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时间是晚上,虽然只在七点多钟,可这里是凤鸣山上的凤凰派寨子里,并不是在灯红酒绿的城市中,以寨子里的生活习惯,早都该入睡了,尤其是小容的身体,休息的会更早。
关键问题还在于,怎么去找小容?两个人并不知道小容住在哪里,是一个人单住,还是身边有着照顾她的凤凰弟子。按照卫飞的意思是,既然小容一旦觉醒说出那个天阙守护的秘密,就会死去,那么就找到小容后,由陈枫来想办法封闭住小容的意识,直到凤鸣山上的秘密揭开以后,她便不用再觉醒为天阙了。至于陈枫用什么办法来封闭小容的意识,那不在卫飞的考虑之内。而且时间上也不用多久,孙溪说过,神凤灵宝的成熟在即,这一点上也不用担心。
陈枫无所谓的看着卫飞走来走去,坐在那里自斟自饮,还适时的提醒了卫飞一句,“怎么去找小容,那是你的事,咱们两个分工不同啊!不过,千万别说我没有提醒过你,就算找到小容后,我想办法封闭住她的意识,你还要暂时不能让凤凰派的人,发现是我们做的。”他仿佛还嫌不够似的,“还有,我不能保证,封闭住了小容的意识后,随着凤鸣山上的事情发生,小容的生命不会受到影响。”
“那个就看天意了。”卫飞摆了摆手,坐下来也给自己倒了杯酒。孙溪虽然喝多了,但他们却没有,因此孙溪的堂客扶孙溪离开客厅后,也跟着睡觉去了。寨子里便如其他一些乡下地方一样,女人一般是不会上酒桌陪客的。当然陈枫和卫飞也没在意到这些,甚至人家主人都休息了,两个人却还在这里吃吃喝喝。
想到孙溪,卫飞马上有了主意,“怎么把孙公给忘了,难道说我真的适合干这些背地里的勾当?刚才只想着怎么瞒过他们了,却忘了我们可以正大光明的去找小容……”
陈枫习惯性的眯起眼睛,“是不是告诉他们小容的这种病,我们可能会有办法医治?”
“咦?”卫飞故做惊奇,“胖子,我还以为除了旗门的那一套东西,其他的你都一无所知呢!”
陈枫笑了笑,“我是真的不太懂这些,毕竟脱离了现实社会有十几年的时间。但是我了解你,我知道你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有什么样的想法和反映。比如说小容这事,我之所以会同意你这么做,就是因为我不知道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直接找孙溪确实是种方法,可是你想过没有,小容的情况凤凰派的人是都知道的,她能活一天就是一天,但在这之前,至少她能吃能说话,和正常人没有什么不同,我们自称有救她的办法,却使得她一下子不醒人事,凤凰派很有可能连给我们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卫飞皱了皱眉,陈枫前半段话似乎很是认真,让他有点不知所措的感觉,“我……”刚一张嘴,卫飞忽然心里咯噔了一下,一股莫名的力量,仿佛依附在他的心跳之中,使他一跃而起,“不用再想了,我知道小容现在什么地方,胖子,我们还是晚了一步,小容她好像已经觉醒了。”
“我知道。”陈枫淡淡的说道,“她今天我们见到她的时候,就开始在觉醒了。问题是现在她觉醒到了什么程度,是不是已经完全知道了关于天阙的一切?你感应到了什么?”
“有很多,但都是支离破碎的。”卫飞快速说道,“我只能清楚的知道一点,小容现在就在我们下午遇见她的地方,后山的悬崖处。”
“她去那儿干什么?”陈枫一怔之下,随即明白过来,他似乎是无意的看了一眼孙溪的房间,“咱们快走,这是唯一的一次机会,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小容应该至少知道自己是天阙了。”
卫飞点点头,两个人快步下楼,向左侧的后山走去。小容之所以会去那里,还是为了小刚小强兄弟两个,她已经知道自己身为天阙的命运是什么,所以再去后山悬崖,缅怀一下自己童年的那段记忆。
陈枫和卫飞刚刚走出孙溪的家中,正躺在自己房间里酣睡的孙溪,忽然感到非常的口渴,他迷迷糊糊的坐起来,伸手在桌子上摸索到,他的堂客早就为他准备好的一杯水,“咕咚”喝完,但头脑中却仍然还是昏蒙蒙的。他怔了一会儿,头重脚轻的来到客厅里,发现陈枫和卫飞并不在,不过他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大脑之中暂时还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
孙溪提醒过陈枫和卫飞,不要在凤鸣山上乱闯,但这条路两个人下午刚走了一遍,因此很快便到了悬崖边上。远远的只见一身月白色长袍的小容,静静的站在那里。到了晚上,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悬崖边上,竟然没有一丝的风。情形虽然有点诡异,但陈枫和卫飞的心神,却都放在了小容的身上,没有注意到这点。
陈枫和卫飞放慢了脚步,越是靠近小容便越能感受到,她身上那种强烈的变化,如果说前面小容身上是那种让人一见之下,便心生怜爱,充满了单纯和善良。然而现在的小容身上,更多的却是使陈枫和卫飞油然而生的一种敬。
默默的站在小容身后,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小容也没有开口。过了好一会儿,小容轻轻淡淡的说道:“你们来了!”她没有回头,似乎早知道来的就是陈枫和卫飞。
陈枫看了一眼卫飞,摆明了这件事他不会做主角的,卫飞反过了瞪了他一眼,想了想问道:“你怎么知道来得就是我们两个?”
小容又沉默了一会儿,“其实,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那种感觉很奇怪,仿佛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刚刚醒过来一样。”
听了这话,两个人顿时松了一口气,这说明小容还没有完全的觉醒过来,尽管天阙觉醒之后,到底会是怎么样的一个样子,陈枫所知的也是有限。
“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了。我每天都会头疼,疼起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没有办法想任何事情。寨子里的叔叔伯伯们,想了很多办法,可是效果并不明显,甚至那种痛苦的感觉,我都已经习惯和麻木了。到后来,我基本上不能正常的去想一些事情,只能保持自己必须是空白的。”
说到这里,小容慢慢的转过身来,她的脸色此刻苍白的吓人,“所以很多的事,我都不知道,也不懂。比如寨子里的人都在做些什么?寨子外面是什么?直到最近,我才渐渐的好了一些,虽然很多事情还是不懂,但却觉得有些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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