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间,云千秋更是举起了腰间的少主令牌!云奉看在眼里,眸光一颤,目光间却是遮掩不住的愤恨!他在云府,无论身份还是辈分,都举足轻重。就算是云雄篡位之后,也不敢得罪这位家族长老。同样,云奉混迹一生,深知大势已去,凭一己之力,难以抗衡云雄和麾下爪牙。最关键的是,云奉这几年对云龙一脉,早已不同先前!家族长老,又是兵器阁阁主,这等身份,足以羡煞云府旁人。但是云奉自己,却极为不满!凭什么他和云龙相识多年,建立云府之后,自己却只能担任兵器阁阁主!再看宁无缺等人,不是灵药堂主,就是刑律堂主,要么有权要么有钱!就连家族的中层长老,掌管云府生意,每月都能赚上不少装入自己腰包。哪怕是藏武阁那等重地,镇守长老若是缺钱,随意挑两本下阶武技抄录临摹,再向外售卖,就算云龙知道,只要不是涉及家族辛密的秘籍,大多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云奉可就不同了!这兵器阁当中的兵刃数目,可都是有账本管着,每年家族恩典之后都会核对。何况兵器阁虽是重地,但无人敢闯,云奉麾下就算有两队家族亲卫,但也只能每巡逻而已。没钱,没权……前些年,云奉或许还能在此清心养净,但是看着家族其他沦实力地位都不如他的后辈,各个都富得流油,他如何能视若无睹?人,都是有私心的。而望着云千秋的身影,云奉顿时便想到了云龙,他很想问问,凭什么,为云府操劳半生的他,如今却混的如此惨淡!?“少主令?云千秋,你想拿这块破牌吓唬我?”就连云千秋,一时间都不明白云奉为何会如此恼怒,不禁皱眉道:“奉长老,本少主来此挑选一件兵器,有何不妥么?”“当然不妥!”冷喝狠厉,云奉语气更是充满不甘:“云千秋,本长老问你,这些年,你为云府付出过什么?家主曾经有言在先,凭少主令可随意出入云府禁地,但你问问自己,配么!”近乎咆哮的质问,就连云千秋都有些无言以对。不过他清楚,云奉此时的怒火,显然是针对那位懦弱的前世。就算如今蜕变逆袭,但云千秋才重生几?就这短短几时间,他都忙于提升自己和水柔姐的实力,哪能姑上家族的琐事?更何况,如今在云府真正了算的,仍旧是篡位的云雄!对于这等无理取闹,云千秋只能淡漠耸肩:“奉长老,本少主以前确实是云府的累赘,这点我不否认。”“但是以后,本少主保证,有我在,云府绝对不会止步于崇阳镇豪绅。”顿了一顿,云千秋才用意深远地瞥视道:“本少主言尽于此,至于奉长老信与不信,与我无关!”话音刚落,就见云奉满脸阴沉,声音变得嘶哑:“信你?本长老当初就是信了云龙,如今才落得这般落魄!”此时,云千秋那般风轻云淡,落入云奉眼中却成了挑衅和嘲弄!猛踏两步,云奉将楼梯挡于身后,双拳紧握,苍老的脸上因为怨怒而充血涨红:“你是云龙的血脉传承,云府的少主!那你知不知道,那些白眼狗在背后,都怎么取笑本长老?!”“本少主不知。”云千秋微蹙的剑眉显得有些烦躁。被人背后取笑,云奉不去找那些人算账,反而将怒火发在自己头上?这不就是倚老卖老么!“咯崩!”满是褶皱的双掌紧握,云奉浑身骤起的劲风,却不比云府那几位高手差上半点!“他们,在背后……可都取笑本长老冥顽不化,是云龙一脉的看门狗!”最后三字,咬牙切齿,怨恨暴怒的狂吼,令在外巡逻的亲卫闻讯赶来。“什么情况!难不成千秋少爷得罪阁主了!?”“嘘……别话,阁主在这破地方早憋了十几年的火气,心惹祸上身!”“云少主口口声声要继承家主衣钵,今看来必须要给奉长老一个交代啊!”听着周围的议论,云奉更是将平时压在心底的话都吼了出来:“十几年了,整日守着这堆破铜烂铁,这就是本长老在云府的地位!什么兵器阁主,我看云龙根本就是怕我权柄势大,可惜啊可惜……到最后却防错了人!”话语狠厉,歇斯底里的云奉显然是想将十几年的憋屈都怪罪到云千秋身上!而云千秋看在眼里,不禁一声轻叹。没想到区区云府,竟是这般多事之秋,就连前世父亲留下的祸根,都要自己来处理。不过,哪怕没有少主令在手,云千秋面对那阴羁的目光,却无半点胆怯退缩。“奉长老,明吧,今日你到底怎样,才肯让本少主踏入兵器阁?”“很简单!”云奉狠狠咬牙:“本长老绝非善恶不分的人,把家主的偏袒全怪罪在你身上,未免让人笑话!”“今,你只要能当着本长老的面,踏上一阶楼梯,十几年的怨气,本长老绝不再提!”冷喝落毕,云奉双手负背,浑浊的眸中闪烁着寒芒。他今就是要告诫云千秋,他云奉,不是什么看门狗,而是在云府占有一席之地的长老!不论碍于情面还是畏惧云龙的实力威严,云奉不敢表露任何不满,但在他儿子面前,总能发泄些怨气吧!一时间,云奉掌心爆裂的清脆声响,惊得众人纷纷后退。开玩笑,谁不知道云奉乃是凝气八阶巅峰的高手!若不是碍于赋有限,怕是早就突破了筑灵境!但十几年来,这位心有不甘的长老可未曾荒废修行,实力可远超那些空有境界的后起之秀!然而感受着那迎面袭来的劲风,云千秋星眸微眯,心中又是可叹又是可恨。这云奉,为何今日会糊涂一时。若是自己和他争夺,无论谁输谁赢,都只会让云雄占了便宜!