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会一会年轻高手,决一决高低胜负,李应飞有这样的战斗渴望。不过他却没有多少争什么年轻一代第一高手这种虚名的想法。
有了赵从容的例子,李应飞深谙树大招风、虚名累人这样的道理。若不是声名太盛,老赵又怎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被逼迫接任郴山掌门。
只有李应飞知道,喜爱自由洒脱不羁的老赵,人生理想不过是潇洒红尘,装个扮猪吃老虎的小卧虎罢了。要知道,赵从容在卧虎公会的几个身份铭牌,没有一个超过了三星的……
“所以这个‘琥珀’铭牌,有些烫手啊……”
李应飞骑着从卧虎分会租来的高头大马,时不时抛着那块九星铭牌,考虑着要不要学老赵那般,重新刷几个等级低一点的小号,方便闯荡江湖……
他白天快马赶路,晚上练剑和休息。一月之后,便已经来到四年前途经过的安顺县城。
到了安顺,离大明皇朝西南边陲县城司茅,便只有十天半月的路程。
李应飞到了安顺,找到这里的卧虎分会,还了马。在递出那块镶着九颗星的琥珀铭牌时,立时引起了整个分会的骚动。门内门外,所有的人都沸腾了。
“风云榜上力压云海城梅雪,明珠广场一声暴喝吓退李佳蔚,万兽谷内一剑挑破上古杀阵,郴山剑宗年轻一代最强者,人族第一人赵神仙座下亲传弟子,少年英豪琥珀?!”
“琥珀——琥珀——”
“琥珀大人留个墨宝——”
“敢问琥珀大人是不是要去云海城,挫一挫云海城那班人的锐气?”
“胡说,琥珀大人分明是去应那李佳蔚的约战!”
李应飞对这样的场面极度不适,迅速结清租马手续,匆匆离去。
从卧虎分会出来,李应飞甩开身后的几个尾巴,出了安顺,朝司茅全力冲刺。
以李应飞此时的身体强度,连续跑上个七天七夜毫无问题,只是精神受不了。身体可以不休息,但精神也需要放松和休息。
这个时候,另一个魂的作用便凸显出来了。
李应飞体内两个魂,一个白天工作晚上休息,一个白天休息晚上工作,轮流操控身体不停地疾速奔走。原本十天半月的路程,在第六天夜里便已经走完了。
这个时候再到司茅县的卧虎分会,即使有心人从时间上推算,提早了四五天,也推不出是他李应飞的小号。
在司茅县的卧虎分会里,李应飞重新注册了个‘核桃’的身份,挑了几个简单快捷的任务,在一天之内将这‘核桃’小号从见习卧虎刷到了二星卧虎。
李应飞将那块‘琥珀’的九星铭牌收入怀中,然后将这块‘核桃’的二星铭牌大大方方地挂到了腰上最显眼之处。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得意地摇了摇腰上的身份铭牌,心满意足地朝云海城的方向走去。
云海城三面环海,唯一一面靠近陆地的在东边,与万兽谷相望相隔。早在百年前,云海城与万兽谷原本连在一起,其后的几十年里,云海城一点一点脱离大陆,朝大海深处游去。
有人统计过,云海城脱离大陆的速度,大约在每年一根手指的长度。
就是这每年的一指之地,经年累月下来,到今天这时候,也有了一棵树那么长。
而云海城与万兽谷之间的深沟,也被称之为云万大裂谷。
纵然有着这样一条宽阔的大裂谷存在,但想要从陆路走到云海城,也只有跨过这里。
裂谷每年不断扩大,筑桥的难度颇大,而且经由陆路入云海城的人并不算多,毕竟要穿过人迹罕至的万兽谷。因此这些年间,云海城并没有在两块陆地之间建立一座桥梁,任凭这条裂谷的存在。
而在一众有志前往云海学院求学的莘莘学子看来,这条裂谷的存在,便正是云海学院对他们最初级的考验。如果连这一关都过不了,还谈什么考入云海学院,不如直接回家种田算了。
从司茅县离开,到穿越整个万兽谷,来到这条云万大裂谷前,李应飞花了整整五天的时间。在万兽谷里面还没碰上什么人,可一出万兽谷,来到距离云海城仅仅只有一条裂谷的边界,人一下子就多了起来。
英魄境以上的强者,不可能自降身份去参加什么学院大考。更何况,云海学院对于考生的年龄也有明确的限制。二十五岁以上,基本就没有什么潜力可挖了。太小又难以管束。因此云海学院入学大考,仅限于十六岁以上,和二十五岁以下。
这个年龄段的年轻人,哪怕再怎么天赋卓越,也少有觉醒到英魄的。没有觉醒英魄,便不能冯虚御风,无法横空飞过这条大裂谷。
相对而言,那些有一定基础的修武者还好。力魄修炼到一定的境界,身体强度便足以支撑他们一个纵跃跳过这条裂谷。至于其他人,则只能站在对面干瞪眼。
李应飞既不想在人前太过显眼,又不愿意像那些人一样,吊飞索、砍树搭桥那么麻烦。正准备往上游走,寻一处没人的地方直接跳过去。
正在这时,一个白衣女子挡在了他的身前。
“这位小哥,我看你独自踌躇,是否为过这道裂谷头疼?”
李应飞有些错愕,抬头打量来人。
一个干净的少女,脸蛋两边的婴儿肥肥的可爱,也肥的稚嫩。
见李应飞没有回答,少女微笑着说道:“不要害怕,我没有恶意。只是看大家都是三三两两结伴,就只有你独自一个人,想邀请你加入我们罢了。”
“你——们?”
“哎呀,忘了介绍了。”少女一吐舌头,笑着说道:“我呢,名叫蔡晴朗,来自南方灵术师联盟。这边这几位都是我的师弟师妹们,我们都是西索殿堂的学生。”
“西索殿堂?”李应飞重复了一遍,总感觉自己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名字,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
便在这时,那婴儿肥少女又笑道:“是啊,西索殿堂。之前我叫了几个师弟去砍树,他们有的是力气,一会儿就好。我看你一个人左看右看也过不了这裂谷,怪可怜的,也是来参加云海学院的入学大考吧?一会儿就跟着我们一起过去!”
李应飞正要推辞,那少女明媚一笑,宛如冬日里最晴朗的阳光:“不用客气,说不定大家以后还会是同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