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走在前面带着我们走到江边。
天上的朝阳发出微弱的光亮,天已破晓。气温回升,清晨出门健身的人也重新多了起来。
老头坐在江边一块石头上点起了烟。
我说:“你能把它再给我看看吗?”
老头叼着烟从背包里拿出盒子打开对我说:“你说这死人的东西是你的,可不吉利啊。”
死人的东西?难道他是盗墓贼?这是冥器?可这明明是我的帝台棋啊!
虽然阿志说过一些盗墓贼会把墓里拿出的冥器趁着晚上在鬼市出手,但是蓦然听见这句话,还是心里一惊。
我看着眼前的帝台棋一时愣住了,阿志笑着对老头说:“你要是图吉利,也就不会干这个了吧。既然入了这行,就得不怕邪。况且我们话还没有说完呢,你又怎么能说它一定就是死人的东西呢?我看你的心思应该不只是想要出手它吧?”
老头冷笑了一声问道:“这到底是个什么石头?”
我惊讶的问道:“你不知道吗?”
老头皱着眉说:“你凭什么让我相信这个东西是你的呢?”
我看了一眼阿志说:“这个石头叫帝台棋,是我的护身符,从小我就一直带着,只是几天前不小心弄丢了。你到底是在哪里得到它的?还是...是什么人给你的吗?”这个时候,我的心里竟突然出现了一丝期待。
老头握着拳头在口中念到:“护身符...”
阿志说:“我们也不指望你物归原主,既然我们在那种地方遇见了,你就开个价吧。”
老头冷笑了一声说:“刚才你说几天前不小心弄丢了,那这就不是你的东西了。因为我一个月以前就已经得到它了。”
一个月以前?如果真如他所说,那这颗帝台棋确实不是我的。
这世上有很多帝台棋吗?原来它也不是独一无二的。
阿志看我没有反驳,便知道他是说对了,于是对老头说:“那你总可以告诉我们,你是从哪里得到它的吧?”
老头看着我说:“你说它的护身符,那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爷爷说他是从一位世外高人那得来的,以我对爷爷的了解,即使我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他,他也不会告诉我真相的,更何况我不能这些事情告诉他,一旦他们知道我都在做这些事情,还把护身符搞丢了,我肯定会被他们捆在家里的。
“其实我也不清楚,是别人给我的。”
老头想了想,起身说道:“三天后这个时间,还是这个地方,如果到时候我们还能见面的话,再细谈吧。”老头说完,便转身要走。
我问他道:“为什么要三天后再说?现在说不行吗?”
“现在?说不定三天后我们就见不到了,那现在说了还有什么用?”
“怎么会见不到了?”
老头丢掉烟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追着他继续问,但都被他无视了,我生气的捡起地上一块石头想扔他,被阿志给拦了下来,他走上去和老头说了几句,老头点点头走了。
我走过去问阿志和他说什么了,阿志说他告诉老头醉客的地址,说我们随时恭候。
阿志拿过我手中的石头,扔进江里说:“这里风这么大,可不是细谈的地方。”
我说:“三天后如果还能见面的话再细谈?是什么意思啊?他还想搞神秘吗?”
“盗墓贼警惕,但是他这样的,我也是第一次遇见,一般都是越快出手越好啊?林敏,那东西真的是你的吗?”
“如果他真的是一个以前就得到了,那确实不是我的。但是我之前确实也有一个和这个一模一样的。”
“可是石头长得像的也很多。”
“这不是普通的石头,不一样的!庆叔也知道,我之前有一颗帝台棋。”
“好吧,那这帝台棋是什么东西?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总算也有阿志不知道的东西了,我说:“孟应九说这个原是祭祀诸神的,人佩戴在身上可以辟邪。”
“孟应九给你的?”
“不是,小时候,我爷爷给我的。”
“那你回去问问你爷爷啊。”
“他才不会告诉我,从小到大我都不知道问了多少次了,他只说是护身符,一位世外高人给他的,其它的一个字都愿意再说了。”
阿志若有所思的说:“世外高人?”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没有。”
我叹了口气说:“哎,那个老头肯定还有秘密!”
“他本来就没说几句话。我们就等等看他三天后怎么说,我倒要看看他在卖什么关子。”
下午,我回了趟家,想旁敲侧击问问帝台棋的事情,但是爷爷却一直在和隔壁老头下棋,我没有机会问,去问爸爸妈妈,他们也都说自己不清楚,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想了想,我决定去爷爷的房间找找看,会不会有什么线索。从我记事起,就被告知不要随便去爷爷的房间,小时候说的是爷爷房间里有很多他心爱的宝贝,要是我不小心碰坏了,下场可想而知。后来长大些了,都玩自己的去了,也没有想过去爷爷的房间。
这个时候想起这些,莫名的觉得爷爷的房间里说不定有什么关于帝台棋的秘密。
我上楼悄悄的走进爷爷的房间,窗边的桌子上还摆着《重庆X报》,只是已经是一周以前的报纸了。难道有什么特别的吗?爷爷居然还把它放在这里,我拿起来瞄了一眼,还是老样子,只是我现在应该再也写不出那样的文章了。
翻了几页都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副版有一条新闻让我挺触目惊心:一对母女前后一个星期先后换上臆想症然后猝死了。报纸上没有仔细说,只是提醒群众要注意精神问题,注意家庭和谐。我隐隐感觉其中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写得这么简单,只是因为真相不能写,而这种事情传遍街头巷尾却又不得不写。
回忆翻出就源源不断,还是关心眼前的事吧。把报纸原样放下后,我开始仔细的搜索爷爷的房间。
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只在爷爷的枕头下找到一张已经泛黄的老照片。照片上是爷爷奶奶还年轻时候的爸爸,但是他们旁边还有一个年轻的男子,和我爸爸长得还挺像,这是谁呢?
虽然是那个年代,但是爷爷奶奶还是只生了爸爸了一个,没听说过我爸爸还有什么兄弟啊?可是也不能拿着这张照片去问,不然我就不好解释了,我把照片放回原处,想着还是下次回家再找机会问问吧。
无功而返的我选择回家睡觉,冬眠过后,我又开始了春困。
没想到还没有等到三天之后,就有人找上门了,只是这次来的不是老头,而是他的儿子。
两天之后的下午,我还在办公室不紧不慢地写着稿子,突然接到阿志的电话说他来了。当时吓了我一跳,第一反应还以为是孟应九回来了,结果他说那个卖东西的老头。
当我赶到的醉客的时候发现却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他看见我后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看我一脸不知所措,阿志说:“这是他的儿子。”
我说:“这可难说啊,你父亲怎么不自己来呢?”
男人从包里拿出小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颗帝台棋。他关上盒子说:“我父亲他来不了了,现在你信了吧。”
“来不了了?这是什么意思啊?他不是说三天吗?”
“我们没有想到这些居然也反应到他身上了,可能我自己也将命不久矣。”
他说道这里,表情没有变化,眼神却显得十分绝望。
阿志关上店门说:“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们实情了吧,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之后我们坐下来,男子给我们讲述了这一个月以来他们的经历。他叫黄亚军和他的父亲黄安华都是盗墓贼,一个月前,他们到西安出货,后来在那边得到小道消息,便和另一个盗墓贼一起去骊山北麓碰运气,结果还真让他们找到了一处奇怪的地宫。
进入地宫的路途十分凶险,有不少的陷阱暗器,另一个盗墓贼就不幸丢掉了一根手指,但是地宫的里有很多的金玉器具,还有青铜器,他们还是是大赚了一把。但从西安回来以后,家里就开始发生怪事情。
阿志问道:“会不会是在地宫里沾上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黄亚军摇摇头说:“这个地宫之所以奇怪,就奇怪在整个地宫有前院后院和花园,就像是一座给人居住的豪华宫殿,只是它修在了地下。地宫的房间里一具棺椁也没有,也没有任何的文字记号。”
“但是怎么可能有修在地底下的房子呢?没有光线,怎么住人呢?”
黄亚军说:“但那确实不是古墓,也不像什么祭祀的地方,没有死人的地方,又怎么会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