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虚张声势!我看他就是怕了李佳蔚,提前过来打探敌情!”
“新生杯灵武大赛的冠军,必定是灵术学院的,也必定是我们正统灵术师的!”
“说的没错,我看好李佳蔚最终夺魁。”
直到李应飞离开了好一会儿之后,人群里才又重新恢复了声音。
就像云海城的各大赌坊一样,排在第一位的热门人选永远是李佳蔚。无论星辰塔之争还是新生杯灵武大赛。
自从开学以来,关于星辰塔,关于高迪大师的传闻越来越多。
有人说,星辰塔看似已经竣工,实则还差最后一步才能修复。
而这最后一步,便需要由这个时代的命运之子登上高塔的最后一层,行那冲破星辰、融通时空之举。借由上古时代的伟力,自上而下贯穿整座星辰塔,一举激活停摆万年的奇迹!
所以即便星辰塔早在半年前已经完成了主题工程的建设,但高迪大师却一直拖着迟迟不肯开放。
所以高迪大师要从全世界最杰出的青年才俊中选出真正的命运之子,和他一起进到危楼,向着诸天星辰许愿,让星辰塔恢复上古时代的荣光。
于是也有人传出,所有人都被云海城骗了,被高迪大师骗了。所谓的向诸天星辰许愿,并不是满足你个人的愿望,而是要彻底修复圣高迪星辰塔,实现人族复兴的伟大宏愿。
总之,不管传言如何,已经有越来越多的消息表明,入学大考没有能选出的命运之子,被延续到了之后的新生杯灵武大赛上。
在这届新生杯灵武大赛上,高迪大师将会根据众多新生的表现,决定究竟由谁跟他一起登上星辰塔,进入危楼。
换句话说,这届新生杯灵武大赛的冠军,就是万众期待的命运之子,就是能最终登上星辰塔许愿之人!
由此看来,星辰塔之争,最终会落到与李佳蔚的决赛上!
没有人会怀疑,灵术分院的李佳蔚能进到最后的决赛。
唯一的问题只在于,最终进入决赛,与李佳蔚放对的究竟是哪一人。
是人族第一人赵从容的亲传弟子李应飞,还是曾连霸风云榜三榜的奇女子梅雪,亦或是新晋的年轻龙骑士、来自宋家军的后起之秀宋佳璟。
从目前看来,最有机会进入决赛的就在这三人身上。
而其中又以李应飞呼声最高。
于是当看到李应飞与李佳蔚出现在同一个班时,自然而然让人浮想联翩,以为他是来打探情报,从李佳蔚的老本行灵术上面找寻破绽。
若非如此,你一个连灵术启蒙课都没上过的人,跑来学个鬼的高等灵术啊。
李应飞才不管这些闲言闲语,拿着一堆书往下一堂课的教室走去。
《概率论与灵术学》。
传说中足以将许多精英学生逼疯的高能课程。
没有任何悬念,李应飞腾云驾雾坐了一节课的飞机,唯一记住的只有老师的名字。
最后一节必修课上完之后,李应飞被分到一张表,上面林林总总罗列了上百种课程,全是供学生自由选择的选修课。
通常而言,每个分院学生的课程还是以必修课为主,选修课为辅。像李应飞所在的灵术学院,选修课所占的比例还不到必修课的三分之一。
不过今年这届也有特例。
因为被整合到一个班的缘故,军政经史班的学生被大幅提高了选修课的比例,必修课占比不足十分之一。
选修课所占积分少,不过蚊子再小也是肉,通常而言学生都不会放弃。一方面尽可能选择自己喜欢和感兴趣的科目,一方面选择尽可能简单容易拿分的科目。
和宋佳璟李佳蔚这些人不同,李应飞第一目的虽然也是冲着星辰塔而来,但除此之外,他还想系统地学习灵术,深入地了解自己身上的人魂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宋佳璟李佳蔚可以无视学院积分,甚至可以在登上星辰塔后直接从学院退学,但是李应飞不行。
他还想继续在这座历史最悠久底蕴最深厚,综合实力最强的综合性学院深造,研习灵术,甚至灵术以外的其他学科。
既然真的要学,那以李应飞的自尊,就绝不容许自己连毕业都毕不了。
他大概看了一遍选修课目录,大概勾了几个感兴趣的科目,最后留了三个有意向的,却迟迟没能下手。
不知怎地,心里不自觉冒出了些奇怪的心思。
他想先回白鲸堡,看看其他人都选修了些什么课程,然后再做决定。
眼看离晚饭时间还早,李应飞先去了趟学校图书馆,找到了关于灵术入门的区域。
望着一柜子的《灵术启蒙》、《灵术入门初探》、《零基础学灵术》、《30天学会灵术》、《灵术咒法,看这本就够了》、《新概念灵术》……李应飞会心的笑了。
这才是他要的找的书!
李应飞随便拿了几本书名不那么浮夸的,准备借回去慢慢看。
刚把要借的书全部拿下来,他顺着长长的柜架扫了眼,发现这里书的摆放顺序是从启蒙到中阶到高阶,逐渐精深。
忽然之间李应飞脑子里闪过一丝好奇,这柜架的尽头会是什么呢?或者说,灵术师的极限是什么呢?
带着这样的好奇,李应飞这个连启蒙都没搞懂的灵术菜鸟,虎着胆子迈过了中阶高阶,甚至圣阶的灵术教材。
沿着狭长的过道往深处走,里面的光线越来越黯淡。到过道尽头的时候,李应飞咋一眼已看不清两边书架上的书名。
本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李应飞随手抽出一本,拿到眼前一看——《零界之门的七十二种解法》,作者陈睿。
回想起那仿佛连灵魂都能够冻裂的寒冷,回想起不可一世的黑煞炎龙那令人心悸的哀嚎,李应飞不由打了个冷颤,双手差点没拿稳手上这本书。
赶紧将书插了回去,顺便略略一扫,几乎都是这类,排号在90以上的禁忌灵术。
李应飞深吸了口气,鬼使神差地,他又把那本书从书架上拿了下来,夹在腋下。
这时他才抬头,将目光落在了两排书架中间,那横置在过道尽头的黑色书架上。
原来书架的尽头,还是书架。
一个空空荡荡,只在最顶层供有一本书的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