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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VS世子(1 / 1)

天成二十九年。

中州的林府在得到平阳传来的消息后,举俯欢庆,张灯结彩,好不热闹。而随着这番热闹,便是中州城里的达官贵绅无不隆礼相送,恭贺三房大小姐,当今的德妃娘娘喜诞龙子。

然与三房的欢天喜地相比,林家二房此刻却是愁云惨雾,好不凄凉。

二房的太太候氏,正面色不郁的挨次比对着手里的大红撒金纸写着的生辰庚帖,看着看着,心里生起一股怒气,“啪”一声,将手里的庚帖扔到了一边,瞪了一侧穿着一身撒花大红褙子的媒婆道:“怎的都是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人家。”

正捧着茶盏喝水的媒婆听得那“啪”一声,一时惊怔,手里的茶盖“叮”一声落在盏盅上,响起一声脆响。正抬头看到候氏脸上的怒容时,心里便跟着生起几分怒气。

忖道:你以为你那闺女还是个什么好东西,云英未嫁的大姑娘竟然有个二岁的小子,正经的人家,谁敢娶这样的女人!若不是想着你林家好歹有位风头正渐的皇贵妃,便是送上门给人做婢子,人家看也不会看一眼,只会拿了大棒子赶出来。

虽是这般想着,但她素来一张嘴吃八方粮,又如何会表现在脸面上!谄了笑脸道:“太太若是看不上,我再去寻寻,多早总有令太太满意的。”

候氏听得媒婆这番话,心里的怒火便歇了一气,没错多早总能寻到,可是只怕是越晚,可能性就越小。现如今那些人明面上不说,北地里只怕都要将她的脊梁骨戳断了。由不得便对林易瑶生起一股恼火。

原本以为她能一举入淮南王俯,不想,富贵不曾到手,反而带了个野种回来。随着那个野种,说什么的都有,有说是林易瑶路途之上被山匪玷污的,也有说是林易瑶与人私相授受,被人所骗的……

林易瑶却是一口咬定是淮南王世子的孩子,拼着一切要生下来。并说,世子允诺了,一定会大红花轿抬她进门的……谁能想到,一夕之间,淮南王俯竟然被抄了,世子不知所踪,而孩子眨眼间都会地上爬了。

候氏摆了摆手,媒婆便笑了起身告辞。

才出院子,迎面撞上了二老爷林宏伟,媒婆连忙屈膝行礼,“见过二老爷。”

林宏伟蹙了眉头,近来,这媒婆来得甚是勤快,光他便打了好几回照面。见着媒婆虽是笑着,然脸上的神色很是僵硬,心思一动,便道:“怎么,太太还没选上?”

媒婆笑了道:“俯上是大户人家,太太自当小心谨慎着选。”

林宏伟冷冷一“嗤”,大户人家,脸都丢尽了。媒婆见他神色不虞,连忙福身告退。

屋子里,候氏将媒婆适才喝过的茶盏“啪”一声砸在地上,恶声道:“没眼力见的东西,那是我林家堂堂正正的嫡小姐,寻的都是些什么污头烂脚的。”

一侧的丫鬟婆子全屏了气,不敢吱声。随着三房越来越荣盛,候氏的脾气也越来越大,性格越来越古怪。

“不是纳妾的就是继房的,嫡家大小姐,贵妃娘娘的妹子去给人当妾,当继室,我呸……瞎了狗眼的东西。”

林宏伟才撩起帘子便听到候氏的这一番恶骂,当即甩了帘子便要朝外走。

不想,候氏却是一眼便看到了他,拔了喉咙道:“爷这是准备又去看那个狐狸精了?怎么我这屋子里的几个丫都比不上那狐狸精?”

候氏的大丫鬟,阿宝,银瓶一瞬间,脸便涨红如血,齐齐咬了牙瑟瑟的往后退。

不想候氏却是几步上前,一把将两人推了出来,历声道:“没用的东西,连个爷们都留不住。”

“你又发哪门子疯。”林宏伟瞪了候氏,挥手,示意屋中的人都退下。

丫鬟、婆子如临大赦般,齐齐退了出去。

候氏想到,今年已然过了乡试的四少爷林英贤,想到自从他过了乡试,林宏伟对那一母一子越发的上心,恨意便从心头起。

嘶声喊道:“我发疯?我是疯了,你现在眼里除了有那个狐狸精和小兔子崽子,还有谁?我们瑶姐儿……”想着,候氏“哇”的一声,便捧了脸哭了出来。

她这一哭,肺都气炸的林宏伟便像是充满了气的气珠瞬间开了口子一样,瘪了。他们夫妻二人只得林易瑶一女,自也是疼着宠着长大的,哪有不伤心的。

“适才,我看到媒婆了。”林宏伟叹了口气道。

候氏哭声一顿,续而却是越发的哭得凄历,将手里的庚帖一把扔向了林宠伟,“你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人。”

林宏伟将那些庚帖整理好,一张一张看着,每看一张,脸上的神色便紧了几分。便在他几欲像候氏一样将手里的庚帖一把扔掉时,眼前蓦然一亮。

“崔巍民……”

候氏听得林宏伟的话,怔了怔,续而想起来庚帖之中好似是有这么个人,一待想明白,便霍然上前,扯了那庚帖,怒声道:“这个人……这个人跟你我同龄,都可以当瑶姐儿的爹了。”

“他是广饶县令。”林宏伟看了候氏淡淡的道,“年纪是大了点,可是我们瑶姐儿已不是清白之身……”

候氏听林宏伟言下之意便是属意那崔巍民了,又听得他这样贬低自己的女儿,“嗷”一声指着林宏伟就骂起来了,“她不清白,她有你这样的爹,怎么能清白起来……”

“你胡说什么……”林宏伟瞪了候氏,“我怎么了,我是卖了她了,还是逼着她去做她不愿做的事了。”

“当初若不是你猪油蒙了心,想要搭上淮南王俯,瑶姐儿她会有今天吗?”

“那不是你的意思吗?”林宏伟历声道:“你不是一天到晚想要出人头地,想要压下大嫂和三弟妹一头吗?你没有那虚荣的心,何至于此。”

“是你……”候氏一指戳到林宏伟面前,“明明是你不甘心,不甘心一个妇人压在你头上,你现如今到埋怨起我来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这么作贱我们母女,我不活了……”话落,一头撞上了林宏伟。

林宏伟没防到她会突然发难,胸口被撞得一阵气息翻涌,眼前差点一黑,踉跄着往后退了数步,“扑通”一声,便倒在椅子里。

候氏犹不甘,抓了他是又扯又咬。

“放手,泼妇,你快给我松手……”

候氏哪里听得进林宏伟的话,林宏伟眼见她下手越发没个轻重,一时心急不由恶向胆边生,抬起脚便给了候氏一个窝心脚。

“哎呀”一声,候氏捂了肚子倒在地上,只痛得她双眼发黑,脸白如纸。一直小心听着里面动静的向嬷嬷连忙悄悄的掀了帘子朝里一看,乍一见候氏白了脸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只嚷嚷,心知坏了事,管不了许多,连忙跑了进去。

“太太,太太……”

林宏伟那一脚踹出后,便整了衣裳朝外走,对向嬷嬷道:“媒婆明日来,告诉她,便是那崔巍民了。”

“你……”候氏刚张嘴,喉头便涌起一股腥甜,“哇”一声,啐在地上,溅起一朵红花,直吓得向嬷嬷脸都白了,颤了声音道:“来人,快来人,去请大夫。”

这当口,林宏伟早已忿忿的走了出去,并不理会候氏的死活。

林易瑶赶到时,大夫已经来过,并开方子抓了药,候氏的丫鬟,乐儿,彩儿拿了把小扇子,支着个黄泥炉看着火候熬药。

“嬷嬷,”林易瑶一把拽住了向嬷嬷,轻声道:“怎么会这样?早儿人还好好的。”

向嬷嬷看着已有妇人风韵的林易瑶,叹了口气,轻声道:“媒婆来过了……”

一句话,林易瑶但明白了因为什么。由不得眼眶便红了,目光瞥向后面钏儿手里抱着的粉雕玉啄的孩子。

早前,候氏便不同意她生下这孩子,可她却想着即然身子已经给了秦珏瀚,孩子若是个男孩,入淮南王俯把握又多了一成,是故执意要生下。

不想,孩子才下没多久,淮南王俯竟然被抄了!

“钏儿,你将鹏哥儿先抱回院子。”

钏儿点了点头,抱了孩子往回走。

林易瑶撩了帘子进去看候氏。

躺在床榻上的候氏,看着林易瑶进来,眉头深深的蹙在了一起,由不得深深长长叹了口气,“你出来做什么?不是让你没事别往外走吗?”

林易瑶轻声道:“听下人说母亲身子不好,所以过来看看。”

待林易瑶在床前的锦墩上坐了,候氏红了眼眶看着林易瑶道:“你父亲他替你做主选了户人家”

林易瑶心下一个突突,瞪了眸子看向候氏,“哪户人家?”

“你自己看吧。”候氏将那张大红庚帖扔在了林易瑶手里。

林易瑶便觉得手里像是接了个烧红的炭一样,她费力咽了口水,打开手里的庚帖,一眼看过,人几欲晕倒。

“母亲……”她悲怆的看着候氏,“他……他……他都可以当我的父亲了。”

候氏撇了头,“你想怎的?”

“我不同意。”林易瑶断然道。

“你不同意!”候氏一声冷笑,“你现在不同意?我当初说的话你但凡听进一分,便没有今日。”

林易瑶神色一怔,续而两颗大大的眼珠子便滚了下来,恨恨的盯了候氏看,哽咽道:“我当初?当初你若是能拉我一把,我何至于此!”

“你……”候氏颤了手指着林易瑶,半响,惨笑一声,“是,怪我,都怪我,你们老的小的都怪我。”

“母……”

“别叫我母亲!”候氏一声怒喝,盯了林易瑶,“我为着你,被你父亲不喜,你却还这般怨恨我,当初你执意去平阳时,我是怎么说的?你怀了那个孽种,我又是怎么说的?”

林易瑶一窒,眼里的泪便凝住了,要落不落的。

候氏冷眼看着她这番窘态,半响,猛的闭了眼,轻声道:“你走吧。”

“我……”林易瑶看向候氏,想要分辩几句,可候氏却是撇了头向内,不看她。她只得站了起来,掩了脸朝外走,“是女儿的错,可是让我给这样的人做继室,我宁可死。”

床榻上的候氏气得胸口越发的痛,指了林易瑶的背影对向嬷嬷道:“你看看,你看看,一个个只知道到我这来耍横,我成了什么人了!”又拔了声音道:“死了也好,死了大家都干净。”

“太太……太太……”向嬷嬷连忙劝解候氏,“您糊涂了,您不为着小姐,何至于受这番罪。”

候氏哽了喉咙道:“我是掏心掏肺的,可人家不稀罕……”

向嬷嬷叹了口气,轻声道:“可这崔家老爷,年纪确实也大了些……”

“不然怎么办?”候氏幽怨的声音响起,“这么些日子,媒婆来得还少吗?年纪大点会疼人,再说了继室总比做妾强吧!”顿了顿,候氏咬牙道:“她已然这样,我不能为了她这个家不要了。更不能不管熙哥儿,将来人家说起……”

熙哥儿是钟氏新近生下的孩子,比林易瑶的孩子还要小几个月。因着林易瑶之事,钟氏没少在家里闹,意思是,走出去应筹时,那些妇人尽数当面讥笑她。

站在廊檐下的林易瑶听在耳里,心头便像刀子扎了一样。隐忍许久的泪,再也控制不住,捂了脸跌跌倒倒的跑了开去。

屋子里的候氏这才长长的叹口气,轻声道:“看好了她,别让她寻死觅活的。”

“是。”

向嬷嬷应了,心下却是不然,忖道:八小姐若是对自己有那个狠劲,早就死了,何至于现在。末了,又暗道,太太不知道,她可是清楚的很,那广饶县令,虽然正妻没了,可家中侍妾却是莺莺燕燕不少。他前面的正妻就是因为气愤不过,活活气死的!八小姐要是去了这等人家,后果……向嬷嬷由不得打了个冷战,续而安慰自己,也许那崔巍民看着林家的声势,不敢造次也不一定。

诸多想法,她悉数烂在肚里,对候氏提也不提。而她之所以这么了解那崔巍民,得益于她有个老想好是那广饶县的,在中州城里给一家掌柜的做帐房。两人见面时,时不时的会说些林家的事,当然中州城里的大多数流言也是自这帐房嘴里说出去的!

……

是夜,结束了白天的吵闹喧嚣,大地一片静谥。

林易瑶看着摇篮里睡得香甜的鹏哥儿,眉宇间一片蹙结。

她等了二年,二年里秦珏瀚没有捎来只字片言片语。没错,最初的开始,她是因为他宣赫的身世,可是在她对他亦有着爱意啊!既便是淮南王俯被抄家,他被剥了世子对衔,她仍然想着,只要他来找她,她愿意就这样一辈子跟着他。可是一个月,二个月……半年,一年……二年都过去了。他没来!

睡梦中的鹏哥儿发出一声“咯咯”的轻笑,孩子的世界是纯粹的,他没有那么多的烦恼与纠结。

林易瑶想着她就要嫁给一个半百的老头当继室,心底长时间压抑着的怒火慢慢的在燃烧,她狰狞的看着摇篮之中的孩子,听着那轻脆的“咯咯”笑声,猛的一个起身,几步走到摇篮跟前,怔怔的看着摇篮中的孩子。

孩子五官很是好看,像极了秦珏瀚,特别是那薄削的唇,以及玉似的一管鼻子。

“咯咯”孩子又发出一声轻笑。

林易瑶听在耳里却猛然觉得这是对她的嘲笑,这个孩子便是所有她不幸的根源!耳边响起候氏白日的话,“当初你执意去平阳时,我是怎么说的?你怀了那个孽种,我又是怎么说的?”

是的,都是他,只要他了,一切就都解决了!

林易瑶颤了手,扯起孩子身上盖着的小被子,缓缓的往上拉,遮过了孩子的嘴,遮过了孩子的眼,没过了孩子的头……

一滴大大的泪毫无征兆的出现,“啪”的一下掉在小被子上,绽开一朵细微的花。然,林易瑶的手却没停,她甚至抬起了另外一只手,压向了孩子脸部。

“啪”一声,扣着的窗门忽的被打开,一道人影像风似的穿了进来。

林易瑶尚未来得及尖叫,那道人影便点了住了她身上的哑穴,她怔怔的看着眼前淡漠的那个人,张了张嘴,却是发不出一个字,然眼里却满是惊喜。

他来了,他终于来了!

只片刻,她便发觉了不对,秦珏瀚看她的眸光,冷得像刀一样,似乎恨不得将她凌迟!她懵然的看着他,满是斥问。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看我,你害我害得还不浅吗?”

秦珏瀚便冷冷的勾了勾唇,目光自她身上移过,林易瑶随着她的眸光看过去,便看到摇篮里重新露出脸的鹏哥儿,一瞬间,脸色苍白,她刚刚都做了什么?

“我一直就在你俯里。”

林易瑶骇然的看着秦珏瀚,他在这,却从不现身?

“你生他的那天,我就在你附近……”秦珏瀚看了林易瑶,眼底有着一抹她看不懂的情绪,“你不是我想要的女人……可是你却一心待我……我本来是想要带你走的……”

林易瑶眼中的希望渐渐熄灭,她明白了,她真的明白了!

林易瑶唇角勾起一抹自讽的笑,眼里的泪便如水一般流了出来。

秦珏瀚转身走到摇篮前,看着摇篮里睡得正酣,犹然不知生死大难的小孩一眼。冰冷的眸中划过一抹暖意,探身抱起了孩子。

“孩子,我带走。”

林易瑶一步上前,渴求的看着秦珏瀚,“带我走,求你,把我也带走。”却苦于说不出话,只能死死的攥住秦珏瀚的袖子。

秦珏瀚撇眼看向那只白皙柔若无骨的手,眉眼几不可见的蹙了蹙,他以为他已经说得很清楚。

林易瑶执着的看着他。却在看到他眸光里的森凉时,缓而慢的松开了手,续而“扑通”一声,跌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秦珏瀚飞身而出,消失于茫茫夜色间。

……

永宁候俯。

蓝雨薇送走了林鹤轩,便令含雁开始准备。

今天是一年一次的花朝节,她早就跟沈三奶奶约好一起去司隶城外的右安门赏花。因着那一片是大庆朝花种最为繁复花农云集的花市地。

不想,正准备出门的时候,沈三奶奶却使了丫鬟过来,说是家中临时有客,怕是去不了了。含雁犹疑的道:“要不,我们改日去?”

蓝雨薇却是不依,“既然准备好了,就今天去吧。”

于是一群人,赶了马车,直朝右安门去。

她们来得早,人还不是很多。蓝雨薇让车夫停了马车,她带了含雁并着另两个小丫鬟挨家挨户的看过去,不时与含雁轻声言语。

沿路之上,花农们早将自己的奇珍异花搬了出来,并且那些花树上都已结着精美的五色彩笺,一时间花香馥郁,鲜花并着五彩的纸笺在轻风中曼妙颤动,当真是让人眼花缭乱,美不胜收。

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也越来越多,含雁紧紧的跟在蓝雨薇身侧,生怕有个闪失。只是她显然错估了今日的形势,怎样也不会想到,人已经到了摩肩擦踵的地步。

“夫人……”含雁被人撞了撞,一个踉跄,再抬头时,竟然已经看不到蓝雨薇的身影。不由急得大声喊了起来,“夫人,夫人……”

只是放眼四处都是人,嘈嘈杂杂间,哪里还有她的声音!

“这位夫人,买盆花吧。”

耳边响起一声苍老的嗓音。

蓝雨薇抬眸看去,便见到一须发俱白的花农正殷殷的看着她。花农的身下,是一盆艳丽耀目,容貌窈窕,风韵高雅,香浓味纯的白色兰花,一眼,蓝雨薇便发现这是兰花中的珍品,极难养护。她不由蹲下身子,仔细观玩。

“夫人喜欢吗?”花农见蓝雨薇俯身看兰花,越发的殷勤了。

“老丈,你这还有其它的品种吗?”蓝雨薇轻声道,又忖道,要林鹤轩极是爱兰,若是有,多买几盆也好的。

“有,有。”花农一迭声道:“只是在后院里,夫人喜欢请随我到后院观看。”

蓝雨薇点了点头,对跟在身侧的小丫鬟道:“你们在这等着,看到含雁喊她一声。”

“是,夫人。”

蓝雨薇便随了花农款款朝后院走去,前屋到后院并没有多少距离,而这后院也正如花农所说,还养着许许多的兰花,一瞬间,空气中清新幽香便直沁肺腹,好不爽意!

“老丈……”蓝雨薇正欲回转身让花农帮她介绍下,却霍然惊觉,花农不知所踪,几步开外,秦珏瀚目光幽幽的盯着她看。

“是你!”蓝雨薇不由生起一抹苦笑,“好久不见。”

“是的,好久不见。”秦珏瀚缓缓上前。

蓝雨薇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退,见到她朝后退,秦珏瀚眸中闪过一抹嘲笑。

“你但这般怕我?”

蓝雨薇抿了抿唇,强令自己冷静下来。“不是。”顿了顿道:“八妹妹……”

秦珏瀚挑了挑眉,截了她的话,“你过得好吗?他对你好吗?”

蓝雨薇点了点头。

“我想也是。”秦珏瀚勾了勾唇,“他为了救你,连命都肯不要,自然待你极好。”

“八妹妹待你是真心的!”

秦珏瀚笑了笑,只一双幽深的眸却是了无笑意。

“我要走了。”

蓝雨薇错愕,走?

“我希望你能忘记我从前对你做的事。”

“当然,人总是要向前看。”

秦珏瀚点了点头,是的,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只是他还有吗?此心已死,未来……蓝雨薇见他眸中神色变幻,由不得便思索自己哪里又说错了。

“你时常进宫吧?”

蓝雨薇点了点头。

“那你是不是经常看到静儿和辰儿?”

蓝雨薇便知道秦珏瀚说的是淮南王妃另两个养在淑太妃宫里的双生子。当日淮南王妃与德妃一番长谈,各自为自己争取了满意的条件。

淮南王妃放弃联合西部诸军谋反,而德妃必须促成她与淮南王妃和离之事,交且善待她膝下的那对双生子,惩治甘红玉。

所有的她都铺好,却唯独秦珏瀚这,她不知道如何安排!作为母亲,想来她是心疼的,但是人总是自私的,当自己都不能保障时,如何来保障他人?再说,她亦认为秦珏瀚绝对有生活得好的能力。

“他们很好。”蓝雨薇轻声道:“太妃对他们很悉心,德妃娘娘也经常去看他们,宫人们也很尊敬他们。”

秦珏瀚点了点头,笑了道:“这样就好。”

蓝雨薇默然,是啊,这样就好,可是你呢?你好不好?你被王妃强绑在她疯狂的复仇之路上,可曾想过自己?

“我走了。”

蓝雨薇一怔,这就走了?

秦珏瀚见她眸中生疑,不由再度苦笑。最后,深深看她一眼,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去。“蓝雨薇,你我自此天涯陌路。”

只到秦珏瀚不见,含雁寻了进来,蓝雨薇恍然惊醒,真的便这样结束了?

蓝雨薇跟着含雁雁朝外走,花农却忽的提了个篮子,追了上来。

“夫人,夫人……”

蓝雨薇停了步子看着花农。

“夫人,这是那位公子让我交给你的。”花农将手里的篮子交给了蓝雨薇。

“什么东西啊?”含雁探头看了过去,一看,“啊”的一声,惊叫,颤声道:“夫人,是个小孩。”

“小孩?!”蓝雨薇几步上前,看着花农手里的篮,“这……”

“是那个公子临去前,让老夫交给夫人的。”

“公子?”含雁猛的看向蓝雨薇,“是他?”

蓝雨薇点了点头,含雁一把夺了花农手里的篮子便要朝一边扔,历声道:“他还想干什么?他害您害得还不够吗?”

“哎呀!”花农连忙将那篮子抢了回来,篮子里的鹏哥儿被这一晃,醒了,“哇”一声便哭了出来。花农连连斥责含雁,“你这小姑娘,心怎么这么狠……”

“我心狠?!”含雁瞪了花农,正欲发作,蓝雨薇连忙喝止了她,“好了,含雁。”

含雁抿了嘴,恨恨的站在一旁。

蓝雨薇看着篮子里哭得声嘶力竭的孩子,心下一阵叹息,许是做了母亲的缘故,只那么几声,她便觉得心痛得不得了。

“你快哄哄他。”蓝雨薇吩咐含雁道。

“我不哄,”含雁恨声道:“我巴不得摔死他。”

蓝雨薇没法,只得示意另外的小丫鬟上前抱了鹏哥儿哄。

“夫人,您真打算将他带回俯?”见蓝雨薇不语,含雁瞪了花农,“你是他什么人,你知不知道……”

“含雁!”蓝雨薇历声斥喝含雁,“这是什么地方?你疯了不成。”

是啊,这是什么地方?万一让有心有知道夫人的身份……含雁连忙住了嘴,只是恨恨的瞪了那花农。

花农是个买卖人,岂是个没眼力见的!见得这阵势,连忙道:“夫人,小老儿也是被逼的,小老儿也不想的,夫人开恩,夫人开恩啊!”

蓝雨薇摆了摆手,对含雁道:“把孩子抱上,我们走。”

一行人缓缓离开。

待她们走后,秦珏瀚才自一处角落走了出来,看着她们背影的眸光,一片茫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似乎下意识就是想跟她有着甘种牵扯。

“公子……”花农颤了声上前,“可以放了我家的老婆子了吧?”

秦珏瀚点了点头,“她就在你屋子里。”

花农连忙朝里走。

秦珏瀚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

蓝雨薇嘱咐从安,“记住我说的话了?”

从安点了点头。

蓝雨薇摆了摆手,嘱咐道:“记住一定要交静小姐手里。”

从安再度点了点头。

待从安走了,含雁才道:“他害你这么惨,那个小崽子就该扔到大街上喂狗。”

蓝雨薇瞪了含雁一眼,待含雁不出声了,她才轻声道:“如果不是他,我和二爷也没有这段姻缘。算了,就当是为远哥儿积德吧。”

他们孩子取名林致远,取“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之意。

含雁便默然下来。

是夜,星光璀璨。

蓝雨薇早早的便上了床,林鹤轩见她席间吃得很少,眉宇轻蹙。又想起白日里从安送进宫的那个孩子,早早的便歇了上床。

蓝雨薇往他身上靠了靠,“你看到了?”

“嗯,”林鹤轩轻轻梳理着她的头发,“怎么了?”

“我总觉得怪怪的。”蓝雨薇轻声道:“你说不是还有王妃么?他不把孩子送王妃那去,送给我干吗?”

林鹤轩笑了笑,“这有什么,或许是他觉得你才可靠呢。”

蓝雨薇想到之前的那番乱事,默了默。

在秦珏瀚的心里应该是怪淮南王妃的吧?

“别想了,”林鹤轩蓦然翻身,将蓝雨薇压在身下,“你该想想怎么再给远哥儿添个弟弟或妹妹。”

蓝雨薇才刚要斥他,不想,林鹤轩已然埋头在她脖颈处……

这一晚,林鹤轩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

……

而司隶城外百里处的千步崖。

一袭身影,立于绝壁悬崖之上。

天边冷月朗照,崖下山风呼啸而过。

未几,那抹身影绝然朝崖下跃下,似一片落叶,飘飘转转,消失于茫茫悬崖绝壁之间。

------题外话------

不好意思,编辑要求再给一个番外,之前说的最后一个没成最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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