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唐缺?”朱猛脸露惊奇之色。
慕容晴手中持着断剑,看到唐缺就站在身前,目光漠然,忍不住有些尴尬,握着剑的手,阵阵发抖,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朱兄,你堂堂一个御气师,居然跟一个不过炼气境三重的小女孩闹这闲气,传出去,岂不是让那些敬你如神明的师弟们笑话?”唐缺道。
慕容晴看着他的神色,有些复杂,既为他的出现而惊异,甚至有一分惊喜,因为他出手及时救了自己,免受朱猛这混蛋的再度污辱,但却又有一分愤意,想起自己与他的仇怨,心中一时忐忑不安起来。
唐缺自始至终,竟没有看她和程青云一眼。此时他的心境,便如那站在茫茫山顶后的漠然回首,身后的几分穷山恶水,已难以萦怀于心了。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心,已在山的另一头。
朱猛也有几分尴尬,摸了摸自己现出一点红肿的手背,眼中亮色一闪:“唐缺,你什么时候居然学会了玄水宗的寒冰箭?看来你师娘待你真是不薄啊,居然让姬傲寒暗中教授了你玄水宗的镇宗秘技!”
慕容晴将程青云扶了起来。程青云捂着胸口不住地咳嗽,两只眼睛中放射出野兽般的狠毒光芒来,涩声道:“师妹,我们走!”
慕容晴扶着程青云,刚走出两步,又回过头来,看着唐缺,神色复杂,嘴唇动了动,却是欲言又止。
唐缺却转过了身去,淡然道:“我师娘自然待我恩重如山。不要说玄水宗的武道,便是整个神龙六宗的武道,她又何尝吝啬过半分?”
程青云眼中嫉恨如火的目光一闪而没。慕容晴见他居然转过身去,根本就无意听她说话,一张脸涨得通红,狠狠跺了跺脚,便扶着程青云,便欲离去。
唐缺突然道:“且慢!”
慕容晴美眸中凝现出一抹亮意,正欲回头,唐缺的身躯,快得如鬼魅一般,两掌斩下,掌缘间火焰暴涨,正是火云宗的炎王刀!
这两道无形刀气,精纯却不失柔和,切入慕容晴与程青云的肋下。两人根本就没有抵抗的任何余地,浑身被炙烈的炎王刀气袭体,封堵了血脉和御脉的运行,登时便软倒在地。
“你……唐缺……你想干什么?”慕容晴见他水晶瞳后的双眼,瞬间神彩灼灼,忍不住吃了一惊,暗想,莫非他仍然极恨自己,想要乘机报复?她只说出了一句未完整的话,唐缺便在她脖子上补了一刀,刀气渗体,将她的声带也给封住了。
朱猛目瞪口呆,吃了一惊,颤声道:“你……你这炎王刀,从哪儿学来的?炎王刀本来凌厉非常,你竟然能够练得刚中带柔,坚韧而无断绝……我师父曾经说过,至少要到魂息境第八重,方可以炎王刀使出,封阻敌人血脉御气,却不伤敌……唐缺,你竟然修炼到了魂息境第八重!”
唐缺淡然一笑:“朱兄,你想错了,炎王刀博大精深,我也只是初窥皮毛而已。到现在,我仍然不过魂息境第二重,不管你信不信。”
朱猛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嘴中却愤愤不平地道:“他娘的真是见鬼了,老子每天起早贪黑的修炼,你他娘的才修炼了三个月,就跑到老子前面去了,你还要不要人活了?”
唐缺扶住慕容晴和程青云,将他们拖到了揠卷的旗后,用大旗盖住了身躯,道:“朱兄,有人来了!”
朱猛反应也极其迅速,身形一旋,已重新升上了大梁,只不过仍然吐槽了一句:“唐缺,你见鬼了吗?进步那么快,花擦!”
他顿了一顿,又唠叨了一句:“老子跑到这儿来,本来是想等着看好戏,想不到你耳力都比我强了……花擦!”
唐缺忍不住回了一句:“你少说几句废话,以后肯定长命百岁!”
朱猛已听到殿外,传来脚步声,当即忍住不再说话,但心里却老不是滋味。想在二个月前,自己比唐缺还长了一大截,想不到二个月之后,自己已经离他一大截了。
唐缺重新隐在了大旗之后,而朱猛也跳上了房梁,这石堡之中,似乎从未发生过任何事情,连地上的一截剑也被唐缺在匆忙捡了起来。
夜幕渐垂,石堡之外,响起脚步声。唐缺暗想,守峡的弟子应该回来吃饭了,我不想惊动任何人,只想偷偷见师娘一面,绝对不能让慕容晴和程青云,将我的行踪泄露出去。
二条人影并肩进了石堡,身形迅速,沾尘不起。
唐缺透过水晶眸,只看了一眼,便觉心跳急剧加速,热血上涌。来人温婉的面容,修长的身躯,一袭淡绯色长裙,遮掩不住起伏的曲线,正是师娘姬素素!她身边那人身材高大,一袭青衫,样貌俊雅,却不是慕容龙渊是谁?
唐缺暗想,原来朱猛躲到此处,便是为了要偷听慕容龙渊与师娘对话的。可他是如何得知他们两人要到此处来?难怪他刚才还在嘴碎停不停,说躲在这儿便是为了看一场好戏,想来也不是为了等慕容晴和程青云这两只小。
“师妹,你听我说……”慕容龙渊一把拉住了妻子的衣裳。
朱猛躲在梁上,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慕容龙渊夫妇可不是像他女儿那般脓包,稍一不慎,便要被发现,只是这两人虽然御气术精绝,但似乎和慕容晴那一小对儿,也起了咯了,不禁暗觉好笑。
姬素素一摆手,怒道:“你还有什么可说道的?”她在石堡中匆匆一瞥,见无别人,“晴儿呢?这丫头又跟青云,在哪鬼混去了?刚才还见她跑来找青云,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你匆匆召集了长老会,又要求齐集六宗之力,擅闯禁域,现在看到了吧?没有人会跟随我们的。”慕容龙渊道。
姬素素哼了一声:“他们不去,我也无法强求,反正如今神龙六宗已是一盘散沙,连外敌入侵禁域,也可无动于衷,互相推脱。可是……可是我料不到是你……你居然反对……”言语之中,痛心疾首的表情,令唐缺心中一揪。
“这二十余年来,我们夫妇俩相敬如宾,何曾红过脸?”慕容龙渊道,“你竟为了这个小子,与我红脸,这是为何?”
姬素素一脸寒霜:“这是为何?他是我们抚养长大的孩子!别人不管,我们自己也不管吗?”
慕容龙渊叹道:“他天姓如此,出言抵毁六宗的前辈长老,目无尊长,欺凌我们的女儿,与那些低贱的女人乱搞,又害得青云成了废人,已是我们御剑宗的死敌,难道我们还要去管吗?”
姬素素打断了他的话:“你还在这儿胡说?火云宗一直就对我们御剑宗虎视眈眈,缺儿还能冤枉了烈火那老家伙不成?至于与同门乱结仇怨,你说的是他跟晴儿和青云大打出手的事情吗?你以为我自己不会去调查吗?以缺儿的个姓,他会主动去挑事儿?”
她顿了顿,俏脸蓦然凝上一抹极轻极淡的嫣红,但那股嫣红又被她以极强的风御气给冲散了,瞬间又恢复了平静,继续道:“说他跟那个……那个女人胡搞,我问过了末风,事情远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他与青云之间的仇怨,确实已是极深,青云当时欲下杀手,你也看到了,他根本就没有能力抵抗,只能以死硬拼……这都是青云命中注定的大劫,要栽了缺儿手中,我只盼青云能够吃一暂长一智,别再执迷于私怨,能够重新崛起……”
唐缺躲在大旗后,凝气如息,心中如潮水般起伏,难以平静。师娘的每一句话,都像帖在了他的胸口深处。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沉默寡言的老爹之外,就只有师娘一个人才真正的懂他,爱他。即使这满世界都对自己充满了敌意,师娘仍然坚信,自己拥有最初的纯洁之心。
而这,从十三年前师娘第一次牵着自己的手,走出御气堂,踏入御剑宗的那一天开始,就仿佛注定了。自己在师娘面前,永远是五岁的赤子之心,而师娘在自己的心中,永远如那尊凛然不可侵犯,却又怜爱温婉的仙玉之像!
“这二十余年来,我们夫妇俩相敬如宾,何曾红过脸?”慕容龙渊道,“你竟为了这个小子,与我红脸,这是为何?”
姬素素一脸寒霜:“这是为何?他是我们抚养长大的孩子!别人不管,我们自己也不管吗?”
慕容龙渊叹道:“他天姓如此,出言抵毁六宗的前辈长老,目无尊长,欺凌我们的女儿,与那些低贱的女人乱搞,又害得青云成了废人,已是我们御剑宗的死敌,难道我们还要去管吗?”
姬素素打断了他的话:“你还在这儿胡说?火云宗一直就对我们御剑宗虎视眈眈,缺儿还能冤枉了烈火那老家伙不成?至于与同门乱结仇怨,你说的是他跟晴儿和青云大打出手的事情吗?你以为我自己不会去调查吗?以缺儿的个姓,他会主动去挑事儿?”
她顿了顿,俏脸蓦然凝上一抹极轻极淡的嫣红,但那股嫣红又被她以极强的风御气给冲散了,瞬间又恢复了平静,继续道:“说他跟那个……那个女人胡搞,我问过了末风,事情远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他与青云之间的仇怨,确实已是极深,青云当时欲下杀手,你也看到了,他根本就没有能力抵抗,只能以死硬拼……这都是青云命中注定的大劫,要栽了缺儿手中,我只盼青云能够吃一暂长一智,别再执迷于私怨,能够重新崛起……”
唐缺躲在大旗后,凝气如息,心中如潮水般起伏,难以平静。师娘的每一句话,都像帖在了他的胸口深处。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沉默寡言的老爹之外,就只有师娘一个人才真正的懂他,爱他。即使这满世界都对自己充满了敌意,师娘仍然坚信,自己拥有最初的纯洁之心。
而这,从十三年前师娘第一次牵着自己的手,走出御气堂,踏入御剑宗的那一天开始,就仿佛注定了。自己在师娘面前,永远是五岁的赤子之心,而师娘在自己的心中,永远如那尊凛然不可侵犯,却又怜爱温婉的仙玉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