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谡临危不乱,连运守式立把左右挟着刀劲剑劲的冰雪尽皆挡住,立见四周冰雪上冲下卷,“轰轰”声不断。而四周的冰层被交叉看划出两道深深的缝痕来,可见双刃斩确实非同一般,远在十丈开外的萨图克,身边的冰雪亦被破出条深深的沟壑,凛冽气劲悉数被虚空划破,把萨图克推向更远,萨图克见之变色,只觉身上亦被割伤痛。
只听“当”的一声从远处传来,萨图克连忙爬了起来,望向二人决斗处,李谡见欧阳琨刀剑来势汹涌,手中剑根本无法抵抗,不由机灵一动,在刀剑袭来瞬间,突然将剑回鞘,横向前推挡而去,正好架着欧阳琨的刀剑,两大强横的力量在中间来回荡,相互抵消大半。
李谡乘机拔出佩剑,向刀剑而去,欧阳琨反应何等快疾,刀剑一绕,得向李谡劈去,李谡手中剑在冲击下,“喀嚓”一声被刀剑击的断为几段,剑一断,李谡顿处夹缝,刀剑顺势向其斩杀了过来。李谡在大惊之后,赫然挺着手中断剑猛刺向欧阳琨的胸膛,眼中幽幽青光。
欧阳琨大吃一惊,暗忖道:
“啊!这家伙居然不怕死!”
拼命往往是战斗中致命杀着。
欧阳琨又怎能不知,但他早有必胜把握,不想与李谡一同拼命,况且他贵为大食国师,还未享尽荣华富贵,岂能与李谡同归于尽!危急关头长剑一收,向后退去。一有后退之心,刀剑招式中破绽立时大露了出来,李谡乘虚而入,占住了主动位置。同进运掌而拍,正好拍在欧阳琨的胸脯上,欧阳琨曝叫一声,凶态毕露,一脚向李谡头上蹬了过去,十分凶狠,李谡只听”膨”的一声,头上己被击中。
二人均因之受伤不轻,但二人完全不象高手过招,中招之后,两人忍着巨痛,重新纠缠在一起,只听又是“彭彭”两声,各自又结结实实受了一掌,李谡如断线风筝一般抛向数丈之外,欧阳琨亦跟跟跄跄,嘴角鲜红,但脸上依旧浮动着令人毛骨惊然的阴笑。
李谡抛到远处,坠到冰上,艰难的站了起来,却脸色大变,满是惊惶之情,“哇”的吐出一口鲜血,自语道:
“不对劲,怎会浑身酸软,一点力气也没有!”
说着己站立不住,缓缓向冰地上蹲了下去,站在远处的萨图克大惊,急忙向李谡跑了过来。
李谡向地上血迹看去,更是大惊,血中隐泛黑丝,暗忖:
“啊,我难道中毒?一定是中毒了。”
随后勃然大怒向欧阳琨吼道:
“欧阳琨,你好卑鄙,技不如人,居然在刀剑上有剧毒,难道不怕有折辱名声吗?”
千算万算,苦练一身惊世骇俗的武艺,李谡仍旧是敌不过人的心!
人若有害人之心,真叫人难以提防!
李谡数次面对武功弱于自己,抑或是压根不会武功的李隆基落于下风!都是因为她的心太过善良,没有将人心朝最坏方面去想,亦未冷酷无情,自私自利,造成一而再再而三被伤害。
欧阳琨见李谡气成那样子,心中大舒,得意的笑道:
“哈哈,刀剑并非有毒,不过你在与我拼斗之前,己身中天山黑莲剧毒,让我来解释一下吧,所谓黑莲,出自天山,与雪莲对立,黑莲剧毒无比,无色无味,专对付内力浑厚的高手,驱动真气时,便会毒,直到武功尽废为止,现在你己无力激斗,乖乖向我认输吧!”
李谡乍听黑莲!心中一愣,再听欧阳琨解释,方想起欧阳琨刚才的每一着皆在拖延时间,原来他是在等待自己毒无力诀战,看到欧阳琨得意之色,脱口道:
“你好卑鄙!”
后面再无话说,只是又悲又愤。
欧阳琨辩道:
“卑鄙的不是我,而是他!”
说完用剑指向从雪山上飞赶来的李谡大师兄独孤剑!
这一意外顿时惊坏了李谡这武功盖世的高手,心中如狂浪翻滚,朝已电快赶至她丈外的孤独见,不由相信道:
“啊!独孤剑,你说,这一切是真的吗?”
独孤剑冷漠无情地厉声道:
“不错,就是我,又如何,师傅不公,处处给你最好的东西,我作为天山剑派大师兄,如今更是掌门,师傅他老人家真是糊涂透顶,临死前明明答应我要传功与我”
说着愈激动难忍,指着李谡不忿道:
“都是你!本来我曾经可怜你,同情你,还处处照顾你!你已经有蜀山剑宗了,干嘛还要跟我抢!啊!你干嘛还要回天山剑派,甚至连师傅他老人家也是你害死的!”
李谡娥眉皱成一条线了,心痛如绞,愠然道:
“大师兄,你何时变成这样自私自利了,你为何这般了!”
实际上,李谡这个问题并非难以理解,独孤剑常年在天山剑派,深得独孤不败的喜爱,而且长兄如父,在他心中或许,子承父业是天经地义之事,天山剑派也确确实实落到他的手中,可惜他并不满足,还盯上了独孤不败这名仙境高手二百年精纯磅礴的真气,只要他能得到…
可惜,这份功力独孤不败最后传给了李谡!做师傅的焉能眼睁睁看着弟子走投无路,祈求无门!
也因为此事,独孤剑压抑在心中多年的怒火攻心,他变了,他认为自己待李谡这么好,到手的肥鸭自嘴边被人抢走,何其不怒?
不!这里痛心疾的并非只有李谡,还有一个独孤剑最亲近之人之一的萨图克!
萨图克听到师傅为了一己私欲,残害同门师叔,他恍如遭雷殛!心中又怕又苦,性格淳朴善良的他第一次见到尔虞我诈的江湖!呆立在那里,不敢看自己那卑鄙的师父眼睛,垂头丧气…
事已至此,欧阳琨见他们同门反目成仇,李谡失落的样儿,心中更是高兴,笑道:
“嘿嘿,李果儿,你自应心中有数,能在饮食中下毒,而不被你现,这世上除了你们自己人还会有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