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初兮又睡醒了一觉,睁开眼睛看见的是霍斯廷。
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忙用力闭上眼睛,过了好半天,才又睁开。
看见的依然是霍斯廷。
坐在床头的男人瞥着她这愚蠢的睁眼闭眼的动作。
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简初兮直接长吐出一口气,声音低低的说:“还好不是做梦,我刚才梦见自己烧成了一个傻子,然后一整个屋子的人站在旁边不停的嘲笑,还有霍斯廷你走过来把我从床上扯下去,叫别人把我扔出门,说我是个傻子是个废物没有再留下的必要……”
霍斯廷深邃的的看着她:“你现在跟傻子也没什么区别。”
简初兮的表情一噎,瞪了他好半天。
她这两天因为反复发烧,总是做一堆乱七八糟的梦,小心脏都快熬成玻璃心了。
结果他居然都不安慰她一句,反而还来呛她。
这么毫无人性的霍斯廷,佣人说他前天夜里不眠不休的照顾了她一整夜,到底是真的假的?
“从h市跑回来直接跳进虎穴,这么轻易就烧成这副德行,你也确实是个废物。”
霍斯廷在她心上又戳了一刀。
简初兮险些吐血,但不得不承认自己这次表现的确实挺失败的,她翻了个白眼,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说:“早晚有一天会让你看见我真正的实力,我的战斗力绝对不会只有这么弱。”
“战斗力?先把你的抵抗力养起来,少生病少发烧才是正事。”
霍斯廷的第三刀。
简初兮全当他是在关心自己,而不是故意来气她的,她闭上眼睛忍了忍自己想要怼回去的那口气,忽然睁开眼睛说:“睡前安特医生有过来帮我重新量过温度,说我现在只有37度了。”
霍斯廷的手抚上她的额头,确实已经和正常体温没什么差别。
“高烧没再继续反复?”
简初兮轻轻摇了一下头:“安特医生说今天下午一直没有再烧起来,估计是没什么大事了。”
不过她刚动了一下脑袋,头上被林夫人砸伤的地方就更疼了,顿时脸色又是一白,僵僵的躺着没敢再乱动。
看见她这因为头疼而忽然白了一下的脸色,霍斯廷看着她仍然缠绕着纱布的头。
他低声问:“我看那间屋子里有不少东西,你是被什么打伤的?”
“被烟灰缸打的。”简初兮想起来都觉得简直就是噩梦,当时林夫人一定是气坏了所以才会拿那种几乎能砸死人的东西来砸到她脑袋上。
“很厚很重的那种透明玻璃的烟灰缸,我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那种东西给砸了头。”
她又补充了一句,目的是形容自己真的身负重伤,或许还有内伤什么的,让他不要再因为自己吹了一整晚的空调而导致高烧不退的事情来奚落她。
霍斯廷的眸色黑的像是千年的深潭,又像是沁染了墨汁一般,倒影中她那一边说一边眨巴着眼睛的表情。
他眸色微有缓和,抬起手在她头上没受伤的那一侧轻轻抚了抚:“算你命大,那种东西就算砸不死你,也该把你砸成失忆,结果竟然只是个轻度脑震荡。”
“……”
简初兮想翻白眼。
霍斯廷还是人吗他?
“那我要是真的失忆了,或者被砸成植物人了,霍总该不人真的要把我扔出去吧?”简初兮笑眯眯的问。
霍斯廷:“不会。”
“我就知道霍总不会那么无情……”
简初兮顿了顿,因为这段日子发生过的事,再又因为佣人说他不眠不休的照顾了自己一整晚,她忽然抿了一下唇,再又看了看他。
最后她不太确定又试探似的问:“霍斯廷,你是不是喜欢我?”
毕竟他曾经说过对她的兴趣不只一点点……这个不只一点点……
是可以上升到喜欢的吧……
may姐说她脑子一根筋,骂她不会把握住最珍贵的东西,可简初兮再迟钝也不至于不知道这么久以来,究竟都是谁在罩着她。
她起码还算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良心能感知得到一些……
“一个说被抓就能被抓走的小废物,你觉得你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喜欢?”霍斯廷反问。
第四刀!
她瞬间就不说话了。
贺非凡在这时打来电话,霍斯廷看了一眼那闷着脑袋躺在被子下边眼神有点飘乎的女孩儿,淡漠的唇线微扬,拿起手机出去接电话。
“霍总,警局这边已经把林夫人关了两天了,沈家白家也都已经处理的差不多,要再对林夫人做些什么吗?她现在精神状态距离崩溃也没多远了……”贺非凡在电话那边问。
霍斯廷站在简初兮的卧室门外,瞥了眼仍然在床上独自陷入沉默的女孩儿。
“给林夫人加个刑具。”霍斯廷嗓音清冷的说。
贺非凡惊愕,他没听错吧?
霍总说……刑、刑具?
“霍总,您的意思是?”
“去找点东西,要厚重的透明玻璃烟灰缸,多找几个,直接砸她身上,有几个砸几个。”
贺非凡:“???”
霍总这是什么刑具?
当然贺非凡不敢问,只忽然瞟了一眼在警局的一张桌子上的烟灰缸,透明的,厚玻璃的,只是一个看起来就得有两三斤重,跟霍总形容的那种好像差不多。
他看了看,用这种东西去砸林夫人?
贺非凡忽然觉得脊背一寒:“霍总,这东西会砸出人命吧……”
“死不了。”霍斯廷说着,又看了眼里面窗上因为有些热而掀开被子的女孩儿:“直接砸身上,砸出骨折就让她受着。”
“呃,好我知道了……”
贺非凡应了一声,挂断电话时心有余悸的咽了咽唾沫。
……
这边简初兮才刚将身上的被子推下去,她头上有伤不敢大动,只用手将被子推下去一些,再又手脚并用的想再将身子多露出来一些。
她穿着睡衣呢,也不怕露,但实在是太热了。
结果被子刚被推到小腹上,霍斯廷就走了进来。
“盖回去。”同时压迫而来的是一句不容抗拒的命令。
简初兮转头看向他,指向空调上显示的是30度,再又指了指身上的被子:“热……”
“热就对了,以后再敢把空调降到18度,我直接叫人拆了空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