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昆仑墟盛产什么?神仙啊!还是清一色的男神仙!
昆仑墟有个怪异的规矩,不收女徒,几万年来无一例外。可近来却在昆仑墟主东华帝君的手上破了规矩,话说这东华帝君虽说是现任昆仑墟主,却也是刚拾起的担子。瞧,不过当了几日的墟主,收了三个徒弟,便坏了昆仑墟里的规矩,捡了个女娃娃来当徒弟,取名沐灵。
你说捡就捡了,收就收了,完事东华帝君还立了个再不收徒的规矩。美其名曰:精益求精,使得拜入昆仑墟的弟子都成了他的徒孙,就连这女娃小小年纪就成了师叔。
沐灵虽是地位甚高,倒也没有哪个敢拜她为师的。因为自她来后墟里的日常是这样的:
襁褓里的沐灵不知什么原因大哭起来,一旁照料的二师兄陆襄十分嫌弃看着摇篮里的小灵儿,张牙舞爪的吓唬她:“还哭,再哭我就把你扔下这昆仑墟!”陆襄这话一出身旁的弟子连忙遮住他的嘴“二师伯不可乱说啊!小师叔听得懂的!”
陆襄狠敲了身旁弟子的脑袋一下,瞥了一眼还在大哭的小灵儿无以为然道“就她,不过一个小丫头片子,还听得懂?”
旁边的弟子只得忍着疼痛不敢说话。一旁的沐灵见此场景竟然咯咯笑了起来。陆襄见此得意的看着众弟子“谁说这丫头听得懂了?”
顺手将沐灵抱了起来“你们看若是听得懂,怎还会笑得如此开怀?”怀中的沐灵笑的更是开怀了,陆襄还要炫耀,不想却感到身前一片湿热,耳边还有滴滴答答的滴水声,伸手一摸小沐灵尿了。
身旁的众弟子见此终于憋不住大笑起来。陆襄表情瞬间石化,伸手就将大笑的沐灵扔进了摇篮,嘴角扯出一个向上的弯度,身后的弟子知道陆襄这是动怒了,相互看了一眼,一个个偷偷溜走。
陆襄伸出手指开始训斥沐灵,不想沐灵却嘎吱一下咬了他的手指。门外的弟子只听“啊”的一声嚎叫,陆襄便愤怒的摔了袍,跑了出来。
这尚且只是婴孩时期,后来墟里的日常就成了这样:
每当沐灵闯了什么祸,比如说:拔了师尊的头发啦!毁了陆襄的草药啦!烧了后山啦!什么的。正殿就会爆出这样的对话,额应该算的上是对话。“你说说你,怎么又去惹祸,是不是一日不闯祸,就浑身不自在。本尊当日是犯了什么糊涂,竟将你捡来祸害我。”每当这时总会有个清冽的嗓音慢悠悠的回答道:“师尊你说过‘教不严,师之惰’,就是说如今我做的事,可是师尊你错,怎么能怪我?”“你、你、你,胡搅蛮缠,看我怎么揍你!”这时大殿总会发出“咚”的一声,殿门就应声倒地。饶是声音再大,墟里弟子也是各干各的,头都不抬一个。这时就会有一袭水蓝色的女子蹦蹦跳跳的跑出来“多谢师尊放过我,不过下次不要再踹门了,真的会修不好的,到时候二师兄会气歪鼻子的。我会记得叫二师兄来修门的。”说完就风一样的跑了。
于是沐灵活活成了昆仑墟的小霸王,众师侄见到沐灵的第一个反应竟是扭头就跑,没有一人再敢去招惹她。
其实,在沐灵的心中是很崇敬她师尊的,在她的眼里师尊是不可超越的存在。从小师尊教她仙术,教她医理,教她仁者爱人。师尊还很爱给她讲些故事,比如夸父逐日、精卫填海什么的。沐灵总是有一脑袋的问题要问,比如:
“夸父为什么要逐日,他难道不知道是羲和在驾车吗?”
“精卫怎么死的那么冤,找师尊施个法术救她不就好了!”直问的东华帝君不知该如何回答。
后来每当沐灵一脸正经的想问他问题时,东华帝君总会瞪着她,一脸的“如果你敢问你就死定了”的表情,让她乖乖的把到嘴边的问题又吞了回去。
听门下铭字辈的师侄说,过几日就是乞巧节,昆仑墟外的倚楼镇上好多姑娘会抛绣球招亲。
在乞巧节上还有一个出了名传统,便是在乞巧节这日,在镇上主街的街头到街尾摆着上百面一人高的双面白娟屏风,旁边设有案几,摆着笔墨白日来此的男女可在白娟上画上各式的花鸟。到了晚上便是重头戏了,将白日画好的屏风合在一起,未婚男女分别站在一旁,女子头戴面具,男子将屏风上的横梁上系上红线,红线上再系上想交与女子的物件,待众人都完成时,男就站在屏风后,由女子前去选择。当女子选定后,便撤开屏风,让二人相见,到时若是郎有情妾有意这事便是成了,他们会得到镇上所有人的祝福。其名曰:“屏定三生”。
这等有趣的事,沐灵怎会错过,得了消息便直奔三师兄梓谏的住处,想邀他一同去倚楼镇。不想梓谏却不在房中,她就跑到后院去寻人。
“三师兄,三师兄,你在哪?”沐灵跳着跑进后院,后院的草药园中有一个瘦弱的白色身影,沐灵蹑手蹑脚跑到那人的身后“哇”的一声,那人转身一脸不耐的看着她“沐灵,你给我安生一点!”
沐灵撇撇嘴“知道了!不过二师兄你整天侍弄这些草药,不烦吗?”说着顺手从旁边一朵红花折了下来,那花倒是不常见,细细的枝茎托着花朵,茎上没有一片叶子,花瓣也是细长还发出点点亮光。白羽将花放在鼻尖闻了闻“啊嚏阿嚏”奇异的花香让沐灵连打了几个喷嚏,将花堆到了地上“什么破花啊!阿嚏阿嚏”。
“沐灵,你个采花贼!我的彼岸花啊!你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少心思才让彼岸花从冥界移到墟里,你竟然,你竟然”二师兄陆襄一脸心疼的捧着刚刚被沐灵丢弃的花。沐灵听这心下一惊,完蛋了,又闯祸了。她拽拽陆襄的衣袖央求道“二师兄,好师兄,人家错了嘛!不就是朵彼岸花,灵儿去给你寻来嘛!”
“不就是朵彼岸花!不就是朵彼岸花!你竟然这么说,你知道彼岸花在昆仑墟有多难活吗?走跟我去见师尊去!”陆襄伸手就要拽沐灵,沐灵飘忽一个身影向远处奔去“不要啦!师尊前两天还骂我呢!可不能再去了!”
“沐灵,不许跑!站住!”
沐灵深深地懂得,破坏药袋子二师兄的东西,是一定会被他逮到,必然会被告状,也必然会被处罚。谁让她与二师兄天生就是冤家。所以就上演了这么一出:
沐灵在下面跪着,陆襄在上面告状。东华帝君一听只是毁了彼岸花,不以为然“彼岸花?我还以为是她又烧了你的药园子呢!”
陆襄手中死死的拽着彼岸花“师尊,这可是我花了很多心血才活下来的,就这么让沐灵这丫头给弄死了,徒儿恳请师尊不可轻饶!”
东华帝君看了眼在下面耷拉着脑袋的沐灵,又瞅了眼满身火气的陆襄,想着事是不大,但这沐灵闯祸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万一哪天或闯到九重天上,又该如何?当下便罚了沐灵藏百~万#^^小!说面壁一年。
面壁一年啊!这一年得耽误多少事啊!远了不说,就说这墟外的乞巧节可怎么玩啊!想到这沐灵就在藏百~万#^^小!说里仰天长啸:“啊憋死我吧”
倚楼镇的乞巧节,清晨便开始了。几家准备抛绣球招亲的便都定在了上午。这是倚楼镇的习俗,为的便是能赶得上夜晚的“屏定三生”,在倚楼镇,“屏定三生”这项习俗可是神圣高洁的。
当夜幕降临,众多未婚男女都熙熙攘攘而来。女子们都带上了各色的面具,在男子们系好的物件面前仔细的挑来选去,只有一戴着张半遮面的狐狸面具,一身水蓝色衣裙,浑身上下还透着一股子灵气姑娘,手中只拿着些零嘴,在那些物件面前东一逛、西一溜的瞎溜达。
这原本该面壁思过的女子,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溜到了倚楼镇。每当她看到屏风前后的男女相见时,便挤上前去,叽里呱啦的说个不停。饶是这些男女明里暗里多少次示意她走人,她都充耳不闻。
这可是沐灵的好习惯,只要眼前事情有趣,她便绝不撒手,直到找到下一个目标。
夜色有些深了,屏风上的物件大多也都有了主人。沐灵看着身边这些男女都成双入对的,心中很是欢喜。还想着“看来,我还是很有当月老的潜质嘛!”转眼就将别人让她走人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这屏风上的物件,多是些玉器,书画之流的俗物,着实没有什么新意。沐灵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些子俗物,竟都入了姑娘们的眼,着实无趣。
恍然间,一座角落里的屏风上的一束青裳,入了她的眼。她径直走了过去,将青裳接了下来,在手中把玩“这世间的男子,倒是有眼光不俗些的,这乞巧大会,系上把青裳在这倒也相得益彰。”
此时身旁来了一老伯问到:“姑娘可选定了?”
沐灵只顾着把玩手中的青裳,哪里顾得上听他说话,只胡乱的点了点头。老伯见她点头便让身边的人,将屏风抬了去。
沐灵也不抬头看一眼,把玩着手中的青裳抬脚就要走,只听对面悦耳的一声:“姑娘,拿了东西便要走,怕是不妥吧!”沐灵抬眼一看,大叫一声,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