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这里,烈焰豹已经泪流满面,哽咽难语。中文? w=w≤w.
看得叫人心塞,听的令人愁肠。李谡又惘然一叹:
“这也是没办法,那后来呢?”
“的确是没办法,可后来,呵呵。”烈焰虎笑得异常心酸,愤慨万千的道:
“后来我娘为了钱彻底沦落风尘,每日就在家靠出卖身体还钱,我与大哥虽然看不过下去,却也无可奈何。”
“这样过了两年,我娘跟人跑了,再也没回来,甚至连一份钱都没留下,我与大哥当时年幼,彻底没有了收入,不单被房东赶走,而且还开始了漫长的流离命运,幸好大哥聪明,早早把祖传烈焰掌心法武功牢牢记在心中,我俩知道这份武功是咱们惟一可以出人头地的机会!”
烈焰豹说道此处,语音陡然增高,像是吼出来的一样,更充满无限不甘与怨愤。
故事听完,李谡不胜唏嘘,又挺好奇结局,再次问道:
“你娘看来也会武功,怎落魄如此?还有,那你们成人后,可再去寻母?”
“哈哈,问的好!”烈焰豹伸手抹了一把泪,戚然地道:
“她只是三脚猫武功,寻常自保有余,再说她遭受刺激,有些疯癫,可这个女人也最后没好下场…”
“老二,不要再说了。”烈焰虎挥手打断道。
“不说?”烈焰虎气愤填膺地嘶嚎道:
“哼,大哥你忘记咱们所吃过的苦头了吗?那个女人以为再次遇见个好男人,熟料,呵呵,这个男人其实见她姿色不错,骗走她高价卖给青楼,等咱们武功有所成就,多方辗转寻到她时,她已经被无数男人给玷污!更遭受天谴,染上花柳病,全身流脓溃烂致死,妈…的,见到那副鬼样子,愣是叫老子好几天没吃下饭菜!”
故事总算听完,难怪烈焰双怪出手狠辣,更对荣华富贵看得比较重要,一切源于童年、少年遭受许多不幸,故而被逼无奈,倒是情有可原。
可酿成大祸,孰能令二人全身而退。
李谡一时之间陷入两难境地,不知如何是好,索性暂时不去想,反而又再次开口问道:
“你娘死了,那你们去找谢晓峰报仇没?”
烈焰豹嘴上虽说恨透其母,犹此刻已泣不成声,瑟缩在旁,捂着泪眼,无法在回答,好在烈焰虎倒是心知颇为成熟坚定,抬手拍拍兄弟宽厚结实的虎背,朝李谡温和笑道:
“李掌门,咱们兄弟自然去找过元凶谢晓峰,但,他凭借亡父所留下的烈焰掌还有混元先天功,已经成为一方霸主,更是谢家山庄庄主,三年前,我们兄弟烈焰掌大成,去找他寻仇,却是不敌他,败了几招。”
“哎,李掌门我们兄弟作恶多端,杀人无数,自是晓得罪该万死,还请您高抬金口,向玄静大师美言几句,放过我兄弟去杀了那无情无义的谢晓峰,烈焰双怪自是来凌云寺偿还一切,届时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说罢,噗通一声双膝重重跪地,更诚恳的朝其三跪九叩。
烈焰豹见状,忙伸手拽住大哥的胳膊肘往上提,却是被烈焰虎横眉冷眼所止,大喝道:
“住手!我心意已决,阿豹,咱们习武本来是为了不受欺辱,行侠仗义,除去世间不平事,现在竟与蜀王李倓同流合污,一丘之貉,你不觉惭愧吗!”
烈焰豹乍见其疾言厉色喝问,当即如雷轰顶,怔在原地。
李谡冷眼旁观,一时半会也不知该不该放了二人。
既然做不了决定,她索性萌生退意退意,犹后悔自己来趟这股浑水,如今进退两难,左右难舍…
烈焰虎久经风雨,在江湖摸爬滚打成长起来的杀手,历经无数磨难,心思何等细腻,岂能瞧不出李谡犹豫不决举棋不定,快愈电光火石的眉心一结,似做了一个决定,毅然决然地坚定道:
“李掌门!我知您夹在中间很难受,更何况烈焰虎又与您素不相识,何谈求情之事,不过我想死个明白!与您光明正大比试一场,倘若烈焰虎侥幸胜您,就…”
李谡摇头叹道:
“你这又是何苦呢。”
不错!一个丹境高手,一个天道境界,逞轮内力上就有着犹如无边无际的大海与小水潭巨大的差距,境界上更有着无法逾越的鸿沟。
胜负几乎是早已注定。
烈焰虎倒不觉得自己很傻,反而斩钉截铁地道:
“李掌门,您敢接受烈焰虎的挑战吗?”
此举无疑是激将法,甚至十分肤浅,明眼人一眼就觑破的那种,李谡权衡取舍后,微一点头,模棱两可地道:
“今天太晚,此事明日再说吧,先走了。”
话音方休,如闪电般离去。
“李掌门…李掌门,我要挑战你…”烈焰虎望着门口冉冉消失的倩影,叫嚣不休。
烈焰豹拽着他的胳膊肘使劲一提,道:
“大哥,不用叫了,人都走了,哼,那婆娘跟玄静老秃驴是至交好友,怎会放过咱俩…咱们可是案板上的鱼肉,任凭宰割…”
烈焰虎转脸注视着他,喟然一叹:
“唉,老二,我并非怕死,也非自不量力,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不能看着你也年纪轻轻就被困死于此,只不过是想挑战她的时候,你借机能不能浑水摸鱼逃走,咱俩可不能一同…”
原来,烈焰虎并未是为了自己,而是担忧自己的弟弟。
如此兄弟情深,看来他并非绝情寡义之徒,反而是有情有义的人!
有情人何止他一个,烈焰虎是对兄弟的情。
世间的情又分很多种。
最难断的是感情。
最难求的是爱情。
最难还的是人情。
最难得的是友情。
最难分的是亲情。
最难找的是真情。
情情情!真是叫人难以堪破,难以捉摸。
李谡一路像是个打了败仗的将军匆忙逃回了自己居住的屋子里,她的芳心此刻非常慌乱,因为听了陈若曦的故事,感觉整个人都不大好受,更不想眼睁睁看着曾几何时,前世的两个子弟死在她面前,摇尾乞怜,却不敢擅自应答。
这样的感觉又像是吃了一只苍蝇在卡在喉咙里,吐也不是,吞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