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人倒飞出去,撞在铁板上,发出一声巨响,接着那人头一侧,昏睡了过去。
一灰一黑,两身影站在废钢厂门口。
兰玉的右掌推出,乾坤逆流悠悠的站在其旁侧,带着一丝笑意。
“快放了我师兄。”兰玉收回推出的掌,对站在铁架桥上的男人喊道。
铁架桥上的两男人看着地上躺着的同伙,先是一愣,继而看向前凸后翘瘦弱的兰玉,相互对视一笑,较高男人呵笑一声,说道:“小妞,你成熟了吗?”
兰玉随男人色迷的目光,回望自己,似明白男人话中的意思一般,抬起手来指着他们,气愤的说道:“你们……”
“找死。”乾坤逆流还没待兰玉说完,他的空明古剑出鞘,随手一挥,两头颅从高架坠下,用行动道出了兰玉的话。
看着俩掉在地上的头颅,兰玉怔怔出神,虽见过乾坤逆流出手,但却没见过这么残忍。她回过身,愣愣的看着他,想起他哄自己的样子,判若两人,一股寒意袭上心头,她开始害怕这个看上去和蔼的男人。
一见此状,伏在障碍物后的同伙扣动了冲锋枪的扳机,子弹像雨滴一般射来,密密麻麻。
兰玉欲跃身躲开,但手臂却死死的被乾坤逆流抓着,挣脱不了。来不及了,子弹就要布满她全身。她眼睛死死的闭上,等待神经末梢传来的痛感,但却久久没有感觉。她睁开眼,摸了下身子,没有中弹,再往子弹射来的方向望去,只见身前布满了子弹头,而且还在剧增。
兰玉顺着被抓着的手,望向乾坤逆流,只见他冲自己笑了笑,说道:“别走太远了。”一言毕,他松开她的手,手中的空明剑,再次挥出。
霎时百米开外,痛叫一声,障碍物后面飙出两抹血,没有了声息。
有那么一个空余,枪声停了,一切都很安静,但继而枪声又响了起来,障碍物后的雇佣兵开始后撤。
“什么情况?”地下室走廊孤鹰听着声响,突然问道。
身后的两人没有开声,轻轻静听上面的动静,一脸茫然。
就在此时,远处跑来两个全身武装的男人。跑在前头的男人隔远喊道:“孤鹰,那个穿长袍的来了。”
“哪个穿长袍的?”孤鹰有些摸不着头脑,看向身前两人。
男人在孤鹰身前站立,别过微型冲锋枪:“东城中学砍教学楼的那个。”
孤鹰的脑子一下子跳转了过来,曼谷杀他兄弟的事还没算呢,他牙根一咬,说道:“来得正好,你通知上面的兄弟撤离,将整个钢厂接上电源。”
“孤鹰,我们还是撤吧!”前头的全身武装男提议道,“他那把剑太厉害了,要不撤就来不及了。”
“撤!”嘀咕了声,但他还是考虑了进去,因为他想起了东城中学的那幕,要是他往下一劈,地下室可能就塌了,“你去通知死鱼,带上那几个人,从下水道离开。”
“是。”前头的男人应了声,往前小跑去。此时身后武装男有些迟疑,但还是别过身子,紧追前去。
在东城中学,孤鹰见过他与封靖打得两败俱伤,所以他并不明乾坤逆流的来意,是来除掉封靖还是来救他?除去封靖的话,那为什么曼谷那次爆炸封靖没有死呢?
时间容不得孤鹰去细想,脑袋一晃,对身边的两人说道:“你们去布置下炸弹,高压电不行的话,实行b计划,炸了这里。”
“明白。”两壮汉应了一声,往刚才俩男人的反方向跑去。
孤鹰瞧了眼离开的两人,转身往前走了十来米,拐进一个房间,出来时手中多了两个铁箱子,然后往刚才两武装男人的方向走去。
“左灵使,他们要放高压电。”
这话响进乾坤逆流的耳朵,接着他的唇角微翘起,转过身来对兰玉说道:“跟紧我,别乱跑。”
“呃……”兰玉有些不知所然,愣了下,可乾坤逆流已然转身往外走去,“那我师兄呢,不救了吗?你答应过我的。”
“我有说不救了吗?”乾坤逆流有些无奈的抓过她的手腕,加快脚步,往外走去。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救我师兄。”兰玉有些不知所以的被拉了一段,接着便挣扎起来。
乾坤逆流松开她的手,然后手往里一摆:“你进去,要死就进去。”
突然手被松开,又听着乾坤逆流这么一说,兰玉有所踌躇,可不一会,她轻哼了声,转身往里走去。
乾坤逆流啧了一声,手中插地的空明古剑挑起,砰地一声,面前的梁柱被切断,倾倒而下。
呃。兰玉一惊,抖了下身子,回头白眼乾坤逆流。
“放心啦,你师兄没事。”
对于这个小丫头片子,乾坤逆流好生无奈,探过手去,不理她愿不愿意,将她扛在肩上,往废钢厂外走去。
“已经离开废钢厂,安全。”
乾坤逆流的耳边又传来刚才男人的声音,然后说道:“那你继续吧!”
“呃——”挣扎着的兰玉没了动静,她以为乾坤逆流在跟他说话。
乾坤逆流没有理她,后脚尖一蹬,掠向五六十米开外的道路。转过身来时,将肩上的兰玉放了下来。
“你干吗?”兰玉上下打量着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嘴一撇,喝道,“你这个大骗子,说话不算话。”
乾坤逆流依然没有说话,双手握着空明古剑,眼却盯着前面的废钢厂,空明古剑慢慢的举高,到了最高处,作力挥下。霎时剑锋多了一道紫色剑气,随剑身的挥下,从剑尖蹿出,直往废钢厂蹿去。
砰,砰砰砰……爆炸声连绵不断。
剑气将地下室切成两半,高压电流发生短路引爆了布置及没布置的炸弹,几千平米的厂房随即崩塌,成了一片废墟。
兰玉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接一个的爆炸点,脸色开始发白,身子像是支撑不住一般,摊坐在地上,眼里的泪水溢出眼眶,嘴里嘟囔道:“师父,对不起,徒儿没有完成你交代的任务,没能保护好封靖师兄。”
梅芳对她这唯一徒弟很是严厉,稍有偷懒或做得不对,都会受到严重的处罚。自东城中学封靖失踪后,梅芳就撂了话,要是封靖有什么闪失,她也不用回去了。
或许早就回不去了,自被乾坤逆流看中后,她就身不由己了。
但又不知为什么,她被乾坤逆流哄着时却很是开心,也开始爱撒娇起来,仿佛这才是她真正的人生,被长辈疼着,而非严厉的责罚。
“哭鬼,在哭什么?”乾坤逆流的空明剑往后插去,霎时身后多了一把剑鞘,上前来搓揉着兰玉的头发。
“要你管。”兰玉拍开他的手,放声哭了起来,仿佛是专门哭给乾坤逆流听的,“你个骗子。”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我的好妹妹。”说着,乾坤逆流弓身下来,伸手去抹她脸颊的泪水。
兰玉一把拍开她的手,喝道:“你走开。”
哦。乾坤逆流哦了一声,站起身来,往道路走去,悠悠的说道:“你竟然说我骗你,那哥哥只好过去杀了他喽……”
“你说我封靖师兄没死?”兰玉忽地转过头来,往背着手悠悠走远的乾坤逆流望去。
“是你在咒他死,我可没说过。”
兰玉当即起身,向乾坤逆流跑来,走在他身旁,抬头望她。
“快点擦干你的眼泪。”
“嗯。”
乾坤逆流纤长的手指往她脸颊伸过去,落日挂在他的指尖上……爱谊吃相难看,他也知道姚倩会明白他的意思,但他没想到她会说这么一出,不禁一惊。
“对不起对不起,没沾着吧。”封靖忍着笑查看着姚倩,生怕喷着她。
姚倩没有笑,倒而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不相信啊?”
封靖当然信,那夜他俩都光着身子,还好的是他定力好,要不早跟她生了什么,哪怕那时她的身子冰凉得像个死人。
“我信,我当然信了。”封靖不禁想起那晚的事,目光不由得落向她丰腴的胸脯。
瞧着封靖看来的目光,姚倩有些娇羞地低下头去,但她喜欢他那样看着自己,对自己有想法,不觉的回忆起那如梦一般的夜晚,脸颊泛起红晕。她一个女中豪杰,如何变得如此娇羞?可她喜欢现在的自己。
“你们……”徐爱谊看着他俩你情我浓的情形,气得说不出话来,“还看。”
听着徐爱谊的气话,封靖从刚才的意淫回过神来,晃了下脑袋,说道:“姐,还饿吗?”
“还好吧。”姚倩抬头说道,一只腿哪能喂饱几天的肚子啊,可剩余的全在徐爱谊嘴旁,哪还能吃到哦。所以,她只能说还好吧。
“那我带你逛逛吧,这可是块风水宝地。”说着,封靖将手中的骨头往柴炭上一丢,站起身来。
紧随着姚倩也站起身来,可正要跟封靖一齐走,封靖打住了,然后在身上摸索了起来,像在寻找什么。姚倩见状,问道:“你找什么?”
不一会,封靖放弃摸索,唇角一咧,手向姚倩的唇伸去。姚倩先是一惊,头自然的往后一仰,可不一会她便明白封靖要干嘛,唇角一咧,笑容很美。
“你唇角很多油渍。”封靖边抹着她的唇角边说道,动作很是亲昵。
拿鸭腿的时候套着塑料袋,而唇角却没着膜,姚倩的唇角沾着酱油的混合物。他伸手过去,轻揉的抹掉残留,然后蹲在小溪沟洗起手来。
就那么一幕看得徐爱谊一愣一愣的,气不打一处来,做着深呼吸,但整个烤鸭还是向柴炭上掷了下去。
等徐爱谊洗完手,姚倩依着封靖已经向远处去了。她又狠狠的骂了句死封靖,回头捡过那支羽毛球拍,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