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莞想了许多,好一会儿后,官莞终于抬眸重新对上楚天泽的目光,瘪了瘪嘴低声道:“没什么好委屈的,皇上的确是非分明,而嫔妾也确实就是那个‘非’……”
“这是又和朕堵气了?”楚天泽无奈地轻抚了抚官莞的脑袋轻笑道。
官莞凝视着楚天泽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道:“皇上,嫔妾没和您堵气,嫔妾说的都是心里话,嫔妾是真的觉得自己相较于宫人们才是真正错的一方。”
楚天泽闻言,眉头不由微微蹙起。盯着官莞瞧了好一会儿,楚天泽发现官莞似乎真的不是在说气话不由微挑了挑眉沉思了起来。暗暗琢磨了一番,楚天泽凝视着官莞终于败下阵来,无奈道:“好了傻女人,你们都没错成了吧?朕也不追究这事了,你可别再多想了。”
官莞对于楚天泽突然说出这话,不由微怔了怔。反应过来后,官莞心底随即欣喜了起来。她应该没理解错吧?楚天泽的意思是他真的不会再追究任何人的责任了吧?
官莞迫自己暂时先按压住心底的激动与欣喜,转而抬眸对上楚天泽的目光,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皇上您……”
“你是拿准了朕对你的事最终都会妥协是吧?”楚天泽睨了眼官莞打断了她还未说完的话,转而佯装严肃道,“罢了,朕还真是没办法不妥协!还是那句话,你自己多注意着点就行,旁的朕也管不了你了。”
官莞听着楚天泽这话,不由觉得有些尴尬,她隐隐地又觉得自己好像过分了。虽然楚天泽反复说明了他不认为她在他面前得寸进尺,可官莞却越来越有这样的自我认知。楚天泽这是都已经对他无奈了吧?官莞心内突然生出了一阵苦涩与隐隐的自责。抬眸对上楚天泽的目光,官莞瘪了瘪嘴低声道:“皇上,嫔妾……”
“傻女人,你又想到哪儿去了?”楚天泽一看官莞蹙着眉头眼神失落地望着他的模样就知道她心里又产生了莫名的自责了,楚天泽无奈地轻叹了口气,揉了揉官莞的面颊温声道,“莞莞,记住,你永远不必对朕产生歉疚或自责的情绪。你心里别多想别纠结,时时放宽心,这对于朕来说就是最好的事了。”
官莞听完楚天泽这番话,轻咬了咬唇深深地望着他。官莞此刻的确也是不知该说什么,可若是楚天泽没有特别让她不必说的话,官莞此刻也许还会纠结一番自己要对楚天泽说什么的。官莞对于楚天泽这番话是真的有十分深的感触……
楚天泽同官莞对视了一会儿后便偏回了头不再看她了,官莞见楚天泽如此,微怔了怔,随即自然也收回了眼神。官莞现在那些自责的情绪倒是成功被楚天泽打断了,转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方才是盯着人看得多过火才会叫楚天泽受不住地撇开了眼……
其实楚天泽的目的便是转移官莞的注意力,很显然他成功了。直视着前方的轿帘,楚天泽微勾了勾唇角,沉声道:“别多想了,乖乖坐着一会儿就到乾清宫了。罗德禄与言清应当已经把膳食安排好了,一回去便能用上。”
官莞听楚天泽提到晚膳的事,不由微怔了怔,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头微微蹙起。
楚天泽见官莞没回应自己,不由疑惑地瞥了眼她,结果就看到官莞蹙眉沉思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的又蹙眉纠结了?方才不是说已经消好食了么,难不成现在又重新积食了?”楚天泽此刻眉头也微蹙着,凝视着官莞一本严肃地问道。
“皇上,不是的,嫔妾的确是消食消得差不多了,更不是重新积食了……嫔妾没骗您……”官莞虽然此刻还在纠结着自己的心事,可察觉到楚天泽有误解的势头还是赶紧回过神好生解释了。重新积食,亏这男人能想出这么不合常理的可能来。官莞心下不由暗暗腹诽,这男人多半又是寻她开心了……
楚天泽闻言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只不过面上仍旧严肃着,探寻地望着官莞又问道:“那你又在纠结什么?别告诉朕你心里没在纠结,你的情绪都写在脸上呢,朕看在眼里!”
官莞闻言不由尴尬地暗暗吐了吐舌头,好吧,她原本还在纠结着该不该同楚天泽说这些事呢,现在看来是不说也得说了,这男人都把她看透了……
楚天泽见自己都把话说得那般明白了可官莞还在犹豫,不由眉头蹙得更紧了,沉声又道:“需要朕叫人拿面镜子来让你瞧瞧你此刻的神情么?”
“不用不用。”官莞一听楚天泽这话,心下一紧,忙不迭地摇头拒绝道。官莞简直不敢想象在这个时候楚天泽下个命令让宫人送镜子来,他们还在轿子上,并且轿子还在前行呢,宫人们大概会一头雾水然后想入非非吧!
思及此,官莞浑身猛的一激灵,心下暗道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不敢再多犹豫,官莞打算直接对楚天泽坦诚了心里纠结的事。
微顿了顿,官莞抬眸对上楚天泽的目光,先是一本认真地低声道:“皇上,嫔妾坦白之前还是先给您道声抱歉。”
楚天泽听着官莞这话,不由微蹙了蹙眉,望着官莞的眼神中也充满了疑惑。微顿了顿,楚天泽沉声道:“还没说是什么事你倒是先道起歉来了?朕不想听你莫名奇妙的道歉,还是先把事情说清楚。”
官莞闻言嘴角不由轻抽了抽,好吧,她原本还心存内疚地想先道个歉的,可这男人却是不甚在意的模样,官莞也觉得自己倒是自作多情多此一举了。
微敛了敛神,官莞望着楚天泽开始了正题。官莞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便开口沉声道:“皇上恕罪,妾突然想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
“嗯?”楚天泽听到到官莞这话,眉头蹙得更紧了,心头的疑惑也越发大了。这小女人到底在卖什么关子?先是突然来了句道歉,然后又说自己错了,可什么错了、错在哪儿了她却是没说出来,半晌没说到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