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基业一皱眉头,右手五指间跳动的银光顿时停了下来,却见他食中二指之间,夹着一枚细长的银针,耳中听得那声音又嘿嘿一声,“九天轩辕针?果然是上古法器啊……”这声音也是阴气森森的,倒是挺与苏基业的气质相符。
苏基业沉吟着,他少年时的医术与胆识,便远超他人,出手救治山城游击队的秦新等人,这才结缘黄青云,入得祝由门下。其后虽然一直避世隐修,也未有机缘得到黄青云的亲自指导,但以黄青云的天纵之才,自是对他有所安排,苏基业对于中华道门因此并不陌生。
他刚出西安便察觉到身后有人尾追,而这人一出声便点明了他山城苏家的身份,显然并不是他自亮祝由门人的原因,此人应该对山城之事有所了解,苏基业捏着银针的两根手指忽然一紧,知道祝由当代传人便是山城当年苏家长子这个身份的人,也就只有卫飞陈枫那么几个,苏基业不由得便心升警戒。
他又想了一想,开口说道:“祝由一门都说是传自轩辕氏,但以我看来,祝由
科也不过是集民间医术之大成,至多乃是由医入道,若是以天医号之,那便是妄称了。只是这世间佛、道、医、儒、武,甚至工、农、商等无不合以天道,祝由一门登堂入室怕也算是不上……”
暗中那人直呼他为“苏家小子”,话语间更是诸多不敬,但苏基业却是知道道门中所有的事,都不可以常理来论,说不定这人便是某位修为通玄的前辈,况且此人从西安城外不疾不徐的跟在自己身后,依然是不显山露水,功力修为绝对不在自己之下。不过苏基业毕竟见识不凡,他不称自己在下,也不呼对方前辈。小心的拿捏着分寸。
“唔?你竟然已知易道宗了……”暗中那人惊讶出声,“不可能,那两个小子尚且蒙在鼓里,苏家小子。你却又从何处能得知易道的存在……”正说到这里,那人仿若恍然有悟一般,忽然便换了个话题,“看来持有了九天轩辕针,确是让你提升了不少。黄青云泉下有知,也该含笑了。只不过……苏家小子,难道只许你感应天地之气有变,便不许别人也来探查么?”他虽然语气变化了一些,但话中那高人一等的意味却丝毫未变。
“莫非你也是……”苏基业皱起眉头,“前方三十米内地气忽然紊乱不堪,想来你也是有所察觉了。”
“苏家小子,你少在我面前玩弄那些心思。”那声音愈加的不屑,冷笑了一声,“虽说论起地理堪舆。恐怕当世少有人可比卫飞和陈枫那两个小子,可是本宗不入易道,所以那旗门么,本宗却是可以不守的……”
易道!苏基业又一次听得那人提及到这两个字,他似是根本没有注意到暗中那人一提到易道旗门,便略有些波动,不动声色的说道:“却不知道友究竟是道门何宗?”他不知易道是何,却因为卫飞和陈枫对旗门并不陌生,暗地里更加的上起心来。
那人却沉默了良久,随后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间破口大骂,“道友?!苏家小子,你居然称我道友?妈的,我操你祝由门第十九代传人的祖先。原本不过是个针砭之术,却非要入道,道门之中尽多无耻之人,什么丹道佛理,伍柳仙踪,终南全真。什么九华普陀,竟都被易道……”说到这里,他忽然又透出那种奇异的沧桑之感来。
“嗡嗡”的震颤声中,苏基业右手中的那根银针上重又爆一团银光,这根针并非是普通的长针,而是祝由一门的法器“九天轩辕针”,剧烈到肉眼无法察觉的震动,便让人眼中幻起团银光来,光芒的掩饰下,针尖随时可以冲着任何一个角度飞射而出。
那人的话落在苏基业的耳中,他却并不动怒,“九天轩辕针”的发动,不是针对那人而起。就在方才那一瞬间,苏基业感到脚下剧烈的震颤起来,以他的功力修为,竟然脑中眩晕,心头欲呕,“九天轩辕针”上古法器的灵性自启,在苏结业感应到危险的刹那,来自远古的祝由之力,与黄青云的奇刺针法同时迸发,护住了苏基业的全身上下。
苏基业身形摇晃,脚下踉跄,突然他奇异的扭了扭,大半生的隐修之功,便在这一刻显现出来。迅速的稳定心神,苏基业手中“九天轩辕针”上的银光点点,可是他却忽然发现,早已蓄势待发的祝由之力,却是无处可发。
今夜无月无星,却有秋风阵阵,八百里秦岭绵延处,一座小山包,和一个安静的村落,偶尔枯叶飘零,带来的萧索,却无碍这天地间的一片温馨与沉静。苏基业不敢有丝毫的放松,“九天轩辕针”已经脱离了他的手掌,化作银光浮在了他的头顶,四下里扫了一眼,苏基业的脸色变了变,他刚要冷喝出声,却忽然天地间又是一动,这一次震动比刚才那一下,不知强了多少倍。
这已不是多少级的地震可以形容的了,苏基业只觉得天在翻腾,地在断裂,天翻地覆,绝不为过。暗中那人的修为纵然有大法力,可是眼下这般天怒地怨的感觉,便是大神通,也不能随便施展的。
如同一叶扁舟飘荡在滔天的巨浪之中,苏基业紧紧守住心神,他明白这并不是真正的天崩地裂,若不是暗中那人出手所致的幻境,便是引得二人来此的地脉之气的异变。祝由一脉在民间享有崇高的威信,这份声望却是因祝由的天医之术,但若在中华道门之中,祝由术实在是微不足道的,虽然经过一代天才黄青云之手后,祝由于道术方面大有改善,只不过“奇刺针法”再过神奇,却还终属祝由,纵称天医,便如苏基业自言,只是由医入道而已。
“苏家小子,东南巽位……”那人的声音悠悠的响起,似是根本没有受到方才那番让苏基业惊心的异动影响,他好像是知道苏基业心中所疑,“若非已得他心神通,或是真正的念动之力,否则莫说是道门了,便是易道旗门,当世也难有人如此法力……”说到此处,他仿佛已经自然而然的话题一转,“真亦假时假亦真,自在虚实真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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