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不群眨了眨那模糊不清的眼睛,双揉了揉,借着前淡白的月光,才看清前方的情景。八个军人里夹着一个长发女人,正一步步向这边走来。
“不对。”鹤不群嘀咕一声,灵气开启此许视力感官意识,看清了那个女人。
与其说是女人,还不如说是女孩或者女生,他用一双清澈的眼睛正打量着自己,似发现了什么稀奇的东西一般,目光中带着好奇与可爱。
显然,那个女孩正是刚才克里奇护着离开的女孩——徐爱谊。
她怎么会回来呢?这个问题像克里奇会突然回来一般,让他甚是疑惑。
克里奇跟这个女孩是什么关系?这一问题突然窜进鹤不群脑袋。呃……好像这个时候不是想儿女之事的时候呢!鹤不群当即一愣,久久的看着正向他走来的徐爱谊,思量着她是不是就是“丧尸之王”。
“不对。”鹤不群又自我嘀咕一声,回答了心中的问题。
“丧尸之王”作为本体,不应该有意识,与意识暴走不符。
若排除“丧尸之王”的身份,那只有另外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女孩的修为在“丧尸之王”本体之上,另一种可能便是这根本就不是意识暴走,或者说是意识控制的另一分流。
意识暴走的情况鹤不群不是没见过,但“感染”范围这般之广,他一生未见,只有在传闻中的上古神殿之战中出现过。
自然,上古神殿之战的浸染程度与波及范围要远比现在严重,无法用言语形容。只是神殿复辟的几千万年来,没再有修为抵达巅峰之人愿意去意识暴走罢了,这是害人害己的事,没到极端,谁愿意到沦为杀人工具?更何况修为极高之人,心志通达,谁会那么想不开!
因为几千万年来都没有发生过,所以鹤不群在看到徐爱谊的这会,开始怀疑起这是不是意识暴走。
“叔叔,你没事?”徐爱谊叫道。
看着徐爱谊的嘴一张一合,当即明白她真在跟自己说话,随即放开了些许封住的听觉感官意识,开口说道:“你……到底是谁,在这干吗?”
“太好了,终于看到活人了。”听着鹤不群的问话,徐爱谊的唇角咧起,笑了,但却没有回答鹤不群的话,反而问道,“叔叔,能带我去那边吗?我有些害怕。”
徐爱谊的手指往东面指了指,再用她那可怜巴巴的眼睛扫视着周遭围着自己的丧尸。
鹤不群顺着徐爱谊的手指往东面望去,刚要回答她不能往那边去时,却似发现什么一般,身子一愣,扫视四周。
“怎么回事?”鹤不群看着周遭的丧尸,嘀咕道。
怎么回事?打从他瞧清徐爱谊后,丧尸便不成丧尸了,没有扑将过来,攻击他,而是变成呆愣的站着,包括女孩周遭围着的军人丧尸,打从女孩停下来后便没再有动静。
“叔叔?”
徐爱谊借着淡白的月光,看着身前这个似曾相识的男人,但却又想不起是自家保镖,只得琢磨着叫道。
“呃……”鹤不群回过神来,问道,“你到那里去干吗?”
“我男朋友在那边,我要过去看看他有没有事,叔叔你能带我过去吗?”
“你男朋友,克里奇?”
“什么?”
“你不能过去,跟我离开这里。”
既然是克里奇的女友,那鹤不群似乎有责任带她离开这个鬼地方。
呃……鹤不群眼瞎吗?他曾经与乾坤再生一同去过东环路48号别墅,虽然当时乾坤再生让他出去,但也谋过一面啊!现在怎么就没认出来呢?当然不是,他只是怀疑徐爱谊的另一种身份,例如她怎么和克里奇有瓜葛。
鹤不群重新背起伊藤木,盯着周遭呆愣的丧失,试图穿过围着徐爱谊的军人丧尸。
“我不,我要到东面去。”
徐爱谊见鹤不群向她走来,当即向右边一躲,接着那几个军人丧尸便上前一步,挡在鹤不群前,将枪口对准他。
当即,鹤不群一愣,警戒起来,站住脚跟,见军人丧尸没向他扣动扳机,他才松下紧绷的身子,看向嘟着嘴向东面去的徐爱谊。
这些丧尸受她控制,不是暴走的吗?鹤不群看着紧跟着女孩的军人丧尸,心底里问着自己这么个问题。
徐爱谊往东面走去,同时带走刚才攻击鹤不群的那几个平民丧尸,淡白的月光下,一切又变得清凉寂静。
徐爱谊一走远,身上的伊藤木又颤抖起来。身上一有动静,看着徐爱谊疑惑着的鹤不群回过神来,转身往西面一瘸一拐地走去。
……
在五六分钟之前,八人猎鹰小分队在民楼上找到徐爱谊,将她带了下来,可刚要撤离,八个军人不由得发抖,接着就呆呆发愣了,不管徐爱谊怎么招呼他们,他们就是像僵尸一般不言不动。
徐爱谊原以为他们是在跟自己开玩笑,玩什么不许动,可她一动,八个身着迷彩军装的军人便随着动起来了,将她夹在中间。
无奈下,徐爱谊就只能这样,她走一步,军人就跟着走一步。不过这样也好,他们不会阻止自己去找封靖,而且莫名的多了八个军人保镖。
可她没走两步,徐爱谊便害怕了,刚才周边还有汽笛声,及人们的尖叫吵闹声,突然之间,死寂一般,没有任何声音,周遭只留下淡白的月光,和民楼里映射出来的白炽光。
怎么了?徐爱谊心里问着自己,向四周张望着,可这一张望可好,他瞧见纷纷从民楼走出来,眼睛翻白,眼球凸出,布满血丝,如同丧尸的平民,她更加恐惧了。
不过恐惧归恐惧,她还是执意要去封靖那边,不知他会不会也变成他们这样——成为一个丧尸。
她对封靖的担心,驱使着她决意要往前去。不过还好的是丧尸并没有像东城中学那样,向她袭击。
徐爱谊“带领”着军人丧尸,和向她慢慢集结的平民丧尸向东面走去。
当她向东走了五六十米后,便见到了从东面走来的鹤不群。她原以为在恐惧中找到依托,能带她往东面去,可一问才知道他像军人一样,要他离开这里往西面去。
鹤不群身上的章鱼徐爱谊不害怕吗?或许在当时的情景下她真的不害怕吧,或许她真的以为他背着的是条章鱼,毕竟那条巷子没有灯光,只有淡白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