镇总是受到不公平待遇,这位乡党委记的措辞极为激烈,大有和市委死磕的意思。
甚至有些话都攻击到了展子晨,但是展子晨神色变都没变,将这位乡党委记的意见一一记了下来,并责令市政府限期核实,并承诺一旦政府拿到好项目会第一时间向偏远乡镇倾斜。
“一个乡富了不是本事,只有全市最穷的乡富了,甘市的经济才算真正搞上去了。”一次会议上,展子晨如此说道。
众人对展子晨的领导越来越服气,市委市政府也前所未有的同心协力起来,人心齐了,效率就高了。
展子晨在蒋枫的提醒下,弄了了政务大厅,所有环节都上墙公示,开展一条龙式微笑服务,政府的职能从管理型向服务型转变。来投资的人对甘市市政府的服务越来越满意,一传十,十传百,甘市在全省乃至全国都开始变得小有名气。
------题外话------
呵呵呵~这章钟克安可真是倒霉透顶了~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