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的早晨，父母亲都起得很早。许慕森的父母可能是昨天累了，所以平常都比较早起的他们还在睡着。兰书几乎是一夜都没睡，一个晚上翻来覆去的，弄得许慕森也没怎么睡着。两个人还睡在一张床上，可是却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妈，吃什么？”打着哈欠进了厨房，母亲正在包汤圆。兰书看了一眼，伸了个懒腰，一副特别困的样子。
“昨晚，你跟慕森去哪里了？”
“哦，就出去走走。”
“大过年的，半夜出去走什么走。”母亲责备着女儿。其实，她还有些不放心。自从年前在重庆见到女儿、女婿，她就觉得两人之间好像有什么事。不过，自己的女儿她是清楚的，丫头嘴巴紧，不想说的她是问不出来的。可是，作为母亲，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又怎么能不挂心。
“春晚也不好看，又不会像你们睡那么早，出去转转有什么呀。今年过年暖和，晚上外面也有些人。”
兰书一边漱口，一边跟母亲闲扯。
“哎呀，我都忘记问你了。”母亲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一惊一吒的。
“又怎么了？”满嘴的泡沫，兰书说话也有些不清楚。
“你公婆吃汤圆吗？家里有鸡蛋，农家养的，年前我专门去买的。要不，给你公婆煮几个荷包蛋？”
兰书吐了口水，随后擦了一下嘴说道：“妈，公公说入乡随俗，他们真的没那么挑剔的。”
“那就好，那就好！”
在兰书的家乡，每年正月初一早上都是要吃汤圆的，寓意这一年都滚得很快，也是一个吉祥的意思。
“兰书、慕森，快来！”
听到许慕森的父亲在客厅里大喊，还在跟母亲说话的兰书立马窜了出来，母亲手上拿着汤圆也跟着出来了。此时许慕森才刚起床，被父亲这一叫，他连外套都没有穿，就跑了出来。
大家都进了许家二老住的房间，此时，躺在床上的许慕森的母亲似乎呼吸有些困难。
“慕森，你赶快去楼下发动车子。”兰书嚷嚷了一句，自己则马上到了老人的身边。“妈，你怎么样？”
老人看着兰书，又看了看自己的老公，此刻她连说话都有些困难了。许慕森的父亲一时间也慌了手脚，这可是他相伴多年的老伴，他只恨自己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妈，别着急，我马上送你去医院。没事的，别担心！”兰书软言轻语地跟老人说道。老人此时虽然说不太出话来，但脑子还是清醒的。她略微点了点头，兰书这才轻轻地扶了她起来，然后给她穿上外套。
此时，许慕森已经发动好车子，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大年初一头一天，母亲就会病倒。此刻，他也有些慌乱了。看到兰书把母亲背下楼，他连忙下车来一起把母亲弄进车里。
“兰书，亲家……”母亲担心地跟着下了楼。
“妈，没事。我送婆婆去医院，没事的，别担心！”
母亲有点没主心骨，偏偏此时兰书的父亲又不在。父亲一大早去市场买菜去了，说是早上买的新鲜，哪曾想到家里会出这样的事。
“慕森，开车慢点。”母亲提醒着女婿，可是许慕森此刻的心很乱，他都没来得及应一声。
看到他们的车子匆匆离开，母亲一个人站在楼下，那心情别提多忐忑。回到家里，才发现锅里的水都快烧干了，差一点出大事。关了火，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心里满是担心。
从镇上到城里的大约一小时的车程，因为时间还早，所以这一路上也没有什么车，许慕森因为太着急，所以那车速也不知不觉越来越快。
“慕森，慢点。太快了，妈会更不舒服，也不安全。”
被兰书这一提醒，许慕森才意识到自己的速度已经很快了。
把老人送进城里最好的医院，剩下的就是等待。心脏不好的人，只要犯病那都不是小事。许慕森在医院走廊里来回地走，他那心脏几乎也是超负荷在运转。这两三年，他都没有在父母身边。母亲的心脏不太好，偶尔也会有不舒服进医院的时候，但他也都只是听说，没有自己亲身的经历这种紧张和着急，所以这样等待的时间也就成了煎熬。
“爸，你别着急，妈会没事的。”兰书陪着公公坐在长椅上，公公也有些坐立不安。人的年纪大了，就害怕与自己相伴的老伴有个三长两短。
“兰书，你妈……”公公的话没能出口，然后立马拉住了他有些颤抖的手。
“爸，你相信我。妈肯定会没事的，妈怎么会舍得离开你跟慕森。”
公公的心似乎有了些许的安慰。相对于自己的儿子，他在此时更依赖这个儿媳妇。兰书嫁到许家之后，老伴有两三回病倒住院。儿子不在身边，跑前跑后的都是兰书。兰书总说没有事的，一定会没事的，果然老伴也就没事了。
等了好久，急救的医生总算出来了。因为没有休息好，身体又比较劳累，所以才出现了一早呼吸困难的状况。医生说暂时没有大碍了，提醒他们别太让老人劳累，更别吃太油腻的东西。心脏不好的人，也最忌讳热闹，最好是安静地修养。
一家人总算是松了口气。兰书心里的石头此刻也落下来了。她看起来是那样镇定，其实她比谁都紧张，也比谁都害怕。
在家里一直等着消息的兰书父母也一直担心着，因为太担心，所以连早饭都没有吃。夫妻俩坐在沙发上，谁也没说话。本来亲家来家里是件好事，哪里知道会出这样的状况。直到兰书从医院打来电话，夫妻俩才松了口气。
“老兰，你说亲家母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还真是没脸面对女婿了。”
“女儿也说了，这不是我们的事。亲家母心脏不好，昨天又坐了那么长时间的车，到我们家又换了新地方睡觉，没有睡好才会这样的。”
“我这心啊，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行啦，没事就好。你赶快去厨房熬点粥，今天是大年初一，城里的店铺大都没有开门，他们在城里想买点吃的都买不到。做好吃的给亲家母带去，咱们也该去看看。”
母亲听了父亲的话，立马去厨房开始忙活。她可是真有些后怕，如果亲家母就死在自己家里了，那后果还真是没法想。
－－－－－－题外话－－－－－－
这两日，仿佛诗兴大发。周日晚上，灯下提笔，写下些许感性文字……
这样的四月
繁花过后
是谁把忧伤留在你的眉间
记忆的城，早已零乱
一朵花落的声音，把这春天的最后留白
他们都说
那一年，爱情偷偷来过
我们都回不去了，是吗？
听一首悲伤的歌
那些眼泪在弦上纷飞
如若，花开有声
我是否会遇见一片春的湛蓝
又或是你深情的眼
不是每一个故事都有美好的结局
是这样的黄昏
日落西山
我依然把思念写进放飞的纸鸢
它能够飞过沧海吗
还是你早已经不在彼岸
季节的门
像一首无题诗
奈何，似水流年
那些曾经
终究逃不出时间的牢
你，还在我的掌心里缱绻
我，还在你的掌心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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