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深483米:现在不想看到你,滚!红色的衬衫搭配黑色雪纺长裙,简单而大牌,茶色的长卷发大概也认真打理过了,蓬松卷曲得恰到好处,发色衬得她脖子处的肌肤很白,妆也很适合她。
脚下踩着的高跟鞋。
美丽时尚,千金范儿十足。
皓白的手腕下提着好几个纸袋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看得出来她是准备出去。
薄锦墨迈开长腿走过去,在她面前站定,也挡住了她的去路,他眼角的余光瞥到她手指上做过了的指甲,颜色美艳打眼。
男人眉间的褶皱拢得更深,嗓音沉了下去,“这么晚了,去哪儿?”
她抬头看着他,微微一笑,倒是回答了,“约了朋友,出去聚会。”见他视线看向她手上的袋子,“噢,我在美国给他们带了些礼物,一并拿过去分给他们。”
“太晚了,明天再去。”
“明天假期结束,我要回学校上课。”
“那就带去学校分。”
“我很多朋友都不是跟我一个学校。”
“你那些三教九流的朋友?”
他也没用什么鄙夷的语气或者轻视的口吻,但这句话光是用词都可以听得出来他的不喜甚至是不屑,盛绾绾眉头一蹙,不悦的看向他,“三教九流?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盛绾绾闭了闭眼,懒得再跟他吵,“我也是混在三教九流里的人,自然跟三教九流的人做朋友,没什么事的话麻烦你让开,你也说了时间不早了,我没功夫耽误。”
男人修长的身形立在她的跟前,薄唇吐出三个字,“太晚,不准出去。”
静了半响,盛绾绾才好笑的看着他,“理由?”
这男人也是不能更好笑,管她的时候比她亲爹还严,倒是对他自己宽泛而随意。
他淡漠的看着她,“已经给了。”
已经给了,就是太晚?
太晚所以不准她出门,现在才七点。
盛绾绾要从他的身侧越过去,在经过男人的身边时,直接被他一只手臂圈住了她的腰,然后卷进了怀里,还没完全适应的高跟鞋歪了一下,她就踉跄着摔在了他的身上。
因着这个动作,她整个脸蛋都贴在他的胸膛上。
隔着一层衬衫的布料,听到那咚咚的匀称而有力的心跳声。
摔下去的时候,她本能的抓住了能抓住的东西,手指便是攥着他的衬衫,惊魂甫定也忘记了松开,那些装着礼物的袋子毫无疑问的也掉到了地上。
“薄锦墨!”
相比她急促的弧度跟已经明显动了脾气的眉眼,薄锦墨低下头,看了眼她穿着高跟鞋的脚,眼睛盯着她,嗓音淡哑,“脚已经磨伤了,你是准备把它磨废?”
盛绾绾稳住自己的身体,往后面退了两步,“这样漂亮,我喜欢。”
更何况也不存在他说的什么高跟鞋将脚磨废的存在,只需要习惯就好。
说完她就撩起裙摆蹲下身去拣地上的袋子,有些是衣服,化妆品,或者简单的饰品之类的,还有一个一看包装就知道价值不菲的盒子从纸袋子里掉了出来。
薄锦墨扫了一眼,是一款小众但挺有名气特点的小众男款腕表。
他没吱声,低眸看着她把东西一一放回去装好,然后才重新站起来依然朝着下楼的方向走,这一次他没动手拦她,只是在后面波澜不惊的开腔,“如果你是不想继续下去了,可以直说,你跟我分手后,你想彻夜不归,我也不会管。”
盛绾绾的脚步果然还是站定在那里,拎着袋子的手一点点收紧。
她转头看着那斯文俊雅的男人,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只是却没有一点温度,“你这话听上去好像是因为我要在晚上七点的时候出门见朋友,就要跟我分手?”
茶色的长发从耳后落下,她抬起手拨了拨,那笑已经是嘲笑,“就这种理由,你也说得出口?”
薄锦墨长腿向她走近了两步,手指挑起她的下颚,看着她精致的妆容,低低淡淡的道,“我不喜欢,难道不够?”
“你不喜欢?我有什么是你喜欢的,看我头发要说我,看我穿高跟鞋要说我,看我做指甲就更不喜欢,我就是不穿高跟鞋不做指甲把头发弄直也变不成你喜欢的样子,我也不会把自己变成陆笙儿的样子。”
薄锦墨面无表情的听着她说完,低头又瞥了眼她的指甲,指尖的力道重了几分,“指甲是不喜欢,很丑,看上去不干净,其他的我什么都没说过。”
说头发是因为头发披着不能利索的吃饭,高跟鞋是她自己中午还在那儿抱怨说磨脚受伤。
“是么,那你现在算什么?”
男人的指尖从下巴摩擦至她的唇上,落在那一层西瓜红的颜色上,擦了擦,“你从吃完饭到刚才出门的一个多小时,都用来换衣服化妆了?”
他嗤笑着,眉眼深处是浓浓的阴暗,“出去见谁,值得这样大费周章?”
盛绾绾蹙眉退了一步,不满这男人毁她的妆。
她只是简单地化了下,因为她琢磨了一番后觉得自己不太适合化浓妆,只不过,她看着眼前的男人,转而笑开,“盛装打扮出门,就只能去见男人吗?”
薄锦墨没说话,只是一声不吭的盯着她。
盛绾绾手指撩着自己的发,把玩,“你们男人的脸可真够大,女人把自己收拾成最漂亮的样子就是要给你们看的?噢,不,很多女人就只是看到自己漂亮光鲜的模样会心情好。”
“是么。”
“是啊,只不过,走在街上看到别人的欣赏的目光心情会更好。”
薄锦墨看着她生动娇俏的眉目。
她这副模样,年轻,五官精致无可挑剔,透着富有的气息,尤其气质明艳又灵气逼人。
走在街上就是专惹各种心怀鬼胎的男人,尤其还是晚上。
他立在她的身前,颀长的身形在走廊的光线下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淡淡漠漠的陈述,“我不接受,你的指甲只是丑,如果你现在要就这样出门……那么之前的约定,都结束。”
盛绾绾手指越攥越紧,她盯着她看了好半响,终于还是没忍住,“薄锦墨,你凭什么跟我要求这些?我今天就是穿得再风马蚤一点出去钓男人也不过跟你半斤八两,你能把我一个人扔在餐厅,我为什么不能出去?”
不准她出去,凭什么不准她出去?
更何况她不过是出门见正常的朋友而已。
薄锦墨还是今天穿的那一身衬衫西裤,基本上每天都是这样一成不变的装,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袖扣解掉了,胸口前的两颗扣子也解开,看上去松散了些,没那么一丝不苟更显得休闲。
他看着她,轻描淡写的回答,“我不接受,所以我要结束,如果我做的事情你接受不了,你也可以随时结束。”
男人低沉的嗓音干净如泉水,“我就是不准,你这样出去。”
盛绾绾想起,陆笙儿问她凭什么,她说凭她是盛家大小姐,是盛世股东。
现在这个男人凭什么,他顶着这样一张斯文而冷峻的脸,毫不掩饰他骨子里张扬的无耻,他就是可以肆意妄为,她就是不能逾越他定的不可理喻的线。
他随时都能跟她说分手,但她不能。
凭什么,凭她爱他。
是冤冤相报,天理巡回么。
她站着不动,指甲几乎要将掌心刺出血。
良久,她既没有继续往楼下走,也没有转身回卧室。
不知这样对峙了多久,还是薄锦墨伸手把她抱回了卧室,她任由他抱着,也没有挣扎。
走进卧室后,男人长腿将门合上,她手一松,地上的东西也跟着落到了地上。
她被放到了床沿上。
男人俯下身,在她身前蹲下,修长的手指将她脚上的高跟鞋脱了下来,检查了下她的后脚跟,刚抬起头。
“啪!”
她到底心软,下手不算很重,但还是足足一个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
女孩长长卷曲的睫毛剧烈的颤抖,脸蛋却是十足的冷,“现在不想看到你,滚!”
薄锦墨起了身,双手慢慢的落在她的身侧,将她小小的身躯笼罩在双臂之间,唇畔笑容低而阴柔,“不想看到我,怎么不出门,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