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程闻言正欲开口,却见那杜大人微笑着冲自己微微摆了摆手,便只好作罢。[ <{?<<中文 ?〔 w>w]w).}8]1〕z〕w).]c)om
闹闹的,我是怎么知道的?还不是从秦玉燕和秦玉龙两人那里得知的。原来李天宇在此之前便同那秦家姐弟确认过了秦老爷在被带走之前是否有官差上他家货船上做过搜查。答案是否定的。从来没有任何官差前往他家货船上做过搜查,只是当日围了府邸说有人向官府告秦家走私避税便将秦老爷带走了。若要说那官府已经掌握了证据,除非是这年头有照相机一说,再者还得有个前提是秦老爷当真做了那事。然而那秦玉龙说的明明白白,自打他记事以来,那秦老爷是从未做过什么作奸犯科之事的。正是因此那秦家才会走上下坡路的。
李天宇想归想,自然是不敢这样来说的,当即便开口道:“杜大人您会意错了,小子是说当时那官兵前来捉人未向秦家出示足以证明秦老爷作奸犯科的人证物证,又未曾拿了官府下的抓捕公文。仅凭背后的一面之词便可闯入民宅将人带走,实在是有背于衙门正常的办案流程。”
“普通的官府衙门自然是不行,那若是圣上派下来的钦差呢?”杜大人笑意盈盈地说道。
“难不成杜大人你——哎,你说我怎么就早没想到呢?还真道你是来这江苏参加什么鉴诗会的。”柳运隆幡然醒悟道。
这也难怪,毕竟这位杜大人在朝中是负责掌管礼部的,身为礼部尚书,平日里一般都是负责一些礼仪祭祀、科举外交的事宜。再加上柳运隆一开始并未知晓秦家此事,所以自然是以为这杜大人便只是过来江苏出席那鉴诗会,对江浙一带的学风和才子才女做一番考究。
“还是没瞒过你啊,柳大人。实不相瞒,老朽此次前来这江苏除了考察江南仕子中是否有足以破格提拔的翘楚外,更是奉了圣谕前来督察两江地区的盐政情况。离京之前,除了少数的近臣外,朝中是无一人知晓此事的,而这边的盐关关检亦是在两日前才得了诏书。”
“圣上英明!”柳运隆由衷地说道。
“可是圣上此举究竟是意欲何为?虽说这江浙一带的盐政并不为下官所管辖,可是下官对这江浙的盐课税收情况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没听说过有什么问题啊。”李佳程有些困惑地说道。
“李大人有所不知。先前这江浙来往的漕运确实没有问题,可是自那昂格兰的使者来我大唐后便出现了些异常。原本趋于平静的江南河不知何时突然冒出了一些异于寻常货船的船只。下面的人上报朝廷后,圣上起初并未过于在意,不过却是留了个心眼。直到后来越来越多的密报呈了上去,圣上才觉此事有些不对头。圣上怀疑有人在暗中勾结夷族势力,想对我大唐江山图谋不轨。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所以圣上才派了老臣这一届学政前来调查此事。我也知道两位大人虽说是这江南一带品级最高的官员但也是同那河运关检没多大干系,因此才破例告知二位的。还请两位同僚能替老朽守口如瓶。”说罢杜大人却是满含深意地看向了一旁的李天宇。
“啊哈,哈哈哈……今天我来这里什么都没听到。不过我还是想问下,这些事情跟那秦老爷有干系吗?还是说现在只是处于配合调查的阶段?”李天宇当然明白这杜大人目光的意思,当即懂事地说道。不过他心里却是嗤之以鼻,闹闹的,谁知道这样的老江湖说的话能信几成?再者说了,约翰那小子无非就是同大唐进行经济来往的,盐帮也只是从中牟利的,算不上什么卖国之类罪名吧。除非约翰他们真能带上几吨的鸦片输入大唐。况且按理说现在的大唐应该是世界第一大强国的,要说欺负也只有欺负外国的份儿。
其实李天宇考虑的并不全面,若只是外患的话,那自然是无可担心的。但是若牵扯到内忧,尤其是朝廷内的皇权斗争的话,那可就不好说了,保不准会有结党营私之辈伙同那外围势力相互勾结的。
“有没有干系老朽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来此之前,圣上特地交待过老朽,凡是同那盐关漕运的异常情况有干系的,皆可直接抓了审问。原本老朽盯上的是那几只停在渡口的大船,后来得知是被那知府例行检查作了扣留。正好由他们出面要比我们合适许多,所以便守在一旁静观其变。就在检查结果为别无异常时,底下的人却是接到了一条检举。那人直言秦家曾用一种暗度陈仓的法子来躲过朝廷的盐课。那法子倒也新奇,是先将盐放入水中化掉,然后将水运回来后再将盐给煮回来,这样便可神不知鬼不觉地私贩商盐了。原本我是不信这种说法的,后来亲自试过后却现果真如此。所以我便差人上了秦府将那东家带回来以作详查。眼下便算是处于进一步深查的阶段。”杜大人冲三人说道,一时间厅内安静之极。
李天宇听罢心里不免为之感叹,闹闹的,果然还是给皇家办事要威风地紧,动不动就可以滥杀无辜、先斩后奏。妈的,要是也给老子一个fbi或者国安局的证件的话,肯定也会比那锦衣卫还要嚣张上十倍的。到时候看谁不顺眼就干掉谁,随便安个犯罪嫌疑人的身份或者妨碍公务的名头报上去就行了。而那当地的官员多半还得跟在后面帮忙擦屁股,像伪造个现场,编织个犯罪经历,再对外开个布会什么的。同时,李天宇在得知了那秦老爷的下落后,心里也不似先前那般焦急了。
“杜大人说的这法子倒是有些趣味。能想出来这法子的人倒是蛮聪明的。”柳运隆笑道。
“那秦家可曾使过这法子?”李佳程看了一眼李天宇后便向杜大人问道。
“目前倒是尚未有证据指明那秦老爷偷运商盐。奈何老朽也是为了不负圣命,避免有那漏网之鱼,所以才将那秦老爷暂扣了待进一步调查。”
“敢问杜大人,以我大唐律令,诬告是什么罪名?恶意欺瞒钦差,谎报案情又是什么罪行?按理说,钦差便是代表的圣上,恶意欺瞒钦差便说是欺君之罪也不为过吧?”李天宇此刻似是有了些线索,当即这般夸张地问道,直教一旁的李佳程听得甚是心惊肉跳,而柳运隆则是流露出意外和赞赏的目光。
那杜大人听了李天宇所言却是久久不曾开口,而是直直地盯着李天宇看着,那种眼神直教人看了毛。不过李天宇却是丝毫不惧地迎着杜大人的目光期待着回答。片刻之后,那杜大人终于开口道:“不错,若是刻意栽赃、诬告贤良,便可作了欺君之名依律处斩。”
“宝儿你在胡说些什么。这些牵涉圣旨军令的朝中大事又岂是你一介孩童所能参与的?要我说柳大人您就不该让宝儿这毛头小子进来的。”李佳程隐隐觉得李天宇此刻心中似有一团恨意,他担心李天宇会真地因为秦家之事而搅入这趟浑水,一旦稍不留神生出事非那可不是自己所能帮衬了的,当即这样插话道。说罢还冲李天宇递去了眼色。
“杜大人,如你所见,我这贤侄向来与众不同,群绝伦。平日里就连老夫也不禁为他那些卓尔不群的见识暗自咂舌。所以还望杜大人莫要见怪。”柳运隆冲那杜大人笑呵呵地说道。
“恃才傲物。呵呵。想当年,圣上贵为秦王时,老朽便跟了圣上,当时还不是一样的年轻气盛。今日瞧见李公子倒是隐隐约约地看到了昔日的身影。”杜大人一边打量着李天宇一边这样说道,他也确实没能想到这位看起来温文尔雅的李公子手段一点也不含糊,上来便对这幕后检举之人痛下杀招。
李天宇听过之后心里却是有些不屑,也说不上是喜欢还是讨厌。反正就是总觉得这种倚老卖老、自恃身份的老功臣架子摆得太大,一丁点儿的亲和力都感受不到。而似柳运隆那般同样位居要职的高官却是平易近人多了。
“贤侄可知这位杜大人昔日里为圣上做过多少决断?若不是当年有杜大人和房大人辅佐圣上左右,想来也不会有了如今这盛世大唐。那位房大人擅长为圣上出谋划策,而杜大人明察秋毫,能一眼看透利弊,辅佐圣上做出最佳决策。久来久之,两位大人在朝中便有了‘房谋杜断’的称号。”柳运隆笑吟吟地说道。
“房谋杜断?”李天宇惊讶地看向了杜大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