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1 / 1)

董倚岚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的,毕竟杜家势大,皇上登基之后,百废待兴,许多时间,免不了还是要倚仗杜大人的。”

红绸凝眉道:“话虽如此,但是若是这样的话,皇上如此处理便是可以理解了,只是这皇上未有加封太子妃娘娘,奴婢也是想不明白。”

董倚岚忽然想起木白枫提到的,他自有筹谋,眼下这个结果,难不成是他在背后的筹谋,可是他若是这般的话,是用什么法子让皇上竟然会如此听从这个建议,显然这个建议会让一向跋扈的杜大人更是心生怨怼。

太子妃如此这般,封与不封,又有什么分别,毕竟太子妃若是想要在宫中站稳脚跟儿,还是少不得倚靠娘家势力,娘家势大,宫中依旧是她的天下,丝毫未变。

而木白枫听到这个结果却是微微皱了皱眉头,道:“竟然没有加封太子妃。”

谢全道:“是,不知皇上是什么意思,原本我们设计的是,加封太子妃为妃,将公主迎如皇宫为后,如此一气呵成,杜家已得荣宠,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可不知为何,眼下却是这样的结果。”

木白枫凝眉细思量了片刻,似有所悟的长叹一声:“皇上还是想履行对我当日的承诺,只是我和公主,注定是要辜负他了。”

谢全也是明白他的话中之意,便是道:“眼下这个结果,我们如何跟公主解释,毕竟这件事情,是我们从中筹谋,公主心中必定有数,只怕公主会为此事找上门来。”

木白枫闻言紧蹙眉心的闭上眼睛,脑子里却是一阵纷乱,前番多次试探,原本自己已然死心,如今没想到皇上如此情谊,想要成全二人,只是眼下,自己和公主定然是不可能,这个结果,自己该如何跟公主解释呢。

正在思量之间,外面便是响起了请安的声音,木白枫和谢全都是一惊,木白枫忙是挣扎着从长榻上站起身来,还未来得及收拾掉一旁温药的泥炉,董倚岚便是已经走了进来。

扑面而来的汤药味道让她微微一愣,却是瞧见木白枫正披着一件厚厚的外裳从里面走了出来。

眼下春暖花开,眼下大家皆是仅着夹衣,却见他这幅打扮,面色也似是有些青白,便是开口道:“将军这是身体有恙。”

谢全闻言眉心便是轻轻一皱,咬牙不语,木白枫却是淡淡一笑,点了点头,道:“多谢公主关心,臣没事的,只是近日夜里风大,开着窗户略略着了些风寒。”

仅仅因为不慎吹了些许夜风,竟然就能染上风寒,董倚岚有些怀疑的朝一旁泥炉上的药罐看了一眼,木白枫心里却是陡然的一紧,这医治内伤的药方终究和风寒的,还是千差万别,依稀记得,这董倚岚似乎也是略知药性的。

董倚岚心中自然也是生疑,抬眸瞧见他依旧面色波澜不惊的脸颊,却是并未说破:“瞧着将军面色不好,将军该多注意身体才是。”

木白枫颔首恭敬的回道:“公主说的是,臣自会留意,不知公主今日匆匆此来,所为何事。”

见他有意转移话题,董倚岚也是终于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方才满腹的疑虑,此刻又觉得不是时候,便是抿了抿嘴唇,掩饰道:“其实倒也没什么大事,既然将军今日身子不适,本宫改日再来也是一样。”

木白枫见她此刻匆匆而来,早已知晓来意,自己尚未想好对策,眼下公主如此一说,也算是了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当即也是顺着她的意思道:“臣多谢公主关心。”

董倚岚又是侧目瞧了一眼墙边的泥炉,终是没再说话,只是领着一言未发的红绸满腹心思的出了木白枫的院子。

待她的身影儿刚刚转过大门,木白枫便是有些虚脱的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紧蹙眉头的闭上了眼睛。

谢全忙是普通一声跪倒在地,俯首请罪道:“公子,他们没有阻扰公主,至使公主轻易进了院子,是属下的错,请公子责罚。”

木白枫却是摇了摇头,语调平静的道:“不关你的事,你起来吧。”

谢全俯首在地,不敢起身。

木白枫长叹一声,道:“自我们同在北宇的那一日起,我便料到,她早晚会察觉这件事情,只是没想到,她这么早便发现了。”

谢全皱眉不语,心里却是悲喜参半,既是早晚被发现,晚些也并不见得好过早些。

木白枫看了看窗外,释然的道:“周大夫向来是个有分寸的,想来公主也问不出什么来的,你起来吧。”

董倚岚和红绸匆匆回到院子,刚一跨进院门,董倚岚便是回过头,对身后的红绸道:“方才那个药味儿,你闻着,是风寒的药吗。”

红绸微微凝了凝眉毛,细细思量了片刻,还是直言不讳的道:“奴婢闻着不像。”

董倚岚点了点头,细细思量了片刻,道:“我记得,木将军有个随行的大夫姓周是吗,你马上去把他给我找来。”

红绸忙是会意的点了点头。

董倚岚看着眼前的周大夫,道:“本宫听闻周大夫跟随木将军已有多年,不知是不是真的。”

周牧闻言点了点头,恭敬的道:“回公主的话,草民自入尘州,便在兴安侯的帐下,的确已经跟随多年。”

董倚岚闻言轻轻点了点头,道:“哦,那敢问周大夫,这兴安侯最近身子可否有恙。”

周牧闻言心头一惊,果然是为了此事,方才谢全先一步前来,看来公主真的对兴安侯的病起了疑心:“是,将军最近偶感风寒……”

“本宫听闻周大夫可是世代悬壶济世,医术了得,兴安侯的病真的是偶感风寒吗。”周牧话还没说完,董倚岚便是打断了他的话。

周牧闻言也不吃惊,缓缓抬起头来,正对上董倚岚疑虑的目光,却是面不改色的道:“侯爷的确是偶感风寒,草民自小跟随祖父行医,断然不会断错症的。”

董倚岚见他还是一口咬定自己的诊断,不肯实话实说,便是直言不讳的道:“是吗,周大夫,本宫虽然不通医术,但这没药,马钱子这几味药,分明就是治疗内伤的药,那本宫想要请教周大夫,为何方才,本宫在兴安侯的药罐之中,会发现这几味。”

周牧闻言面色不变,释然的点了点头,从容不迫的道:“公主说的不错,草民在兴安侯爷的药罐之中,的确添加了这几味药,将军常年征战沙场,身上难免有些深浅不一的内伤,平日里,草民也是经常开几个方子来,给营中的各位将军的调理内伤之用的。草民想来,公主方才所见到的药并非是侯爷的风寒药,而是用来调理内伤的方子。”

董倚岚和一旁的红绸对望一眼,半信半疑,红绸则是忙开口道:“周大夫可知,欺瞒公主,这罪责,你可担当的起。”

周大夫见状,并不紧张,而是面上微微含笑的道:“红绸姑娘说的是,草民不过是一介大夫,事情有关系到兴安侯的病情,草民自然是实话实说。”

董倚岚见他如此,知道此人油盐不进,多说无益,便是定了定神儿,接着问道:“周大夫的话有道理,是本宫多心了,只是不知道,兴安侯的内伤如今如何了。”

周大夫早料到公主会有此一问,便是恭敬的将早已思虑周全的一套说辞搬了出来:“兴安侯爷多年征战沙场,虽然眼下身子难免有些旧伤,但经过草民的调理,眼下倒是没有大碍,当下,只是这场风寒来的突然,一时引发了旧疾,故而才致病势加重。”

董倚岚想起木白枫略略有些青白的面色,还有之前似乎从未听闻他身子不适,心下虽然依旧略略不安,但细想想,这些年固守苦寒之地,身子难免不及从前,但身畔有周大夫这样尽心的好大夫,自己倒也的确没什么好担心的,于是便是点了点头:“兴安侯乃是南兴的国之柱石,一切都有劳周大夫了。”

“这些是草民为医者的本分,不敢当公主此言。”周大夫见董倚岚终于打消了刨根问底的心思,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俯首恭敬的回答道。

见周大夫从容远去,董倚岚眉心却是并未松开,一旁的红绸也是立在一旁,道:“公主……觉得周大夫有所隐瞒。”

董倚岚摇了摇头,道:“那倒不会,只是这些年,他到底还是和以往不同了,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也会旧疾缠身。”

红绸闻言一愣,道:“公主,人食五谷杂粮,生病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也许是我们想多了,侯爷对公主隐瞒此事,也是因为眼下京城多事之秋,驿站之中,一切繁杂事务,还需侯爷出面打点,他如此隐瞒,也许也是为了稳定军心。”

二人正在说话,外面侍从送来一个帖子,竟然是太后寿宴的帖子。

董倚岚苦笑一声:“看来果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新帝才刚刚登基,这后宫的戏码竟然就已经开始了。”

红绸道:“公主从离开南兴的第一日便已料到今日情形,是早是晚,迟早都是要面对的,公主何须惆怅呢。”

董倚岚点了点头:“你说的是,我与这当今的太后娘娘,当日的成妃娘娘倒是有一面之缘,提到印象,倒是因为简王生母的缘故,也是多看了一眼,不过彼时,不过是云云众妃中的一员而已,与今日这般显赫的地位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红绸点了点头,蹙眉道:“这事情来的的确突然,而且我们对这位太后娘娘了解甚少,这又是我们与太后娘娘的第一次接触,却是万不能有什么纰漏的……”

“不了解不要紧,这还有些时日,设法打探一下也还来得及。”董倚岚倒是不似红绸那般紧张兮兮的。

红绸略想了想,道:“小姐说的是,以往在我们南兴的时候,暗夜门里,只要有银子,什么消息都能买的到,想来在这北宇也是一样的,奴婢也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奴婢这就去探探。”

董倚岚闻言赞许的点了点头。

木白枫听闻董倚岚已经收到了宫中太后的帖子,便是搁下手中的药碗,略略沉默了片刻道:“我早知会有这一日,只怕皇上的苦心注定是要白费了。”

谢全见他神伤,便是道:“皇上毕竟是皇上,在皇宫之中,若是皇上真心相护,我们就不必担心公主的周全。”

木白枫双眸凝望着眼前冒着热气的药碗,幽幽的道:“一入侯门深似海,更何况是宫门,纵是皇上,也终有护不住的时候,皇上不愿将公主纳入后宫,便是早已考虑到了这个。”

谢全有些语塞。

木白枫顿了顿,又伸手重新端起桌上了药碗:“皇上那里还是没有回复吗。”

谢全闻言轻轻点了点头:“皇上还在思量之中。”

木白枫闻言略皱了皱眉头,终是饮尽碗中的药:“宫中还有太后,她若想在北宇继续待下去,迟早都是要走这一步的。”

谢全听了心头一阵炸疼,道:“公子,公主入宫,我们的送亲任务算是完成了,公子有何打算。”

木白枫手心微微一颤,道:“眼下边防稳定,如今又有北宇牵制北胡的骑兵,公主在北宇不能孤军奋战。”

谢全面色失落:“这么说,公子是打算留下来。”

木白枫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这个样子,留下来只怕终是无益,只是在公主在北宇根基未稳之时,我不能离开。”

董倚岚看着红绸兴冲冲买来的消息,道:“我想也是,这皇上对南兴的针织刺绣兴趣盎然,想来也是因为自小受了母亲的影响,既然太后喜欢这个倒也容易,我随行的嫁妆之中,各种名贵的刺绣倒是不少,找来看看便是。”

红绸闻言却是摇了摇头,道:“公主,这些陪嫁里面,那些东西的确不少,可这次是为了太后的寿辰,那些东西难免不合适。奴婢以为,公主还是要好好思量一下才是。”

董倚岚细想了想:“你说的也是,这太后喜欢刺绣这件事情,我们能打探道,想来前去贺寿的小姐们个个都能打探的到,若是我们的礼物不别处心裁,很难在琳琅满目的礼品中间脱颖而出。”

红绸这才信服的点了点头:“所以奴婢以为,小姐还是要好好投其所好,毕竟往后若是公主真的想要在北宇有一番成就的话,这太后的作用,可是至关重要的。”

董倚岚翻来覆去的瞧着眼前的各式布匹,顿时便是眼前一亮。

董倚岚和红绸乘着驿站的马车前往宫中,刚到门口,递上名帖,便是有伶俐的小太监引领者去了太后的寝殿外面。

还未进门,便是听到里面传来爽朗的笑语之声,董倚岚微微一愣,停下了脚步,红绸随手掏出个红包,递给领路的小太监:“敢问公公,这里面说话的是什么人,竟能逗得太后如此高兴。”

小太监欢天喜地的接过银子,只捏了一把,便已知道分量不轻,顿时便是眉开眼笑:“这位是宁国公府的杜夫人,与太后是自小到大的交情,也只有她才敢在太后寝宫里面,如此高声谈笑。”

杜夫人,董倚岚和红绸不禁对望一眼,还未进门却已经先将母亲都搬了出来,看来是来者不善,于是道:“今日贺寿,这些个王侯夫人们也都来了吗。”

小太监含笑的点头道:“太后素来喜欢热闹,以往的时候,也是请不少旧时好友过来,今年又是太后,自然是来的人更多了。”

董倚岚心里略定,含笑道:“多谢公公。”

小太监满意的撒开腿跑远了,心里暗想这清远公主倒真是出手大方,她这一出手,都抵的上自己一年的打赏了,这趟路领的真是太值得了。

“公主,看来这杜府倒真不是好惹的。”红绸拉了拉董倚岚的衣角儿,压低声音道。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这宁国公府,是迟早要面对的,且进去会会这位杜夫人。”董倚岚盈盈浅笑的抬起手来,随意的理了理一丝不乱的鬓发,举步朝里面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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