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潇潇转头看过去,果然见一个个半人高的木箱子郑琪琪的摆放在城墙边上,城楼上的士兵一个个都很是好奇,但是因为如今战况正激烈,所以并没有人去动过这些箱子。
想了想,楚潇潇转头对姚霭说道:“还请姚将军将从楼下的兵马召回来。”
姚霭在这段时间里也是时常出入云若尘那座宅子的,自然是知道这段时间楚潇潇一直在准备着什么东西。
所以在听到楚潇潇的话之后,姚霭连疑虑都没有,便直接命人将城外还在与敌军交战的士兵召了回来。
等到西北军全部撤回来,城楼之下的狄戎蛮军进攻的更加猛烈,几乎像是殊死一战般,不要命的往城楼上爬。
见到这个情景,楚潇潇冷笑了一声,然后随手打开箱子,拿起了木箱子之中的一个黑色铁球,然后随手到火把前点燃了,随后一把丢了出去。
刹那之间,震天的响声轰然而起,只见楚潇潇扔下铁球的那个地方升腾起了一片火焰,带齐了无数的残肢断骸,伴随着的还有狄戎蛮军的惨叫声。
不单单是城楼下的狄戎蛮军,就连正在守城的西北军也都纷纷震惊了,不敢置信地看着楚潇潇,目光像是在看什么怪物一般。
楚潇潇也没有要理会这些人的意思,直接高声对城楼上的西北军战士说道:“按照我方才做的,将这些**点燃了扔下去。”
众人方才也已经看到这些东西的威力了,听到楚潇潇的话之后也不敢怠慢,纷纷兴奋地拿起木箱子里的东西,像是楚潇潇刚才做的那样,点燃了奋力扔到城楼下。
伴随着一阵阵冲天巨响,城下正在攻城的狄戎蛮军瞬间化作了一片地狱一般的火海。
无数的狄戎蛮军纷纷惨叫着,就连拓跋木和赫连风都受了伤。
“楚潇潇,你这是什么妖法?!”在一阵爆炸间歇的空档里,赫连风愤怒的叫着。
而楚潇潇现在心情却还算是不错,对着赫连风冷笑一声说道:“不知道赫连皇子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词,叫做天谴,现在说不定就是遭了天谴了呢。”
说这句话的时候,楚潇潇刻意的用上了内力,说的话语几乎是所有的狄戎国士兵都能够听得见,也正是因为如此,此时城楼下的狄戎蛮军瞬间人心惶惶起来。
“分明是你的妖法,竟然还在这里妖言惑众!”赫连风自然是看到了身边将士们的反应,于是有些慌乱的驳斥楚潇潇,“当年封窈那个女人便使用了妖法,烧死了我狄戎国二十万男儿,你是她的女儿,竟也是不遑多让!”
闻言,楚潇潇当即便笑出了声来,心里想着,这赫连风当真是有些糊涂了。
“对。”楚潇潇直接点了点头,目光扫视着城楼之下已经死伤一片的狄戎蛮军,大笑一声开口说道:“我就是封窈的女儿!”
说到这里,楚潇潇顿了一下,而后突然拔高了音量,继续说道:“当年我母亲能够杀尽狄戎蛮军,我自然也能。赫连风,今日我就在这里告诉你,国仇家恨,我楚潇潇就在这里报了!”
呼啸的寒风将楚潇潇的声音带出去极远,像是在不断的回荡着一般,让每一个狄戎国的将士都不仅心生胆寒。
赫连风自然也不例外,但是面对楚潇潇一介女子,他却终归还是拉不下脸面来下令撤兵。
但是还不等赫连风多说什么,楚潇潇就骤然的再次下令,如与一般的黑色铁球再次砸落下来,伴随着爆炸声,无数狄戎国将士在惨烈的火光中死去。
赫连风看着这一幕,最终还是咬了咬牙,下令撤退。
两军交战,出云国国二次大捷,毫无疑问,楚潇潇是其中最大的功臣。
就在西北军与神策营纷纷都在议论着这件事的时候,为五军交战立下了汗马功劳的楚潇潇,却已经不在踏雪关城楼上。
楚潇潇连衣裳都没有换,结束之后便直奔了云若尘在城外的宅子。
因为云若尘怕冷的缘故,房间里极其的温暖,而楚潇潇此时才闻到了自己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和硝烟的气味。
其实楚潇潇并没有参与将军交战,只不过在跃下城楼斩拓跋烈的首级的时候沾染了一些血迹,在寒风里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乍一走进这温暖的房间之中,楚潇潇便觉得自己身上的气味浓重起来。
想到云若尘平日里身上一向都是极为干净的,楚潇潇皱了皱眉头,然后直接将身上的长袄脱了下来,打开门扔了出去。
待到自己一身寒意已经消散之后,楚潇潇才抬步走到了云若尘的床边,直接坐了下来。
此时云若尘在床上,依旧像是她走的时候那样,毫无声息。
不过此时楚潇潇已经不像是一开始那般的绝望,而是握住了云若尘冰凉的手,声音极为缓慢的说道:“云若尘,刚刚我又打了一场胜仗,我手里也有能够战无不胜的好东西,你不想起来看看么?”
说完这句话之后,楚潇潇便不知道该说什么。
明明她也同样爱权势、爱地位,凭什么去强求云若尘与世无争呢?
她和云若尘走到如今这一步,他也不是全无过错的,但是知道真相之后,她却是将所有的怒火发泄到了云若尘的身上。
云若尘的身体不好,楚潇潇一直以来都是知道的,这次云若尘病重昏迷,也难保其中没有她的原因。
楚潇潇觉得,若是云若尘因此而出了什么事的话,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说的难听一点,如果云若尘死了,那就是她害死的。
想到这里,楚潇潇终于觉得有些承受不住,抬起双手将脸死死的捂住,肩膀微微的耸动着。
如果此时房间里还有别人在的话,定然就能够看到楚潇潇指缝之中溢出的泪水。
云若尘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个极长的梦,迷迷蒙蒙之间听到有人在他身旁哭,他想要醒过来,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在这段梦里,云若尘仿佛是回顾了自己半生。
二十年光阴,其实不过是半生蹉跎而已,真正算起来,当真连一丝一毫值得他留恋的地方都没有,只是……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