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犬系的少年,阿巴向来是非常自觉,把自己划分在英雄这一类之中的,和十分盲目的划分不同的是,阿巴觉得自己的实力是能够配得上这两个字的。
不在原来的地方,本来这个领域的所有生物,除开来眼前这个说不明白的主人,他觉得自己都能够以俯瞰的姿态看着这个领域之中的所有人,但现在,似乎第二个例外发生了。
多少年了,第一次他感觉到了能量的异动,几乎要失控。
遇到了第一个人,第一个对阿巴有着莫名吸引力的人,那个热那是宝臧。
而现在,宝臧能够感知到的一直跟踪着自己的人,阿巴却非常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不能够对这个人有任何感知。
包括在看到叶子的时候,叶子本来是柔和的,断然不会有这样的杀伤力,他看着如同刀刃一下没入了这个树皮之中的树叶,心中的惊异之感,忍不住漫上心头。
“怎么,还不准备现身吗?”
宝臧的声音里,似乎没有多少的慌乱,他看着眼前的树叶,还是没有忍住真的上手摸了摸。
有时候能够爆发出来非同寻常的杀伤力的,未必是利刃,未必是从来都在世人眼中有极其大的杀伤力的东西,而可能是……
宝臧想要将树叶取下来,少见多怪,从来都是真的,当你第一次看见某一样新奇的东西,某一种新奇的本事的时候,总之想要对它做一种特殊意义上的铭记。
就好比是现在看到眼前的树叶,宝臧就想要对这个树叶好好收藏一下,可惜的是——
“刺啦——”
这一声干脆的声音,斩断的,不仅仅是宝臧的念想,还有眼前原本完整的叶子,此刻也全部变成了两半。
无论是眼前清晰可见的叶脉,还是撕裂开的地方渗透出来的些许树的汁液,这些东西,无不提醒着宝臧,自己看到的,可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树叶吗?
可是,他看了这么多年的树叶,又怎么会不知道一个普通的树叶,是绝对不可能有利刃一般的尖锐程度和可怕的力道的。
看着手里的半片树叶,残留的半片已经没入了树皮,现在的他心里竟然是出奇了的一片寂静。
“啪!啪!啪!”
三个极其清脆的响声,在人迹罕至的郊外响了起来,格外清晰,在此刻心情因为紧张而愈发显得迫切的人心中,更是别样地洪亮。
这三个拍掌的声音,有条不紊的同时,又是一声更加比一声洪亮。
“宝兄弟啊包兄弟,你可知道,你刚才的动作实在是太危险了。”
“哦,怎么一个危险法子?”
宝臧似乎全然被眼前的树叶吸引了注意力,将手头的半片树叶反反复复是看了又看,似乎想要将这一片树叶看破。
可这不过是一个极其普通的树叶,在这个世界上如此多的树叶之中,它不过是其中的一员。芸芸众生,相似的长相而没有了过多的惊喜。
和宝臧整个人松弛的状态全然不同,阿巴此刻如果手中有枪,必然早就已经竖起来,对准了身后的人。
对于身后的人,阿巴有一种本能的好奇,但是或许是要追随主人的意图,他没有先行转身看向身后的人,而是怀着一种忐忑的心情思考着对策。
宝臧在与阿巴签订了契约之后,是能够感知到阿巴大的情绪波动的,它的大喜大悲,或许从签订契约的那一刻开始,就和宝臧有了斩不断的联系和羁绊。
在阿巴躁动不安的时候,一只温暖有力的手凑到了阿巴的脑袋上,这手如此温暖,带着极其惑人的力量,安抚地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阿巴对这温暖的抚摸产生了些许的依恋,可惜在他想要以些许的蹭蹭回复宝臧的温暖之举的时候,包臧摸了摸他,终究还是松开来了手。阿巴收回来短暂的一闪而过的失落,侧着脑袋瞟了一眼身后的人,戒备的心思有多深,估计只有阿巴自己心里清楚。
“好久不见。”宝臧转头,眼眸和嘴角,全都是漫不经心的微笑。
“好久不见。”
简单的客套之中透露出来些许并不难懂的疏离。
“这么久没见,这会子见面了,我倒是想要请教一番,刚才的动作怎么危险了?”
“嗯,你还年轻。”
“不用强调不比我年轻的事实。”宝臧道。
“那么我演示一番如何?”不等宝臧回答,狡黠的笑容从原本带着三分严肃的脸上显现出来:
“你且看。”
话落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捡过来的一把新鲜的树叶,在手中稳稳当当地落着。
他一只手拿着树叶,另一只手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了黑色的粉末,这粉末大概是什么滋养的东西,宝臧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东西被撒上了黑色的粉末之后,似乎瞬间就变得更加鲜绿起来了,满是生机遍布的样子,就好像是获得了新生。
“你以为它是对你是友善的,其实,它不是。”
带着三分调笑的话出口,宝臧忽然从这话语之中嗅到了不一样的气味。莫非,莫非真的是有转机的?
这世界上看似瞬间卓有成效的东西不少,比如说是揠苗助长,又比如说是见效太快的化妆品,实际上,这样的类似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的,看似桌游成效,甚至是一夜之间枯树逢春的效果的背后,往往是……往往是后来甚至无力承受的可怕的后果。
宝臧稍微一想,心里就升腾起来了不祥的预感。
“……你?”
一个音节里,承载了太多太多的情绪。所有的易信,此刻化为这么一个简短的字音。
“这是新的叶子。”
有的人的手,不是吸盘,但那瞬间取到东西的能力,倒是让人疑心他究竟是不是有这样的能力。
仅仅是一秒钟的工夫,宝臧就看见他的手中多了一抹鲜嫩的绿色,应该是枝头最鲜嫩的那一抹绿色,此刻已经被他摘取了,稳稳地放在手心。
“两个比之如何?”
这个好似是问幼儿园小朋友的问题,其实真的不难。但宝臧不想回答他,除开来自己真的有一种幼儿园老师循循善诱,让自己好好学习的错觉,还有一种感觉,他敏锐的直觉告诉他,似乎有不顺遂着他心意的事情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