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什么时辰,这俩丫头便睡了?楚天泽双眉越蹙越深,官莞莫不是也已经睡下了?还是,又在自己忙活什么?
楚天泽看了一眼内室的门,没有犹豫,直直往里走去。
官莞沉静地在榻上专注于手边的活儿,听到门口有响动,手上动作没停,头也未抬,只轻声怨道:“吟秋,不是让你先去休息了吗?怎的又进来了。这儿不用伺候,我一会儿做完了,自己可以休息的。”
“咳咳……”楚天泽轻严肃地咳了声,这小女人又把他当成旁人了!
官莞闻声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眼下腿脚也不方便,官莞也未勉强行礼,便忙放下手中物什,垂眸道:“嫔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安。”
“嗯。”楚天泽点头表示回应,随即冷声道:“朕就说,那俩丫头胆子也忒大了,主子没睡,她们反倒先依着睡了,这般懒散!”
官莞没想到楚天泽此时会来,更不知他为何而来。只是,听楚天泽这话,生怕他怪罪,忙解释道:“是嫔妾让她们先去休息的,皇上勿怪。”
楚天泽没打算与官莞纠缠于这些皮毛小事,只是看着官莞榻上驾着的案子上一堆事物,蹙了蹙眉:“你这榻上放这般多的东西,如何好好休息养伤!”
官莞怕楚天泽误会,急急看着楚天泽,认真道:“皇上,嫔妾保证今儿个绝对一直乖乖在榻上坐着,没下过床。绝对不会影响到脚伤的恢复!”
楚天泽被官莞这一副认真保证,生怕自己不信的严肃模样逗乐,轻笑了笑。但即便如此,楚天泽仍是没错过这一榻的东西,继续问官莞道:“这是在忙活儿什么?”
官莞想了想,这事儿也没必要瞒着楚天泽,是以,大方地自床与案之间伸手取出那差不多完工的小衣裳,对楚天泽道:“嫔妾在制婴孩的衣物。”
楚天泽闻言,心下猛的一颤,不过瞬间便恢复镇定,暗笑自己竟会犯这样的傻,她现在怎么可能有孩子!楚天泽又轻咳了声,缓解自己莫名的尴尬,随性地问官莞道:“做孩子的衣裳做什么?”
既已开了口了,官莞便如实说了:“嫔妾是给傅府小公子准备的。”官莞言语中带着感激:“这回嫔妾父亲的事,太傅和傅公子帮了很大忙,嫔妾想,傅府这么大的喜事,嫔妾多少该表示下心意的。”
原来是为了傅彻家的二小子,这倒也说得过去。楚天泽突然想到官莞方才的一番话,心下有些不悦道:“你父亲的事,朕也帮了很大忙,怎的不见你向朕表示什么心意!反倒是宁王、傅府你先后都想到,还都打算备礼!”
官莞闻言一愣,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说实在的,这回父亲的事,出最大力的定是楚天泽,自己心中也是感动的,可却似乎真的没想过要感谢他什么,总觉得,楚天泽的帮忙与宁王或者傅府是不一样的……官莞也不知这是什么心态,心下有些慌乱。
楚天泽看着官莞这犹疑的反应,心下却笑了。看来,这小女人心里终于有点把他当成自己人了,“自家人”自是不言谢,更遑论送礼了。只是,这小女人看着似乎还弄不太明白自己的心思……官莞搞不清楚,楚天泽也没打算戳破与她,一是,他怕这话由他说出来,依官莞的性子,估摸着又会羞了;二是,这些心理变化、对他的情感态度的变化,还是由她自己慢慢领会的好。
楚天泽想着,心情大好。既然她没弄清楚,那他便趁此逗逗她!楚天泽佯装怒意,仍旧不悦地望着官莞,又问了一遍:“嗯?”
官莞自己也没想到答案,见楚天泽逼得紧,无奈只能道:“嫔妾自是知道皇上此番为父亲的事费心了,嫔妾心中很是感激……”
“哦?”楚天泽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你打算如何感谢朕?送朕的礼可不能像送宁王或傅府一般,必须要独一无二才行!”
官莞闻言犯了难,秀眉微蹙,真是的,这男人竟也这般计较!官莞想着“独一无二”的礼物,有些头疼,什么礼物对于皇帝来说是珍惜、独特的呢?
“皇上,嫔妾暂时想不出该送什么……”官莞思索良久,仍旧没想到,只能征询楚天泽道:“皇上,不若您说吧,只要嫔妾有的,或制得出的,嫔妾一定送给皇上。”
楚天泽闻言心下暗笑,面上却仍旧严肃道:“这显得倒像是朕向你索要礼了?”
官莞腹诽,难道不是吗?只是这话她当然不会说出来,而是恭敬且真诚道:“自然是嫔妾自愿的,皇上只是帮臣妾出主意罢了!”
“嗯。”楚天泽闻言,愉悦地点点头,随即迅速欺近官莞,坐于榻旁。楚天泽此时离官莞不过一指的距离,在她耳旁轻声问道:“朕要什么礼都可以吗?”
官莞在楚天泽靠近的瞬间便屏了呼吸,瞪大眼睛听着他在耳旁低喃的话语,一时怔愣地说不出话来。
“嗯?”楚天泽见官莞傻愣着,又问了一声。
官莞感受着耳旁喷薄的热气,憋红了脸,再不敢不回话,急得磕巴道:“若是……嫔妾有的或……做得到的,自然……都……可以。”
“嗯,记着自己说的话。”楚天泽在官莞耳旁愉悦地低笑道。
官莞听着耳旁低沉、醇厚的笑声,心砰砰直跳,有些迷乱的应了声“嗯”。只是答完却又隐隐觉得有些不对,疑道:“可是……”
本还在官莞耳旁低笑的人此刻却迅速地堵住了官莞的唇。楚天泽不想听到官莞“可是”后面的话,他逗了她这般久,好不容易得了个承诺,他可不想她反悔。
官莞还没弄明白自己是说错了什么还是做错了什么引得楚天泽此举,便被楚天泽急切而狂热的吻迷乱了思绪,昏昏沉沉地感受着楚天泽的热情……
结束一记深吻,楚天泽的额顶着官莞的,两人轻喘着平复呼吸。看着官莞此刻湿濛濛的双眸,官莞强压着体内的火热,低声道:“等你脚伤好了,朕再向你要礼物,嗯?”
官莞的思绪还陷在方才的吻中,脑子一片迷茫,只轻声应道:“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